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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風吃醋

  張hong堡打電話告訴閻慶新讓她密切注意彭明的動向。


  「這邊彭明暫時是蔫了,不用過多注意他。可王炳章那邊已經行動起來了。」閻慶新告訴張hong堡。


  「他能有啥行動?」張hong堡語氣里滿是不屑。


  「二月份,王炳章和他的助手朱利鋒先後秘密到達泰國北部,考察過清邁等地,準備建立民yun理論培訓班,專門為大陸培養民yun骨幹,最後無功而返。」


  「王炳章搞民yun這麼多年,竟然還靠自己單槍匹馬深入前線,還是沒錢沒人嘛!讓我就不會這麼干!」張hong堡對此很不以為然,但是,卻囑咐閻慶新說:

  「你別讓你妹妹張琦不明不白地呆在王炳章身邊了,你和王炳章說,我來做個媒,把他們拉到一起算了,這樣王炳章就更容易控制一些。」


  一聽這話,閻慶新心裡有些不快,心想:媽的,我們姐倆兒都成了你的工具了!但轉念又一想,總比不清不楚的要強些。於是裝著高興,向王炳章轉達了張hong堡的美意。王炳章抱得美婦,又搭上了張hong堡這條船,愉快的接受了。消息傳出去,王希哲說他們純粹是政治婚姻,他以紅袖相紼挪揄王炳章東南亞游有張琦相陪。但不管別人怎麼說,張琦以後就以王炳章未婚妻的身份自居了。


  自從去年四月關島出獄以來,張hong堡已經在華盛頓DC居住了整整一年,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純政治中心不適合自己。在華盛頓,雖和白宮相距不遠,但不會外語,不善社交的他卻無法進入美國上流社會,清高孤傲的他也不願意去逢場作戲;再說,自小在丘陵地帶長大並喜歡在山野仙居的他不喜歡沒有起伏的平原。


  經過幾個月考察,張hong堡選中了位於美國西海岸的美國第三大城市——洛杉磯市。城市座落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的寬闊盆地中,是印第安人傳說中神鷹遺落在人間的聚寶盆,聞名世界的好萊塢就在洛杉磯城市西部。明媚的陽光、溫和的氣候、低矮的天際線、城市建築的和諧風光,好萊塢神秘的白色圖騰,這一切一切讓他心生歡喜。他覺得這是一個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頗具王者之氣,再加上星光大道上的五芒星和中國傳統的五行理論殊途同歸,奧斯卡小金人充滿霸氣,還有洛城華人眾多,這些都讓他下了決心。站在盧卡斯山的半山坡上,俯瞰整個城市,張hong堡心裡狠狠地發誓:


  「我一定在這裡成就在美國的事業!開啟王者的生涯!我要在這裡走向世界!」


  ……


  七月六日深夜,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已經從華盛頓搬到洛杉磯,正在預備購買房子的張hong堡在睡夢中驚醒。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傳來閻慶新急促的聲音:

  「老闆,不好了,張琦失蹤了,可能被廣西公安抓住了。」


  「別著急,慢慢說。」張hong堡勸慰道。閻慶新這才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六月上旬,王炳章、岳武和以王炳章未婚妻身份出面的閻慶新的妹妹張琦,以及身在澳大利亞的正在組建中國工黨的方圓相約從柬埔寨進入越南。按閻慶新給他們選定的吉日,六月十三日,王炳章、岳武、張琦三人先期乘機到達柬埔寨。當方圓於六月二十三號如期到達金邊的時候,先到達那裡的王炳章、岳武、張琦三人已經離開金邊,前往越南首都河內,並要求他也趕往河內。一起在那裡會見來自中國大陸的人。


  二十六號晚上,方圓接到王炳章從邊境打來的電話,說他們準備跨過邊境、去中國境內會見一個重要人物。方圓聽到后感覺情況不妙,要王炳章立即取消行動,但王炳章沒有同意。之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就這樣,王炳章、岳武、張琦三人於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六日失蹤了。


  七月初,閻慶新從回到澳大利亞的方圓那裡得到消息,據說中國政府七月初在廣西邊境捕獲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男的,就是王炳章和岳武,女的是張琦。


  張hong堡聽后沉吟了一下,說道:


