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綠衣遇害

  第91章綠衣遇害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枚細細的冰針追風逐月般地飛來,正中他那道氣線,卸了其威力。


  一股冷風從外面襲來,燕思洛頓覺危險,身形疾閃,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個雪白人影落下來。


  冰無極輕盈落地,冰綃緩緩飄落,又帥又美。


  「我的約兒,你也敢傷害,你是不是嫌命長?」他的碧眸盛滿了陰冷的邪氣。


  「這是女子香閨,你一個外人,如何能來?還不滾?」燕思洛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怒火飆升了,只覺得氣飽了。


  「要滾也是你滾。」冰無極璀璨地笑,「約兒,你說是不是?」


  「二皇子,滾吧。」明詩約配合地說道。


  燕思洛看著這對「姦夫淫婦」,恨不得立即殺了他們,可是,他沒本事殺冰無極。


  不!總有一日,他會殺冰無極,殺了得罪過他的人!

  在這樣的「意銀」里,他滿腔怒火地離去。


  冰無極唇角微勾,邪魅盡顯,一枚細小而薄的冰塊飛出去。


  燕思洛感覺到背後有一股陰風襲來,想閃避,卻避不了,那冰冷的東西刺入身軀,他立即封了穴道,走了。


  明詩約笑問:「你給他下了生死冰符?」


  冰無極笑得妖嬈無邊,「可不是?今夜讓他嘗嘗生死冰符的滋味。」


  ……


  接下來的三五日,酒樓客似雲來,生意相當火爆。一來,不少官民都想來看看御王的珍貴墨寶;二來,那些大大小小的官最喜歡跟風,聽聞鳳朝凰的奶茶、什錦炒飯和烤雞翅是皇家御膳,墨太后和皇上、御王都讚不絕口,因此,不少人來嘗鮮;三來,酒樓主營燒烤,除了皇家御膳,還有各種各樣的烤肉、烤菜,風味獨特,冠絕古今,整個燕國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因此,掙得不少回頭客。


  明詩約鬆了一口氣,鳳朝凰酒樓的生意總算上了軌道。


  這日,她看梅掌柜算賬,算算這幾日盈利多少,兩個絕世男子一道進來,把梅掌柜轟出去。


  「我正算賬呢,幹嘛呢?」


  她生氣道,這筆賬算的七七八八了,他們把人趕走了,下次還要從頭來過。


  墨戰天優雅落座,吩咐夥計上一壺好茶。


  冰無極神秘兮兮地說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比不上我的賬重要。」


  明詩約瞪他們一眼,這兩人竟敢幫她拿主意,皮癢了是不是?欠抽了是不是?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關係到你的前途、命運與身家性命。」


  她眉心微顰,見他們不像開玩笑,就洗耳恭聽咯。


  「上次我為你運功療傷,發現你體內有異樣。」墨戰天顏如月,沉沉的。


  「那次我為你驅除魔氣,也發現了。」冰無極哭喪著臉,好像她病入膏肓,快死了,「約兒,你可能身患絕症。」


  「絕症?」她腦子一懵,好像被一根鐵鎚敲了一下,頭暈暈的。


  她身患絕症?快死了?再死一次?人生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冰無極拍拍她的香肩,神色極為哀傷悲痛,「約兒,我們會儘力幫你。你有什麼遺願,我們會為你辦成。」


  明詩約愣愣的,獃獃的。


  他哀痛得嗓音都變了,帶著哭音,「你還沒嫁人,還沒享盡人生的樂趣……不如這樣,你想嫁給誰,我綁也要把那人綁來,和你完婚……你告訴我,你喜歡誰,想嫁給誰……」


  墨戰天的雪顏沉靜如水,不發一語。


  她疑惑了,這話怎麼越聽越奇怪?他們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她身患絕症?難道是疏影跟他們說的?不對,疏影應該親口跟她說才對呀。


  「約兒……」冰無極握住她的小手,碧眸蓄滿了淚水,好似非常捨不得她離去,「說吧,你有什麼遺願?」


  「嘁,要演戲,能演得逼真一點嗎?你的演技很浮誇,再練個一百年吧。」明詩約斷然喝道,「如若我有絕症,你們應該叫疏影來給我診治,而不是問我有什麼遺願。」


  墨戰天清冷道:「我早就說過,騙不了詩兒。」


  冰無極指責道:「若你配合一點,約兒就信了。瞧瞧你那副尊容,鬼才會信。」


  她狠狠地擰他的耳朵,「為什麼騙我?很好玩嗎?」


  「疼疼疼……鬆手……」他痛得齜牙咧嘴,「我們沒騙你,你體內真的有異樣……好了好了,鬆手……耳朵被你擰斷了,你可要負責我一生。」


  「我負責給你斂葬。」明詩約恨恨地鬆手,「什麼異樣?」


  「詩兒,你體內有三十年功力,不過被封住了。」墨戰天早就知道,但一直沒跟她說。


  她驚詫不已,三十年功力?這是什麼節奏?

