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怎麼編不下去了嗎?
月半后,歐陽雨結束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就被客廳中臉色鐵青的曹芳給叫住。和一群人周旋了許久,難免有些疲憊,便敷衍道:「有什麼事?」
相較於在這時候聊天,她更加想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
當初歐陽雪還在的時候,她在公司中的職位雖然不低,卻也沒有到達那種可以管理公司大小事務的地步,於是從未知曉管理好公司有多麼的累人。
近段時間的慢慢體驗以後,讓她的一切都進入了正軌,公司在景炎的鼎力相助之下也是在漸漸起色恢復。
曹芳鐵青著的臉色在聽見她這樣敷衍的語氣時,更加的難看起來,抬起的手似乎都帶著顫抖。
「你跟媽好好說說,你到底是有多討厭你妹妹?」曹芳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幾乎就要變成出氣多進氣少。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歐陽雨臉色未變,「媽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呢,我能有多討厭妹妹?她都已經離開了,我們就不要再拿著她說話了好嗎?」為了表現得逼真一點,她還真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樣子。
曹芳卻沒有被她給糊弄過去,自己生的女兒什麼脾氣她能不知道?歐陽雨有沒有在撒謊她能不知道?
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別和我說這些,我是真不知道怎麼就把你給養成現在這種性子了,自私自利刁鑽刻薄,你說說自己還有哪一點像個大家閨秀?」曹芳骨子裡接受的還是那種老式的教育方針,只知道人心本善,不能作惡太多云云。
歐陽雨被說教得眼皮一顫,眉頭一皺,嬉皮笑臉一改方才的疲憊不耐模樣,「媽你有話就直說了吧,和我還打什麼謎語啊?」
將手上的包往一旁隨意地扔,她走近曹芳很是親切地攬住了人的手臂,曹芳穿著一件薄呢衣,她攬上去還能察覺到那柔軟的感覺。
曹芳卻是半點沒有想要慣著人的意思,利落地將手給抽了出來,冷笑一聲,用的是從未聽過的淡漠嗓音:「我和你能有什麼謎語好說?小雨一直以來,都是媽不好,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當初你們誰都沒有被帶走就好了!」
誰都沒有被拐走的話,那這孿生姐妹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會惡化成現在這個樣子!
歐陽雨覺得有些冤枉:「媽,你別嚇唬我啊,我就是犯了什麼罪,你也得說出來讓我知道,可不能這樣稀里糊塗地給我扣帽子啊!」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過去忙碌,她可是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還能有什麼把柄被人給這樣拿出來說的?
思來想去也找不到,而她說出這句話以後曹芳又死咬住下唇不願意開口,彷彿就是寧願憋死自己,也不想多說一句話。
「媽,你是不是在別人那裡聽到了什麼說我的壞話?你可千萬別信外面那些人嚼舌根,現在她們一個個的都是恨不得我們歐陽家都被潑上墨……」
「閉嘴!」
歐陽雨眉頭一挑。還是堅持著繼續說完道:「……能有多黑算多黑。」
曹芳甩開人的手,往一旁坐遠了一點,瞪圓了一雙杏目:「你要是沒有做那些會被人給說黑的事情,難不成別人還會空穴來風,給你定一個虛假的罪名嗎?」
歐陽雨覺得有些頭疼,得了,這麼激烈的樣子,應該是被什麼不得了的人給洗腦了。
必須得找到別人黑她的點,才能夠好好給自己解釋清楚,可問題就是,這人壓根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在這時候歐陽雨猛然覺得,人太過軟弱,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媽,你能不能直接給我說清楚,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讓你像是看一個仇人一樣看著我?」歐陽雨不想再耗下去了,剛才的疲憊被人一整完全消散,清明得有些暴虐。
如果這磨磨唧唧的女人不是她的母親,她是真心想把給整死。
曹芳略微艱難地開口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沒有把你當成仇人。」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她似乎並沒有聽過歐陽雨對著自己發火的時候。
歐陽雨及時地垂眸遮擋住眼中容易外泄的情緒,輕笑著在人錯愕的目光之中道:「既然沒有,那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把想說的都給說出來?」
這樣藏著掖著,始終不是一個好辦法,還不如大家一起把事情給看清,然後一起來協商救治措施好了。
儘管她有種預感,那樣做的話,一定會很麻煩。
曹芳看著這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女兒,咬了咬牙齒,最後終於一鼓作氣道:「既然你真的這麼想要知道,那就跟著我過來吧。」那起身的姿態決絕得讓人有些慌。
歐陽雨屏息著跟在人的身後,她們一直走上了歐陽雨所居住的那一層,身後還跟著默不作聲的傭人,似乎是過來監視她們一舉一動的。
這種被人監視不信任的感覺讓人心裡很煩躁,歐陽雨拚命按捺住心裡的情緒,一直跟著曹芳進入了她的房間。
在推開房門的時候,右眼皮忽然跳動了起來,曹芳沉默著走向她的梳妝台前,然後彎腰在歐陽雨明顯滯住動作的時候,將那包裝得有些神秘的盒子給抽了出來。
她拿著東西的手似乎都有些顫抖,卻沒有任何想要放下來的意思,歐陽雨看得臉色慘白,她為了掩飾心虛,只能大吼道:「媽你怎麼可以私自進我房間,還擅自動我東西呢?」
曹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歐陽雄忽然給她打電話說歐陽雨房間里落下一份重要文件的話,她也不至於會發現這東西。
然而,發現以後卻寧願什麼都沒有碰到才好。
只可惜,一切都還是發生了。
「你應該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吧?上面還寫著你妹妹的名字,她都已經離開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放不下?」
「不……不是這樣的,媽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這樣……這東西……是……」她斷斷續續著,在人的注視下怎樣都無法串聯成一句完整的謊言。
「怎麼,編不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