  「看來王炳章這次的行動失敗了,他們肯定落到了公安手裡,你投的十五萬美元打了水漂,王炳章耍鬼也把自己耍進去了。不過,張琦你不用擔心,她不過是一個隨從,而且什麼也不知道。王炳章這回就沒有九八年被驅逐出境那麼幸運了,可能要坐牢。」


  畢竟當局者迷,閻慶新聽了心裡豁亮了大半,她接著問:


  「我應該怎麼辦?」


  「先通過國內關係,看能不能釋放?再作打算。」張hong堡沉沉地說。


  閻慶新做了最大努力並沒有結果,她為了保留迴旋的餘地本不想立即公開失蹤事件,但王炳章親屬和岳武妻子一再催促公開,其他民yun人員也不斷要求國際社會參與,她很為難,她知道一旦公開就沒有退路了。她對張hong堡說了情況,他說:


  「既然這樣,只有召開新聞發布會,給美國總統寫信,大造聲勢,聲勢越大,張琦越安全。但王炳章就不好說了,要是他策劃起義的內幕被捅出來,他是回不來的。」


  「民yun這幫人本來就矛盾重重,雞爭狗斗,有人巴不得王炳章出事呢!」


  「隨他去吧,不還有彭明嗎?!」


  不久,就有人在網上爆料了王炳章武力反共的計劃內容。消息傳來,張hong堡哀嘆一聲:「完了!老王這回徹底栽了!」


  七月底,張hong堡終於搬進了剛剛裝修好的別墅。


  在加州帕莎蒂娜與亞凱迪亞交界半山區Park Vista街4000號街區,張hong堡花了八十萬美元買下了一棟四房四浴三百一十三平米、佔地兩千六百平米的豪宅,登記所有人除張hong堡外,還有「天華修院」和國際zhong功總會。


  天華修院的前身,是一個美國上層社會人士的豪華宅院。這座宅院,位於帕莎蒂娜的高檔區,靠山坐落,居高臨下,可以俯瞰帕莎蒂娜市的全景和半個洛杉磯。一條不十分寬的公路穿過茂密的山野森林,通向山下。張hong堡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指著修院後面的山說:

  「這山有氣勢!能出貴人!」


  東邊,與修院一牆相隔的,是一處環境優美的休閑中心,裡面最能調適人們心境的,要數那條彎彎曲曲的人工小溪了,溪水從山上悠然繞來,悄然而下。隔著院牆,可以聽到那淙淙流水聲。休閑中心的東邊就是可以進行爬山活動的國家森林公園了。


  天華修院的大門前是兩棵高大的松樹,進了大門,分列門口兩邊的,是兩排整齊的塔松,這讓進門來的客人,有一種正被主人列隊歡迎的感覺。


  進院往客廳走,迎面是一座仿靈芝造型的三級落水噴泉。四條水柱噴有兩米多高。噴泉的東側是一排翠竹,西側是高聳過房的垂柳。樓外擺放著數盆有一米直徑大小的花缸,裡面種的是各式造型的花樹。


  院里種了很多樹木花草,桃樹、棗樹、梨樹和原主人留下的形狀各異的三角梅。


  搬進來以後,逐步養了一些小動物,兩隻大型白色金剛鸚鵡,還有分別命名為點點和滿滿的兩隻白色小狗,兩籠鳥,八隻孔雀。院里有一個網球場,還有一個游泳池。


  房間都是木結構,購置了價值二十萬美元的全套義大利鍍金傢具。張hong堡的卧室最大,一張兩米寬兩米二長的大床,讓身邊的兩個女人都想儘快地去絕對佔領!

  這兩個女人除了管家何南芳,還有一個是秘書吳麗莎。她們都是從華盛頓跟隨張hong堡一起過來的隨員。何南芳是閻慶新介紹的,吳麗莎則是自己投奔來的。吳麗莎在國內學過zhong功,曾是重慶一所大學的老師,因境遇不佳而到美國求學。二零零一年起她在美國一個西部大學讀碩士,欠了學校八千美元的學費,看到張hong堡到美國的消息,在窮困之際來投奔,張hong堡一看是「自己人」,就收留了她。


