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襯衫上的口紅印
似乎是病中的緣故,蘇畫晚上睡得很沉,以至於陸離回來的時候,她都並沒有察覺。
陸離今晚喝了酒,帶著些許的醉意,他一如往常,不顧熟睡的蘇畫,壓在她身上,毫無前戲的佔有她的身體。
蘇畫也一如往常,默默被動的承受著。
但或許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在陸離的身上嗅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第二天一早,當蘇畫醒來的時候,陸離早已不見蹤影,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嘴角扯開一抹頹然的苦笑。
昨天她記得她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想來陸離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沒想到陸離會那麼早的又出門了,這幾天下來,陸離這麼早出晚歸的,她莫名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強打起精神去浴室洗了個澡,回來發現了桌上的藥丸,她機械的將葯服下。
視線卻無意間掃到了床上的白襯衫。
她拿起白襯衫,她知道這是陸離換下來的,本能的將襯衫抱在懷裡,似乎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慰藉卑微的自己。
是的,她知道,這三年來,她在陸離的面前極盡的卑微,甚至是失去了自我。
但是,她卻無怨無悔,她只想將滿腔的深愛無所求的都給他,可她也希望他可以回饋她一分,哪怕是一絲溫情。
襯衫上有濃濃的酒氣,汗水混雜著他凜冽的氣息,突然,她再次嗅到了香水的味道。
她這才意識到,昨晚並非是她的錯覺。
下一秒,她將襯衫湊到鼻端,仔細的辨別。
果然,確定無疑,確實是女人的香水味。
而她更加確定的是,這香水並不屬於她,因為她從來不用香水,也不喜歡化妝,除非必要的情況,那她也只是化淡妝。
而就在這時,她的目光里出現了一抹妖冶的紅。
只見她看到白襯衫的衣領處竟然赫然的印著一個口紅印,雖然她不喜歡化妝,但是從口紅的色澤和香味上,便可以看得出來口紅的主人是個極具品味,魅力十足的女人。
一時之間,她彷彿墜落到萬丈深淵,心裡更是冰涼徹骨,彷彿破開了一個大洞。
一個訊息在她的腦子裡逐漸形成:陸離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如果她所料沒錯的話。
想到這裡,她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床上,目光也變得獃滯無神。
雖然這三年陸離對她的身心極盡折磨,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他給予的傷害,可直到剛才,她麻木的心再次泛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想到陸離除了她,還和另外一個女人肌膚相親,纏綿悱惻,她的心便痛得快要窒息。
這個男人總是知道如何讓她痛苦,而她現在卻不止是痛苦,簡直是痛不欲生。
她從未想過陸離會出軌別的女人,因為她心裡清楚的很,陸離愛的人是沈夢音,對於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她從未想過陸離會出軌。
至於她和陸離的婚姻,只不過是兩家人的媒妁之言,硬捏在一起的,沒有靈魂的婚姻。
她木訥的將白襯衫洗乾淨,看著潔白無瑕的襯衫,她告訴自己,只當自己沒有看見。
即便她明知道她是在自欺欺人。
病了好多天,蘇畫覺得今天身體好多了,簡單的吃了幾口早飯,她便出了門。
雖然編輯部的工作被停了,但她不想待在陸家,她去了周瓔的漫畫工作室。
周瓔忙得跟陀螺似的,一邊接著電話,手還拿著畫筆在畫板上沙沙的畫著。
蘇畫見周瓔這麼忙,本想調頭離開的,卻被周瓔眼尖的發現了。
周瓔忙說了兩句電話便掛斷了,放下畫筆,推門追了出去。
「蘇畫!」天知道周瓔這幾天有多擔心蘇畫,上次知道自己在電話里說了不該說的話,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時候,早就不見蘇畫人影,只見到失落的蕭峻焱。
詢問之後才得知是陸離把蘇畫帶走,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場景,但周瓔卻想象得到,陸離當時有多生氣。
陸離生氣,那便意味著蘇畫就會遭殃。
蘇畫停住腳步,轉回身,笑看著周瓔。
「蘇畫,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電話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陸離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周瓔對於蘇畫和陸離之間的事情也算是知道的七七八八,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擔心。
蘇畫見周瓔這麼緊張擔心自己,心中一暖,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沒事的,陸離還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他會殺了我不成?」
見蘇畫還有心情開玩笑,周瓔慍怒的白了她一眼,「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說真的,陸離真沒把你怎麼樣吧?」
「……」蘇畫的笑容轉為苦澀,但為了打消周瓔的擔心,下意識的搖頭。
「你可把我嚇死了,失聯了這麼多天,要是再聯繫不到你,我真的要去警局報警了。」周瓔雖然說得有些誇大其詞,但是,她擔心蘇畫是真的。
「對了,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對不起,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漏了嘴,陸離就不會那麼生氣……」周瓔想起上次的事情,還是會不住的自責,但她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既然是她犯的錯,她都會主動去承擔。
蘇畫卻並沒有把這件事給放在心上,「好了,我不怪你的,更何況,陸離又沒真的把我怎麼樣。」
「走吧,我給你煮咖啡喝,我一個客戶剛送了我一袋上好的貓屎咖啡,正好給你嘗嘗。」周瓔挽著蘇畫的手臂,如釋重負的說道。
蘇畫坐在布藝沙發上,看著略有些凌亂的工作室,卻覺得特別的溫馨。
周瓔正在不遠處的平台上,認真的煮著咖啡,「我說蘇畫,陸離這個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我記得從前他不是這樣的啊,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差點都被他的美色給迷住了,那時候他也時不時的會笑,可現在,全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聽到周瓔這樣說,蘇畫的身子驀地一震,目光也隨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