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太子禁足

  第145章太子禁足


  「臣女斗膽,臣女不願嫁。」明詩約輕婉的聲音很堅定,「臣女未及笄,還不想嫁,請皇上體諒。」


  「小女不知好歹,皇上恕罪。臣定當好好管教小女。」明太尉戰戰兢兢道,其實大大鬆了一口氣,她沒有亂說話,總算是遂了自己的意思。


  燕思洛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冰無極失望到了極點,雖然早已猜到她會這麼回答。


  墨戰天盯著她,一貫的氣定神閑,好像未曾擔心過,好像早已猜到她會這麼說。


  燕國皇帝道:「冰王子,雖然朕可以下旨要她嫁,不過這無異於毀了她的一生。既然你鍾情於她,應該不會勉強她,朕說得對嗎?」


  冰無極悲苦地凝視她,「無極不勉強她。」


  此事就這麼罷了,明詩約退出大殿,看見冰無極憂傷地看她一眼,默默地離去。


  她明白,這會兒他心裡難受,讓他靜一靜也好。


  燕思洛站在她面前,眉宇冷沉,「約兒,有朝一日,本王會迎娶你為王妃!」


  這篤定的語氣,好像她命中注定是他的王妃。


  她不想跟極品渣男浪費唇舌,只能呵呵了。


  他深深地看她半瞬,唇角斜斜地一勾,爾後轉身離去。


  明詩約走了幾步,聽見後面有喊叫聲,轉身一看,原來是五皇子。


  燕思淳衝到她面前,氣喘吁吁,好像繞著皇宮跑了三圈,「詩約……」


  「你先喘喘再說,有事嗎?」


  「沒……事,不,有事。」他咳了兩聲才恢復正常,「前些日子我去找你,你的侍婢說你不在帝都,你去哪裡了?」


  「去郊外散心。」她笑道,「我不能在宮裡久待,要出宮了。」


  「午膳時辰將至,不如我們到鳳凰樓用膳,我請你。」燕思淳雪玉般的肌膚泛著誘人的桃粉色。


  「去鳳凰樓不如去鳳朝凰。」


  「好好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興奮不已,終於有機會可以和她單獨相處了,而且現在她不再是他未來的二嫂,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和她玩鬧,還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事?


  ……


  太子府。


  寢房裡,太子燕思灃正摟著一個貌美如花的侍妾午睡,卻有下人急匆匆地闖進來,嚇得他一下子蹦起來。看見是下人,他暴怒得想打爆下人的頭,「擅闖本宮寢房,你是不是找死?」


  雖然下人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卻還是結結巴巴地稟報:「太子,不好了,御王帶了好多人硬闖,眼下已在外面。」


  什麼?御王?


  燕思灃剛剛被驚醒,睡眼還惺忪著,額頭有點疼,腦子根本不清楚,「他來做什麼?本宮要睡覺,趕他走!」


  下人道:「御王奉旨而來。」


  啥?奉旨?燕思灃更糊塗了,是父皇的旨意?

  「太子快出去接旨,否則御王就要闖進來了。」


  燕思灃剛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有人闖進來。


  午後的秋光晴艷艷的,天光雲影籠罩墨戰天一身,金光熠熠,仿若神祗。


  燕思灃清醒了些,示意侍妾速速出去,然後慢條斯理地披衣,維持著太子該有的氣度與尊嚴,「御王有何貴幹?」


  墨戰天負手而立,在身後交叉的手裡握著聖旨,語聲冷冷,「太子接旨。」


  燕思灃雙腿發軟,顫顫巍巍地跪下,心裡直打鼓。


  從前,若有什麼事,父皇會傳召他進宮,當著他的面跟他說,訓斥也好,教導也罷,或者是宣旨,從來不會派個人來太子府宣旨。如今這個情況,是表示父皇不想再看見他嗎?


  聖旨並不長,墨戰天很快就念完,「太子,明白了嗎?」


  燕思灃的腦子無法運轉,父皇是什麼意思?禁足?他堂堂燕國太子,怎能禁足太子府?

  「本宮不信!」燕思灃霍然站起身,激動地問,「父皇為何這麼做?本宮究竟犯了什麼錯?」


  「太子做過什麼,你一清二楚。」


  「本宮根本沒做過什麼!本宮要去面見父皇!」


  說著,燕思灃就要衝出去。


  墨戰天伸臂攔住,臉膛冷得不近人情,「洛河賞月之夜,御船沉船;半魔人下魔蠱謀害陛下,這兩件事,太子應該沒忘吧。」


  燕思灃的眼仁轉了幾下,目光閃爍不定。


  墨戰天重聲道:「罪證確鑿,太子想抵賴也無從抵賴。太子所犯之罪,理當廢黜,囚於牢房。皇上念於父子之情才網開一面,令太子在府里自省懺悔、修身養性。若太子再不安分,便是廢黜的下場。」


  燕思灃萬念俱灰,直至御王離去才趔趄了一下,跪倒在地。


  不!這不是真的!本宮還沒睡醒,這一切都是假的……


  ……


  秋夜,冷風呼呼地吹。


  明婉然睡得正香,忽地驚醒,房裡有人!

