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與君相擁
Susan笑笑:「目前看,牧是慫了點。他是給自己留後路。你是塵兒的哥哥,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估計他也不會還手的。他是跆拳道黑帶,要真格的,你未必能打得過他。況且他理虧,沒有果斷處理好丹的事情,他目前也只有忍受的份了。」
我緊張的看著Susan,希望能從Susan嘴裡得到更多牧的消息。
威輕忽一笑,連眸子里都彷彿帶著飄忽不定的情緒:「除了忍受,他還能做什麼?以後接連不斷的意外和事故,會讓他更應接不暇。」
Susan聳聳肩,兩手一攤:「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我一個女流之輩,也插不上手。」
威淡淡的笑,眉頭微微一挑:「你是姜一牧的紅顏知已,你當然會幫著他。」
威的話令Susan一愣,過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不,威,你錯了。雖然我心疼牧和塵兒的這段感情。但我把塵兒當妹妹看,如果就現在的局面,牧沒有很好的解決的話,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帶著塵兒遠離深圳,遠離牧父母和丹。
「這樣最好,你不幫著姜一牧給塵設局,我或許會饒過他,不會把他整得太慘。」威微微一點頭,眉宇間透著一絲滿足。
Susan舒心一笑,溫暖的看著我和威,:「如果你現在想把塵帶走,我覺得也是可行的。畢竟項目越臨近結尾,會生出更多的變數。相比塵的安危,項目無足輕重,最壞的結果什麼?項目違約賠錢。塵的職業生涯中斷,這都是小事。」
我心底一沉,Susan居然建議威現在就帶我走,甚至可以完全忽略項目,可見牧的處境有多糟糕。而我就像他們手中的布娃娃一樣,誰想要就給誰,不用經過我同意似的。各種不舒適感衝上心頭,我突然站了起來,難以自控的喊了出來:「我在你們心裡是什麼?難道是布娃娃嗎?誰想帶走就可以帶走嗎?」
Susan收起笑容,愣愣的看著我。
威卻意外的爽朗一笑,悠然的看著我悲憤的神態,身子往餐椅上后靠,將修長的左腿疊在右腿上,緩緩道:「寶貝,你現在不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娃娃嗎?你就仗著我們愛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我們面前任性撒嬌發脾氣,改天我帶你去牧父母面前,如果你敢當著他們的面,把你心裡那些年的委屈和不舒服,大聲的說出來。我就放了你。你願意留或者走,我絕無二話。「
說完,威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唇邊一絲不明之念繼續道:「寶貝,你敢嗎?「
那「寶貝「二字早就沒有往日的溫度和寵溺,更多的是激將的味道。
「好,你說的哈,Susan可以作證。明天我就去惠州,當著他們的面,質問他們,憑什麼他們如此羞辱我,卻對孩子沒有半點歉疚之心?「我咬著牙,盯著威,大聲的說道。
威眯著眼,看著我,薄唇一扯,不疾不徐:「寶貝,繼續,可以再大點聲,你最好在我和Susan面前把心裡說的話演練幾遍,免得到時一句也說不上來。」
我腮幫子酸澀難忍,心裡的難受更如利刀痛心,憤恨的看著威:「你說丹,辜負了老天賞賜的臉蛋,你也同樣是,長著一張英俊勾魂的臉,心裡卻是這麼陰暗毒辣。打斷別人幾根肋骨,你輕描淡寫好像講著別人的故事一樣。你說別人沒有人性,你的那些陰謀就有人性了嗎?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我本來就不是你哥哥。寶貝,你聽清楚,我是你未婚夫,知道嗎?我們是訂過婚的。只要有一天,我沒有點頭取消婚約,你就還是我未婚妻。姜一牧他敢調戲我未婚妻,我就有千百個理由弄死他。」威迎視著我的眼睛,不咸不淡,不急不緩,唇間儘是不知名的情緒,不見一絲慍怒,卻透著不寒而慄的漠然。
因為憤怒又找不到別的話語來反駁他,我全身氣得發抖,緊緊的攥著拳頭,嘴裡糯糯軟軟卻說不出阿里,只能任憑不爭氣的眼淚又飈了出來。
Susan意味深長的看了威一眼,也站起身,把我拉到她身邊,重重嘆氣道:「塵兒,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不是什麼布娃娃,你還是你自己,所有決定的權利是在你手上。我只是希望你火眼金睛,對丹有防備之心。在我和丹最僵持的階段,我曾經收到過匿名威脅恐嚇的信,如果我再糾纏牧,就讓我變成世界上最丑的女人。」
「可笑吧,歹毒吧,什麼是最丑,無非就是毀容唄。他父母固然狠,但不會對我這麼恨之入骨。只有為愛失了心瘋的人,才會如此。」Susan說得清淡,但聲音中眉眼中帶著些許的焦慮和不安。
Susan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撩開我額頭的劉海:「塵兒,明白嗎?丹是如此心機的人。威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猶如牧的猶豫,他目前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還是要早點結束手上的項目。不過,你基本沒有和丹正面對峙過,即使有,你們倆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對罵過,她對你的感覺是有些不一樣。但人心難測,她對你用的招數,都是借別人之手來運作,或傷害你身邊的人,你都已經沒有半點招架之力。如果她直接給你來個狠的,你就只有遍體鱗傷或者落荒而逃了,甚至……我都不敢往下想。」
Susan看了一眼威,接著說:「所以我真的建議,你和威可以一起離開深圳,管它什麼破項目。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如果牧能解開目前這個結,後面的事情誰知道呢。緣分天註定!「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整個局面被牧父母和丹操縱,我們還得躲開他們?我無力而降低聲調的反問道。
威嘴角一抿,半站著,伸出修長的手,輕輕敲了一下我的頭:「你平時鬼點子不是挺多的嗎?你有什麼良策?沒有吧,每次你吵架不結巴,不發抖,就算你本事。要不我改天帶你去他父母面前,不用改天,就明天吧,你吵上幾句,如果你的氣勢壓倒了他們,我就不帶你回法,你想留深圳就留多久,。」
「去就去,最好現在去!」我憤然還擊,抓起餐椅上的包。
「好,擇日不如撞日,那就現在吧。」威起身,大手抓住我的小手,稍微用力一拉,我整個人被威擁在懷裡,他用臂力緊緊的箍住我,令我動彈不得,半擁半押準備往外走去。
突然我的電話一陣狂響,我想伸手往包里探去,卻被威更加用力的圈緊。電話執著的響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最後無聲。
我手機終於無聲,Susan的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Susan捂著手機,輕聲說:「是陸毅的。找塵兒。」
威眉頭一蹙:「開免提。」
電話里陸毅的聲音傳了出來:「Susan,你聯繫下塵兒,姜一牧都半條命了,她怎麼啦?沒半點動靜的?也不接我的電話。」
威騰出左手,拿過Susan的電話,面無表情的說:「現在我和塵兒,直接去姜一牧老家,通知他父母準備給他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