第18章 隱世莊
“你剛剛，是不是也做了一個夢？”元皎皎問道。
“嗯？”蘇舜欽似乎還是沒有完全從那場噩夢中清醒過來。
蘇舜欽坐在原地緩了緩神，好容易才定下心來。“那大妖真是……臨了還與我們分享了一段不堪的記憶。”
“我倒未曾覺得有多不堪。”
“癡情女與負心男，自古以來就都是不堪的。”蘇舜欽說道。
元皎皎聽了這話，竟也不知說些什麽了。這人真是容易把她帶進溝裏。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蘇舜欽環顧了下四周，而後問道。
“我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是不知道的。”元皎皎苦著臉道。這個男人真是問了個沒什麽意義的問題。“我們還是先到處查看查看吧。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以先放開我的手嗎？”
“噢！”蘇舜欽驚覺，趕緊放開了手。
這軟軟綿綿的觸感真是令人臉紅。
“序言呢？”蘇舜欽驀地回了神，這才想起走散的序言。
“那洪水那麽急，怕是被衝散了。”元皎皎說道。
洪水湍急？完了。蘇舜欽趕緊用手摸了摸腰間，還好，還好，秦風玉佩還在！“幸好。”
元皎皎看著蘇舜欽這一係列的動作，自己好像也想起了什麽，便趕緊查看了查看自己放在衣袖裏的小琉璃盞。
“我的琉璃盞沒了！杪冬不見了！”元皎皎叫道。
“杪冬是誰？”
“一隻琉璃燈小妖。”元皎皎有些急。這杪冬一直都好好地待在她的衣袖裏，那一場洪水怎就突然將她衝走了啊？
“既是小妖，那便死不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我們自己吧。天氣漸寒，我們身上的衣服又都濕了個透，要是不想被凍死，定得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落腳的地方。”蘇舜欽說完便站了起來。
落腳的地方？在這荒郊野嶺中找個容身之所談何容易啊？
但是，人總是要充滿著希望的。元皎皎自我安慰道。
元皎皎跟著蘇舜欽走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滿眼裏都是綠樹青草，一絲人氣都沒找著。“這片林子看著如此安詳，晚上應該不會有猛獸吧？”
“怎麽，你已經做好找不著住處，寢於荒野的準備了？”
“雖心懷希望，但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嘛。”元皎皎苦笑道。
“你不必擔心，有我在此，自會保你全身而退。”蘇舜欽說道。
元皎皎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個時候他說‘全身而退’是什麽意思？這話，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是在原地打轉？”元皎皎看了眼此時腳下的那塊奇石，他們好像已經是第五次經過這塊石頭了。
“我們怕是落入結界了。”蘇舜欽輕聲道。
日薄西山，林子裏緩緩失了光色，隱約升起了一層霧氣來。
“可有破解之法？”元皎皎凝神看著蘇舜欽的麵龐，心中驀地漏了一拍。
碧草疏林，柔光細煙，朦朧中的男兒郎竟更顯出幾絲風采來。
“剛剛我五次巡視，發現這結界陣法好不奇怪。”蘇舜欽勾起嘴角，沒由來地笑了笑。
“所以就是你有解決的辦法了唄？”元皎皎無奈，合著這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溜她。
“我幾次三番查看了這個陣法，確認了破陣的方法，隻是這方法……”
果然，這男人早就有辦法了。
“這方法怎樣？”元皎皎無奈，隻得捧哏。
“你剛剛說的這塊石頭就是這個結界的陣眼，破解之法就得從這塊石頭上下手，隻要將這世界上至汙又至純之物置於這石頭上，此陣便可破。”蘇舜欽抬眼道。
“這方法不怎樣啊。”元皎皎疑惑的皺了皺眉，聽剛剛蘇舜欽話中的語氣，她還以為這破陣的方法有多難為呢，現在聽起來也不過如此嘛。“所以這世上至汙又至純之物是什麽？我們現在可能找著？”
“你我都可找得。”蘇舜欽輕笑道。
“那不挺好的麽，趕緊破陣吧。”元皎皎開心道。
“嗯。”蘇舜欽笑著點了下頭，而後就解了自己的腰帶，掀開了自己的長衫。
“你幹什麽！”元皎皎見狀，趕緊轉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蘇舜欽並不答話。
元皎皎站在一旁，隻聽著‘嘶嘶’的聲音不絕於耳。
“你！你小解啦？”元皎皎捂眼臉紅道。
“昂，不是你叫我趕緊破陣的嗎？現又如何惱怒了起來？”
元皎皎雖看不著蘇舜欽的臉，確是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蘇舜欽的笑意。
“這就是你說的破陣之法？這是哪門子的至汙又至純之物啊？”元皎皎自覺無趣，卻又忍不住惱怒道。
“男子的童子尿，女子的落紅，都算至汙又至純之物。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蘇舜欽整好衣衫，插著腰踩了踩地上的落葉，發出了一陣陣‘漱潄’的聲音。
“那現在這結界就算是破了？”元皎皎聽見落葉聲，猜到蘇舜欽已整好了衣衫，便轉身麵對著那位剛剛隨地幹了壞事的男人。
“嗯。”蘇舜欽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朝著他們傾覆而來。
元皎皎一嚇，抬頭看了看這陰影的由來。
他們的麵前，居然出現了一座壯麗的山莊。
即使他們此時隻是站在門側，隔著圍牆，也能看到山莊中間那座巨大的飛簷閣樓，閣樓的周圍還錯落著高高矮矮大小不一的精致樓台小屋。
“贈月山莊？”元皎皎輕聲念出了門額牌匾上寫著的字。
“贈月山莊……沒想到我們竟誤打誤撞發現了傳說中的贈月山莊。”蘇舜欽凝神看著額匾，若有所思。
“你知道贈月山莊是什麽地方？”元皎皎這次倒是心服口服，這一路下來，就沒有這個男人觸及不到的知識麵。
“傳聞中，贈月山莊莊主非妖非怪，卻在這世上活了兩百多年，而且……容顏不變，美豔非常。所以這世上很多女子都十分向往贈月山莊，每年都有許多愛美女子窮山盡水地去尋這妙地，以期得這山莊莊主傳她們個一招半式，保她們容顏永駐。”蘇舜欽解釋道。“今日你算是討到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