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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是劫數(5)

  牧看著我,儘管氣喘噓噓,心情卻極好,眼角溢出燦爛的笑意,就連平時幽深莫測眼底也盈滿了光。我想我唇角之處都是得意之情,烏黑的眼睛里閃動的都是報復后的快感產生的光芒吧,他彷彿走了神,沒有接我的話。


  我用羽毛球拍打了他一下:「姜一牧,害怕了嗎?再打一局,我們單挑。」


  牧裂嘴笑笑,話中有話道:「小妖精,沒問題呀,我從來不會在體力上輸給你的,單挑就單挑。」


  真正開始兩兩對決時,才發現這廝十年的球技進步不是一點點,前場后場都控制得很好。儘管我狠命的扣球,但如果不是太偏,他大部分都是可以接到的。基本上我是屬於進攻方,他屬於防守。在扣球上,我耗掉很多體力,如果他也狠殺球,我不一定還能防守得了。


  偏偏婷 是個鬧騰的主,兩面派。我大力扣球時,婷在旁邊哇哇叫:「小雪,殺.……殺.……殺,狠狠殺牧。」牧反應極為敏捷,幾乎都能將球救起,婷看牧把球救起,也大力的呼叫:「牧,好球。」嘩啦嘩啦的鼓掌,活像訓練有素的啦啦隊。和牧一同前來的幾人,也和著婷,一起吆喝。


  有時一個球來回十幾個回合,此起披伏.其實每次扣球的時候,我心裡都在暗罵:賤人牧,扣死你,扣死你。恨不能發泄了所有的怒氣。


  但明顯下半場我處於劣勢,牧能守得住場也很耐性的接我的球,他偶爾幾次進攻,我的響應速度稍一遲鈍,他就得分了。


  最終的結果,比分上我雖勝牧幾分,但我很清楚,是他放水的結果。一起來的球友,等我們下場后,在旁邊嘻嘻哈哈說:「你們倆是在打球還是在拚命呀?這球也扣得太狠了。」其中有一人拍著牧的肩膀說:「你跟了張教練這麼久,還是打不過你的女同學,這教練費划不來呀,你師父要是知道你被你女同學扣得這麼慘,也要羞愧而死了。」


  牧只笑不答,我知道他的水平已經遠在我之上了,他只是看我那麼要強,順了我的意而已。


  餘下的場子,我休息了一會後,陪另外兩個人打了一場像樣的雙打,實在沒力氣了,站在一邊休息,男人們還在拼殺。


  場內空氣有些悶,我想步出後門呼吸點新鮮空氣。雙腳實在是乏力,多站一秒都覺得是折磨,扶著門好一會才拖著腳步往外走。剛走出門外,牧也在門外,手叉在腰上,另外一個只手夾著煙,大口的抽,聽到動靜,他轉過身看著我,有點恍神。我趕緊往回走,不想和他單獨呆著。


  「你怎麼啦,腳不舒服?」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我咬著牙頭也不回的說:「拜你所賜。」


  他笑了笑:「誰叫你打球跟拚命似的,你也不看看對手?爭強好勝就是這個結果。」我瞪了他一眼,他完全不理會我,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室內,拿了個椅子出來,拍拍椅子對我說:「坐著歇會吧。」


  我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累得連看都懶得看他,也不做聲,看著連著球場的公園小路來來往往散步的人。


  牧挪了個凳子,和我並排坐著,彷彿也無話可說。


  最終還是牧忍受不了這樣尷尬的氣氛,找了個話題開口:「你劇烈運動后,肌腱炎還犯嗎?」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運動后他的頭髮還是濕濕的,只是用干毛巾順手擦了幾下,此刻顯得有些凌亂,幾縷烏黑的濕發貼在額前,倒是難得的不修邊幅,卻又彷彿帶著幾分大男孩的稚氣。


  他很少這樣,這樣的神情和樣子,讓我好一會都沒有緩過勁來。


  我沒有回他的話,他卻不在意的挑了一下唇角:「深圳的球館我很熟,你想打球了,我可以去訂場,邀上一些朋友一起去。」


  「不用了,羽毛球偶爾打,網球打得多一些。」我淡淡的說。


  「網球、乒乓球、保齡球都沒關係,我經常去。樣樣不會輸給你,我不是十年前的我了。這十年工作壓力大的時候,我就喜歡運動。原來你喜歡運動還是有道理的,運動后的淋漓盡致和疲憊,可以讓人心無雜念的呼呼大睡。」


  看他似在往事中沉溺的熟悉的瞳眸,本想多問他幾句關於運動的話題,但突然想到了樂斌說的那些,心裡卻突然湧起了悲哀,淡淡的轉向另外一個話題,」我工作之外的業餘生活,姜總就不必操心了,項目的事情,還請你多多費心多多支持,儘早結束,我也好回法。「


  一句話猶如亂石擊岸,他嘴角微微抽動,臉色陰沉了下來,似是欲言又止。


  良久,牧轉過頭,專註的看著我:」塵兒,我們非得這樣嗎?「


  」那你想怎樣?一邊抱著未婚妻纏綿,一邊和舊愛柔情蜜意,關心備至,是舊情未了,還是心有不甘?現在的男人都是這麼貪婪,你也不例外。「我笑笑,看著他臉上出現讓人琢磨不透的慘白,我自己的腦子卻豁然清晰起來。


  」我想我們還是保持同事關係比較好。十年前的離別就註定了這個結果。如今你事業在同齡人中,也算成功的,如果你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以你的智商也可以做得到,但別找我這樣的,我沒有興趣。「我頓了頓,眼底澄澈的看著牧。


  曾經讓我迷醉的眸子里盈滿了不解、憤怒和茫然,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怎麼會在這種情景下,突然說出這種話,如此不受控。


  我只是看到他腦海里就會反覆出現樂斌說的,我太受不了樂斌告訴我的真相,受不了同學聚會時他假裝的情深意重同時卻和丹纏綿悱惻。


  前幾日他得知我回法 后的暴怒,今日卻輕鬆自如的和我打球,我的智商和情商分析不出他的用意,他陰晴兩重天的演技。


  我知道他余情未了的心思,但我不容許我和他之間的噩夢重演。我只想告訴他,我和他的關係只能滲透到工作中,而不會蔓延至心底里。


  聽到我說這話的剎那間,他唇角那抹淺淺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死死的盯著我,面色俊冷,劍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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