  何南芳的眼睛大而有神,總喜歡高昂著頭,似乎是瞪著別人,給人一種氣勢凌人的感覺。略扁的鼻子是中國麻衣神相里標準的蒜頭鼻子。何南芳的性格潑辣,說話辦事都風風火火,從華盛頓到洛杉磯,她把張hong堡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何南芳的父母都是舊中國時的富人家庭出身,在四九年後的歷次政治運動中倍受欺辱,何南芳從小就被人看不起和被人欺負。再加之她是家裡的老大,漸漸形成了逆反潑辣的性格脾氣。


  張hong堡不太喜歡這種性格的女人,過去他是不會用何南芳這樣的人的,但今非昔比,現在他願意在身邊用這種強勢的人來增加自己的場能和氣勢。再說,能在異國他鄉的美國找著一個東北老鄉來料理自己的生活,也實屬不易了,除了說是緣分,還能用什麼來解釋呢?吃東北菜,聽著東北鄉音,看著一個標準東北性情的女人在家裡出出進進,忙裡忙外,也消解了張hong堡的孤單寂寞,得到了家的慰藉。在她來之前,閻慶新會時常不在身邊,張hong堡時不時還得想法去找解決男人荷爾蒙爆發的女人,現在,也不用為這個費心了。


  何南芳卻很喜歡這個眉清目秀的師父張hong堡!他比自己的丈夫溫柔得多,也有情趣得多!她願意就這樣照顧他下去,甚至,為了他離婚也可以。但是,她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張hong堡咋會娶她呢?差距太大了!就是不明媒正娶,稀里糊塗地做個地下情人也可以啊,但是,有時她也很清楚,自己和張hong堡根本連情人都稱不上,因為差距太大了!最多,只是填充張hong堡一時的寂寞而已。如果來了第二個女人,張hong堡隨時都可能蹬了自己。所以,儘管她性情剛烈,但是對張hong堡,她卻表現得少有的聽話、懂事,這讓張hong堡很有駕馭感和成就感!


  自從何南芳和張hong堡有了那層關係,感覺自己飛上了高枝兒,心想:你張hong堡這麼受人崇拜尊敬,也不過是飲食男女!於是乎,就莫名趾高氣揚起來,好像自己也成了受人尊敬的、只比張hong堡矮一層的何大師!如何成為的呢?因為張hong堡的性事為她鍍上了金身!兩個人偶爾之間的葷話,也讓她越發放鬆和得意起來。正當她飄飄然之際,不想卻出了件讓她難以啟齒的事,讓她在張hong堡的眼裡留下了污點。


  每次雲雨之後,張hong堡常喜歡對她說:

  「這種臨幸是無數崇拜我的女人們想得又無法得到的。」


  「說得文縐縐的幹啥?還臨幸?這不是過去皇上用的詞兒嗎?不就是男女睡覺嗎……」她是撒嬌的玩笑。


  「睡和睡可不一樣。」


  「咋不一樣了?招數不一樣?」何南芳大膽起來。


  張hong堡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愚不可教,卻還想把對話繼續下去:


  「技術不錯嘛,以前咋沒露兩手?和不少人『練過』?」


  「看你說的,」何南芳心慌起來:


  「我也就隨便說說,不過,你說的臨幸真的和別人是一樣的,沒啥特別的感覺。和其他男人真是一樣的。」何南芳說得很誠懇,事實如此嘛。


  張hong堡皺了皺眉,突然對何南芳所強調的反感起來。


  確實,何南芳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和其他的男人不是一樣的嗎?

  說完連她自己都一驚!傻了?這種事情咋還說實話呢?更年期嗎?

  「你的男人不少啊。」張hong堡看似打趣,卻明顯綳起了臉……


  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感覺張hong堡逐漸對自己疏遠起來,而去親近了吳麗莎。


  「他肯定是嫌我髒了!」何南芳失望地這樣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知道,男人無論自己找多少女人,他都希望他碰過的每一個女人都圍著他轉,都把他當成絕無其他的僅有和唯一。


  「憑啥?他奶奶的!」何南芳心中想著,不禁恨恨地罵出聲來:


