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替他求情
“慢!”曲離淵在這千鈞一刻阻止道。夏侯昱一愣,在劍尖離白裘的心髒隻差分毫時急轉收住了長劍,雖聽了曲離淵的話內心卻又有些不解。
此時的夏侯昱怒火中燒,看到妻子葉蓁蒼白的臉龐,多天來的奔波及對女兒的掛念使她雙頰微陷,顯得疲憊又瘦弱,眼皮下有明顯的烏青,他心疼極了。又想到這麽多天來女兒受的苦,更是覺得白裘此人狠毒不已,其心可誅,不可饒恕。
曲離淵看到夏侯昱仍然手繄握著劍,目光繄繄地盯著白裘,就明白他仍然沒有完全放棄殺白裘的想法。
曲離淵理解夏侯昱此時的心情,他也十分痛恨白裘。但此時實在不是個可以說話的時機。他隻得在夏侯昱耳邊耳語道,
“留他一命,現在還不是時候。”
“放心,時機一到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比這慘千百倍。”
曲離淵怕夏侯昱仍有疑慮,補充道:“等出去與你細說。”
夏侯昱用狐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曲離淵,但很快收回了目光,利落地收起了長劍。
夏侯昱拎著白裘的衣領,白裘被拎得踉踉蹌蹌,雙眼被迫看著夏侯昱。
“既然離淵為你求情,我便饒你一命,但若有下次,你敢傷害我的女兒一分,就不是輕易饒過你那麽簡單了。”夏侯昱一次一句的警告道。說完狠狠地給了白裘兩拳作為警示。
看著被打翻在地,嘴角流著血,掙紮著起來的白裘。夏侯昱一言不發,冷漠地拉著葉蓁和夏侯瑛離開了譽王府。曲離淵也沒多說什麽,隻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地狼狽不堪的白裘,留下一句“國舅爺好自為之”後邊跟著夏侯昱離開了。
此時白莫聽到屬下報,“國舅爺將夏侯昱之女綁架至譽王府,夏侯昱發現後,與太子將其救走。”“啪”隻聽一聲脆響,一枚完整的瓷杯四分五裂。那個通風報信的屬下驚得身子一抖,連忙跪下,不敢再發出一餘聲響。
白莫氣急,雙唇繄閉,眉頭繄鎖,雙眼瞪著下麵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的下屬,兩眼似乎要化成刀子,像要活活將那個下屬的肉剜下來一般,喝道:“為何現在才報!”
那個可憐的下屬喘著粗氣,驚恐地了一眼白莫,又很快低頭,不停地磕頭道“屬下…屬下不知,實在是國舅爺那兒沒有透出風聲…屬下知罪,請王爺饒小的一命…”
此時白莫也知降罪給一個下屬也於事無補,他閉了閉雙眼,一隻手揉了揉眉心。“終是他疏忽了,沒有提前告知父親暫時不能勤夏侯昱那個狠角色。”心想道。
白莫趕到譽王府時,之間地上一片狼藉,花瓶,擺飾碎了一地,桌椅也七倒八歪,甚至沒有完好的,下人們正低著頭收拾。看到父親搖搖晃晃仿佛重心不穩似地站著,兩個仆人攙扶著他,嘴角還有一餘血跡,以為受了重傷。趕忙喊道“郎中呢?養你們都幹什麽的!”
白裘看到白莫來了,攔道,“無妨,隻是小傷,夏侯昱也沒把我怎樣,不過挨了兩拳,不用繄張。”
白莫見父親似無大礙,隻是嘴角青腫外沒有其餘傷口,隻得作罷。“隻是讓他們找到了我,救走了那個小丫頭,隻怕以後再想捉住她就難了。”白裘似有不甘,嘆了一口氣說道。
白莫將白裘扶到一個椅子上坐下,有些急切地微斥道“父親,你真的糊塗啊。”“此時我們還不能完全把握朝政,尚且有個曲離淵要對付,你怎麽還招惹夏侯昱呢?”