  冰無極笑道:「你體內確實有三十年功力,若為你所用,你的武功就只比墨戰天差一點。與我相比嘛,還差得遠。我和墨戰天聯手,足以解封,但缺少一樣東西。」


  墨戰天解釋道:「封住你體內三十年功力的是一種極陰極寒的內功。」


  冰無極接著道:「或者說,是一種極陰極寒的寒功,以我淵博的見識,我推斷,封住功力的人應該是用冰綃雪扇的寒功。」


  明詩約心裡一動,警惕了些,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如若真的是冰綃雪扇,那麼,應該是娘親封住的。若不是,那就是他們為了得到冰綃雪扇而編出的謊言。


  「我體內有三十年功力?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


  「因為,若你有感覺,便是三十年功力外泄,衝擊你的臟腑,你便有性命之憂。」墨戰天的雪顏與眼眸很真摯,瞧不出有騙人的嫌疑。


  「約兒,聽聞你兩年多前臟腑受損,奄奄一息,我猜想,是你娘耗盡三十年功力保你一命,然後用冰綃雪扇封住功力。」冰無極的神色也真誠得令人無法懷疑,「因此,若要解封功力,必須用冰綃雪扇。」


  明詩約蹙眉沉思,小白說過,娘為了救她,其實是原主,耗盡內力,油盡燈枯。現在,他們說出不同的說法,也許真相就是:原主的娘把三十年內力輸入女兒體內,才保住女兒一命。


  雖然她武功不俗,但總是輸在沒有內力,若能解封體內的三十年功力,那便如虎添翼,再也不用擔心明婉然突襲、暗算。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冰綃雪扇在哪裡,她問過綠衣,綠衣也不知道。


  墨戰天問:「你不知冰綃雪扇在哪裡?」


  她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冰無極摸著下巴,尋思道:「你娘把冰綃雪扇藏在哪裡呢?」


  明詩約看著這兩個世間絕無僅有的男子,若有所思。


  他們出身尊貴,地位尊崇,又是超級無敵大美男,對旁人不屑一顧,卻對她呵護有加,甚至捨命救她。他們對她的情義,她不是不知,不是不感動,她寧願相信,今日他們說出這件事,目的不是冰綃雪扇,而是為她好。


  墨戰天輕淡道:「待找到冰綃雪扇,我與冰無極聯手,為你解封三十年功力。」


  ……


  這夜,明詩約和連翹回到寒梅苑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屋裡黑漆漆的,而平日里都是點著燈燭的,綠衣會在外廳等她們回來。


  明詩約心生不妙,連翹拿了火折掌燈,兩把椅子倒在地上。


  她們對視一眼,連忙去找綠衣。當她們推開綠衣的房間,驚呆了——燈影慘淡,綠衣坐在床榻上,雙目獃滯,瞳孔渙散,髮髻凌亂,小臉蒼白,而她身上不著寸縷,雙手緊緊捏著衣衫捂著胸口,全身戰慄。


  明詩約一步步走近,不敢置信。


  綠衣的身上還有淡淡的鞭痕,但觸目驚心的是那些又青又紫的瘀痕,更讓她們崩潰的是,床榻、錦衾沾染了發暗的鮮血。


  「綠衣,發生了什麼事?」連翹啞聲問道。


  「綠衣,是誰?是誰,告訴我……」


  這情景,還不明白嗎?綠衣被人玷污了!

  明詩約覺得心口被人揍了一拳,那麼的痛。她坐在床邊,伸手拉綠衣,忽然,綠衣面色大變,激動地揮手扑打、尖叫,「不要過來……求求你,饒了我……不要過來……啊,救命……」


  連翹安撫道:「綠衣,別怕,是四小姐,是我,連翹。」


  「不要……不要……」


  綠衣激烈地揮手扑打,往牆壁閃避,狀若瘋婦,又似驚弓之鳥。


  連翹目中有淚,「四小姐,綠衣飽受驚嚇,怎麼辦?」


  明詩約做出決定,先把綠衣打暈,然後給她沐浴更衣,讓她躺下歇息。明詩約傳問了寒梅苑的下人,那幾個下人都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沒看見什麼,必定是被人封了口。


  剛躺下不久,綠衣就醒了。她裹著綉衾,緊緊靠著牆,瑟瑟發抖,眼裡布滿了懼色。


  「綠衣,你不認得我了嗎?」明詩約柔聲道,看見她受此傷害,心痛的猶如刀割。


  「四小姐……」


  綠衣的神智終於回來了,見到主子,淚珠兒嘩啦啦地往下掉,嗚嗚地哭。


  明詩約抱住她,用瘦弱的肩膀撐起她的傷痛。


  不一會兒,綠衣的情緒平復了些,連翹問:「綠衣,告訴我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聞言,綠衣的情緒再度緊張起來,死死地拽著明詩約,埋著頭,身子顫抖得厲害。


  罷了,改日再問吧。


  「連翹陪著你,好不好?」明詩約扶她躺好,拍拍她的手。


  「嗯。」綠衣輕聲道。


  明詩約囑咐連翹,明日看情況再說,先讓綠衣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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