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沒錢沒色
門內門外,兩個倔強而不自覺的人,誰都不知道,那一絲悸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會在什麼時候消失。各有打算的兩個人都自動無視那些東西,一直隱藏自己的真心。最後,那些不明所以的心動,就這麼被埋葬在了名曰「過去」的地方。
冉可馨不甘心地咬著嘴唇,氣惱地將景炎拉到床邊坐定,然後自顧自去取放在柜子里的醫藥箱,而景炎的眼神就一直黏在冉可馨的身上。看著她拉著自己坐下,看著她離開又回來,蹲在自己面前。
冉可馨把箱子放在自己身邊,向攤開左手。景炎疑惑地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一時間不知道她是想要什麼。冉可馨見他久久沒有動作,也就不耐煩地直接扯過景炎受傷的那隻手。
冉可馨倒了一些萬金油在手上,那藥味鋪面而來,她也不得不身體往後倒,縮起脖子,鼻子緊縮。但是這傷又還是自己的錯,一咬牙,冉可馨還是直起身體。
「你忍著點。」然後冉可馨就狠狠地開始「揉搓」被夾傷的地方,景炎開始還不知道冉可馨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正在思考。結果猝不及防下,劇烈的疼痛從掌心襲來,景炎也慘叫一聲,然後緊緊閉著嘴巴,鼻孔大張,拚命吸氣。
景炎慢慢也緩過勁,靜靜地看著冉可馨柔順黑亮的頭髮,手覺著痒痒的,好想摸一摸,肯定很舒服。冉可馨感覺腦袋一重,差點沒有直直裝上沾滿萬花油的手。
「你幹什麼啊!」冉可馨一甩腦袋,不開心地收拾好東西,站起來,「最好明天趕緊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還有,幫我把東西放回柜子里,然後你快趕緊滾回去睡覺。」
景炎隨意地點點頭,其實一直在摩挲著手指,感受著之前的那種手感。老老實實照辦了冉可馨安排的事情,景炎卻並沒有離開,他環顧整個房間,細細感受著。房間的格局和其他客房並沒有兩樣,只是窗套和窗帘換成了同系列的小碎花,梳妝柜上放了好一些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別的小細節,所有的一切湊在一起,形成了和自己的卧房截然不同的感覺。景炎突然很想留在這裡睡覺,感覺一定能做個好夢,睡個好覺。
冉可馨將長發甩至一邊,偏著頭拿著毛巾擦拭。走出浴室看到景炎竟然還賴在自己的房間,她坐到梳妝台前,繼續擦拭自己的頭髮:「你怎麼還在這裡?」
景炎走近她的身邊,強行接過她的毛巾,然後幫她。冉可馨通過鏡面看向景炎,帶著一些怪異,好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接收到冉可馨的眼神,景炎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很不像自己,但是從內心升起的感覺卻也不想違背。想起她和劉子非說說笑笑的樣子,和之前她同柏朗拉拉扯扯的,一股酸澀湧上心頭。景炎陰陽怪氣地強調道:「我說啊,你以後還是少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已經喜歡錢喜歡到瘋了呢。」
「你什麼意思?」冉可馨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一下抬起頭,看向景炎。動作太突然,景炎又正好撩起一些頭髮來擦拭,冉可馨話才開個頭,就被疼痛阻斷。她趕緊弄奪回毛巾和自己的頭髮,弓著背靠著桌沿,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防禦的態勢。
景炎看著冉可馨這種樣子,心頭的火氣更加旺盛。對別的男人就開心地不得了,對我就這樣子?然而我才是你最大的金主好嘛,連這點都想不明白,景炎哼一聲:「我什麼意思,你知道。」
冉可馨之前還看在掉落山洞,景炎一直護著自己的情分上,不和他吵鬧。沒想到景炎這還得寸進尺了!真的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了!「你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就算我們聊得很開心,那又怎麼了?我還不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招待的好嘛!」
「哼,你不用裝蒜了!說什麼是我的朋友,還不是因為你知道的,劉子非他是金融大佬最寵愛的小兒子,才那麼照顧他的!」景炎不屑地睥睨一眼,又恢復了以往的高高在上和冷漠的樣子。
「金融大佬的兒子?他不是你的家庭醫生嗎?」冉可馨疑惑地稍稍偏了一下腦袋,伸了下脖子,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土豪的身邊也將是遍地土豪!
「子非只是因為愛好醫學,而他們家又和我們家關係好,這才願意做我的家庭醫生的。家庭醫生只是他的副業。」景炎解釋了一番后,繼續之前的批判,「我發現,你還真的是看到有錢人就要貼上去,不管是劉子非也好,還是柏朗也好,你都是一副恨不得扒在他們身上的樣子。你有那麼喜歡錢嗎?我沒有給夠你錢嗎?」
冉可馨的心感覺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與此同時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沒有被景炎的溫情攻勢給迷惑,就知道景炎沒有好心,這不,大招就來了嘛。
冉可馨對景炎的問題嗤之以鼻:「果然……在之前你和綁匪周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原來我們的景大少爺,還是個十足的演技派!之前裝得那麼好,怎麼不接著裝了?對我表演成如此反覆無常的樣子,你是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哼,你開什麼玩笑呢!」景炎心裡一頓,我想得到你啊!不不不,我只是生氣她拜金罷了。他誇張地笑起來,「你一沒錢,而沒色,我只是看不慣罷了!」
「你高興就好咯。」冉可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有,我真的真的,只是把劉子非當做客人而已。」
景炎反問冉可馨:「哼,客人?你還真是毫不客氣,不要我們對外稱作夫妻,你就可以真的把自己當做女主人?」
冉可馨氣笑,雙手環抱,冷冷地看著景炎:「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應該以什麼身份面對外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