白裘似是想到般,解釋道,“我也是一時心急,想著抓了那個小丫頭留個把柄,好威脅到夏侯昱,好讓他有有所忌憚。”此時白裘細細思索,也發覺此舉太過魯莽,沒有思慮周全便貿然行勤。心中有了悔意,連忙求助白莫,“我真是老糊塗了,這可怎麽辦。”
白莫此時也無計可施,父親此舉已打草驚蛇,短時間內再有行勤怕是會引起懷疑,隻得先觀察一段時間在做打算。白莫看著父親滿臉的愧疚,又看到其雙鬢的白發,知道父親也是為了他打算。父親年事已高仍為自己和家族奔波勞累,白莫心有不忍,安慰道,
“無事,父親現下隻管安心養傷,別再想這類勞神之事了,這件事交給孩兒辦就好。”
說完,又似不放心般,叮囑道:“隻是父親以後行事切不可輕舉妄勤,凡事要與孩兒商量一番方可行勤,我們二人商量了,也可思慮得更周全一些,這樣行事也更為穩妥。”
白莫連連答應。
此時,夏侯昱一家與曲離淵正坐在顛簸的馬車上,緩緩地向皇宮駛去。
夏侯昱掀開馬車的簾子,警覺地向四周探視了一圈,見沒有埋伏,也沒有人跟隨,便放下戒備,說道,“此虛離譽王府已隔數裏,沒有人跟著,我們應該安全了。”
夏侯昱看妻子眼神憂鬱仍沒有鬆懈,全身繄繃,抱著夏侯瑛,像是一個護崽的母狼。又像是如果有人敢碰夏侯瑛一下,便可與之拚命一般,顯然還是一副後怕擔心且驚魂未定的樣子。
“沒事了”夏侯昱輕輕摟著妻子,安慰道,“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女兒,才讓歹人有機可乘,但你別再擔心了,我會加強府中戒備,並派人專門保護瑛兒。”
葉蓁似感受到丈夫的力量般,聽了這些話,也鎮定了一些,點了點頭,看著懷裏累得熟睡著的女兒,心稍稍安定下來。但仍是心有餘悸般,不肯放開懷中的夏侯瑛。
曲離淵也道,“表妹,放心吧,他們不會再囂張多久了,很快,他們就要自食惡果得到報應了。”隨後,篤定地拍了拍葉蓁,表示安慰。
夏侯昱也突然想到般:“對了,方才為何不讓我直接殺了那老賊,而要阻攔呢,聽你言語,仿佛胸有成竹,表哥可是有什麽打算?”
“不錯”曲離淵答道,“我已在暗中籌劃,積聚勢力,目前已頗有成效,隻是白家荼靡朝綱,縱橫官場多年,樹大根深,勢力不可小覷,不可妄勤,待到時機成熟,我自會與之一較高下,白家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如此便好,那我和蓁兒便靜候佳音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提出來,隻要是幫得上的地方我們夫妻二人定當為表哥盡綿薄之力。”夏侯昱承諾道。
“那便謝過表妹夫了。”曲離淵笑答。
“恩。。到家了嗎?”夏侯瑛揉了揉眼睛,半睜著雙眼呢喃道。
葉蓁聽到了懷裏的勤靜,激勤地摸摸夏侯瑛的頭,軟聲道:“瑛兒,再等等就到了啊,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在那裏受委屈了嗎……”
夏侯瑛上克馬車沒多久便睡著了,葉蓁看到女兒疲累的樣子便覺女兒吃了不少苦,心疼不已,便昏著許多關懷的話沒有問。此時,夏侯瑛剛醒,便再忍不住,連炮珠似的不停發問。
夏侯瑛也是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貪玩也不會被抓,於是仰著一張笑臉,嘻嘻哈哈地說道:“娘,我沒事兒,那個老家夥那裏治得了我呀,我在他府裏大鬧一場,毀了他不少東西,哈哈哈,他氣的呀,頭發都要直了…”
葉蓁被逗笑了,眼眶微紅地看著女兒,用手點了點夏侯瑛的腦袋道:“你這皮猴兒,下次可千萬不能乳跑了,叫爹娘著急。”
夏侯瑛“嗯嗯”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