  「再說,那是認識你張hong堡以前的事兒,那時剛來美國,總得生存吧?!」


  和四十多歲的何南芳比,二十九歲的吳麗莎倒是弱勢很多。吳麗莎原名吳嘉恩,中國陝西人,在家裡有個哥哥,排行老小,做事極端又很任性。她瘦得可憐,一副高度近視鏡架在瘦瘦的臉上。在得到張hong堡的資助后,她依舊去讀研究生課程,所以一開始她在張hong堡身邊的時間不是很多。面對吳麗莎這樣一個女學生,張hong堡最初是憐惜,是一種父親對女兒,也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憐惜。被心機所累的他覺得吳麗莎是一個能夠讓自己放心和放鬆的人。而吳麗莎對張hong堡很依賴,把他看成是大叔一樣的愛人!那時,大家都相安無事,最起碼錶面還能過得去。


  在華盛頓DC時,有天晚上,張hong堡喝了些酒,就跟身邊的人嘮起他對未來的打算。


  「不用擔心!別看現在我們這樣,用不了一兩年,我就會東山再起!我要在美國買一座豪華的別墅……」


  「我早打算好了,我要成立一個『影子政府』,並且出任總統!民yun那些人就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折騰了這些年,屁都沒弄出來,搞出啥名堂了?連一個公社書記的能力都沒有。等我弄成了『影子政府』,你瞧著,我就讓……」


  坐在一旁的何南芳聽得兩眼直放光,脫口問道:

  「你是總統,那不得有個總統夫人吶?」


  「嗯?那得有!要一個形象好,素質高的!你有人選可以推薦!」


  ……


  說者無意,聽者還真就有了心!何南芳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總統夫人這樣的好事兒怎麼能落到別人的頭上?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吶!她暗自慶幸自己率先得到了這個消息……


  大概每個男人都願意自己被身邊的女人如煙雲般的繚繞!那種被捧為「至尊」的感受讓張hong堡重新確認了自己是「人上人」!但是,在西方民主的國度里,「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觀念已深入人心,「人上人」是不那麼時髦的!自己心頭偶爾襲來的那種享受,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很遙遠,很可笑,很卑微……但是,他依然享受!享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對於自己的爭相討好,甚至暗自的吃醋!他心裡很舒服。


  搬進修院這座偌大的宅院里,張hong堡住在一樓,她倆住在二樓……


  看到滿屋全套義大利鍍金傢具,上好的餐具,富麗堂皇的豪華裝修,何南芳和吳麗莎都想成為這所別墅里具有絕對權威的女主人。對於年近五十的何南芳與自己爭奪張hong堡,在吳麗莎看來簡直太搞笑了——還有那麼一拼嗎?就那樣的年齡?那樣的長相?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那一天,她無意中聽到何南芳和張hong堡的小聲的對話:

  「師父,我女兒的情況我也跟你說過多少回了,真的很不錯,不是我自己的姑娘自己誇,形象啊,氣質啊,都挺不錯。你周圍的人裡面,還沒有能比得上我姑娘的呢。絕對是總統夫人的相!」


  「我知道了。你不是都跟我說過了嘛。」


  「那就先讓她和她爸先過來,你也看看,光聽我說,看你也不太上心!」


  「過來也得有個過程哇,再等等吧。我記著辦,你也別再催了,先去忙吧。」


  ……


  偷聽到這些話的吳麗莎氣得渾身哆嗦,好啊,這是要母女倆一起上啊!偏不讓你得逞!

  吳麗莎雖說年輕,在感情方面卻也是個厲害的主兒!為了張hong堡,她什麼都豁出去了!為了擋住何南芳母女,為了擋住其他女人,她乾脆連碩士課也不上了,就在大院里看著。只要是有別的女人接近張hong堡,憑你是誰,憑你是什麼重要的關係,都通通給我滾蛋!真有一副「一婦當關萬婦莫開」的霸道勁兒!張hong堡對她也很無奈,曾經也打過,罵過,教訓過,但每次過後,非但沒有任何的成效,反而鬧得更厲害了。


  「你休想甩掉我,休想!」


  「你就是我的!我的!我就是不讓別的女人靠近你!」


  「別的女人想上你床,除非我死了,否則,門兒也沒有!」


  「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塊兒!」


  ……


  張hong堡不知道吳麗莎突然從哪兒來的這股子邪勁!以前她也不是這樣的啊。


  林語堂曾說:女人是水。兌入水中是水,兌入醋中是醋。但是,張hong堡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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