  她以一種詭異的身形迅速飛下床,這時,一道裹挾著強猛內力的煙氣襲來,她不但不閃避,反而襲出右手,一道黑氣自掌心襲出去,抵禦那股煙氣。


  夜襲她的人是一個武功高強的蒙面黑衣人,二人你來我往地過了二三十招,對方不戀戰,轉身飛奔離去。她還沒看出對方的武功路數,豈能讓他逃走?


  她追出去,飛上屋頂,提氣直追。


  暗夜裡,那個蒙面黑衣人忽然飛下去,站在一條大街上。


  明婉然剛追過去,就看見憑空多了三個人:無情,追魂,疏影。


  原來,他們是御王墨戰天的四大暗衛。那麼,他們是奉了御王的命令來的?為了那賤骨頭?


  「四個人打我一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她嘲諷地挑眉。


  「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追魂笑道,「再者,對付你這種心如蛇蠍、滿肚子壞水的女人,需要講江湖道義嗎?」


  「御王呢?何不主僕五人一起上?」她嬌媚的眼眸冷冽地凝起來。


  「對付你,我們四人足矣。」無情自然知道,她想知道王爺在不在這裡。


  明婉然心裡稍定,御王不在,可以一拼。


  當即,無情等四人齊齊出招,四道煙氣猶如四條小飛龍兇猛地咬向她。


  但見她處變不驚地站立,以兩道黑氣迎戰對方的四道煙氣。


  她的內力、黑氣皆帶有魔氣,若被擊中,便會身中魔氣,後果不堪設想。因此,無情等四人皆小心應戰,攻守兼備。


  六道煙氣在半空相擊、碰撞,產生強大的氣流磁場,一時之間,飛沙走石,暗夜凄迷,像一個妖魔肆虐的九幽地獄,陰森慘絕。


  明婉然的內力再高,魔氣再厲害,也抵不過四個人的內力。


  過招三四百,無情等人越戰越勇,內力與氣勢越發強盛,而她漸漸不支,體內血氣翻湧。


  追魂抓住良機,左手襲出一道真氣,直擊她的心口。


  當即,明婉然往後飛起,摔落在地,噴出一口紅中帶黑的血。


  「她的血不是鮮紅色,她即將成為半魔人。」疏影擔憂道,「一旦她成為半魔人,我們就制不住她,就連王爺也無能為力。」


  「今日她必須死!」無情的語聲充滿了殺氣。


  明婉然捂著心口、費力地爬起身,額頭布滿了汗珠。


  她絕不能死!那賤骨頭還沒死,她怎麼能死?她要殺死這四個討厭的人!

  一瞬間,她的美眸狠毒無比,殺氣爆棚。


  無情等四人再次襲出煙氣,她提氣使出一掌,可是筋脈已亂、臟腑劇痛,根本使不出這道抵禦的真氣。四道煙氣不約而同地擊中她,她再度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兩口血。


  追魂和血狼追上去,正想補一掌送她上西天,卻在這時,「砰」的一聲,身旁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未知的危機面前,他們本能地向後退兩步,待煙霧散得差不多,明婉然已經不見了。


  無情皺眉望著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回去吧。」


  御王府,墨戰天聽了他們的稟報,道:「有人救了她?」


  無情回道:「那黑影來無影去無蹤,疾如驚電。若小的沒猜錯,那人應該是半魔人。」


  墨戰天的劍眉擰起來,此次殺不了明婉然,以後就更難了。


  ……


  燕國皇室、朝堂後宮經歷了一場浩劫,身中魔蠱的人都有一種死了一回的感覺,因此,燕國皇帝決定設宴,君臣同樂,以歌舞昇平的歡樂氣氛掃除後宮的晦氣與朝臣的驚恐、憂慮。


  雖然此次宮宴不是什麼重大的節日,但作為劫後餘生的宮禁宴飲,墨太后特許三品以上要臣的家眷進宮赴宴,為宮宴添幾分朝氣與歡樂。


  明詩約有點奇怪,為什麼明婉然稱病不來赴宴?


  酉時未至,她在朝陽殿附近花苑溜達,青陽公主燕思嫵小跑著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詩姐姐,最近都找不到你,想死你了。」


  後面的杜輕輕不緊不慢地走來,一襲藕色衫裙襯托出她端莊玉秀的大家閨秀范兒。


  「詩約妹妹,我去府上找你兩回,你都不在,你究竟去了哪裡?」她笑問。


  「去郊外玩了幾日。」明詩約道。


  「我們找個地方坐吧。」


  燕思嫵提議到附近的小亭子坐坐。這小亭子位置偏僻,因此沒什麼人去,只有她們三人和三個侍婢。不過,杜輕輕發現,東側有一個人。


  其實,明詩約早已察覺到東側有人,還知道那人只露出衣袍一角,不過那人並沒有刻意隱藏。


  燕思嫵走過去,難得一回端起公主的架子喝道:「誰在哪裡?還不速速現身?」


  那人悠然走出來,一襲深紫錦袍在如血殘陽的餘光里色澤更深了,雪砌的容顏散出絲絲寒氣,血色餘暉映照在上面,像是血水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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