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蕭星辭反叛
可見箱子裏的東西有多重,數量有很多。
蕭檢班師回朝後,蘇見覓隻見過他一麵。
那是在皇上為蕭檢接風洗塵的宴上,蕭檢是眾星捧月的月,蘇家低調,蘇見覓隻不過是眾星捧月的星。
為了避嫌,也為了其他的理由,蘇見覓隻安靜坐著,慢慢品嚐桌上的酒水。
餘光卻不自禁的打量蕭檢。
臨行時他說可能一去不回,不過一個月,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一身榮耀。
蘇見覓鬆了一口氣。
邊境的風雪將蕭檢豐神俊朗的臉龐打磨出了幾分堅毅,不苟言笑的時候,整個人多了些居高臨下的威嚴。
他目光中少了從前的紈絝風流,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冷硬,但看向蘇見覓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如沐晨風般的暖。
蘇見覓隻觸及到一次他的目光後,便不敢抬頭了。
自始至終,兩人沒有一句交流。
再見麵時,已是蘇見覓的及笄禮上。
平康侯顯然沒有料到蕭檢回來,臉上神色精彩紛呈,又不失禮數的讓人給蕭檢安排席位。
蕭檢沒有坐下,在眾人或好奇或驚詫的眼神中走到蘇見覓麵前,抬手扶了扶她頭上的發簪。
兩人離得很近,蘇見覓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有抗拒的壓迫,小小後退一步,又被蕭檢的話嚇了回來。
“再退,本王現在提親。”
蘇見覓站住不敢動了。
蕭檢離蘇見覓太近了,但沒有人敢吱聲。
蘇亦錚憤然站起來,被蘇啟拉住手腕,示意不要衝動。
蘇見覓說:“你……你想怎樣?”
蕭檢強笑,說:“怕我?我隻是想說,及笄快樂。”
“謝謝。”蘇見覓小聲說。
蕭檢今非昔比,以前看不上他的世家紛紛把自家女兒向他引薦,但蕭檢一推再推。
“放心,蕭星辭不會得逞。”蕭檢湊到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
蘇見覓眼皮一跳。
蕭檢說完後大搖大擺的離開,沒有多留。
翌日,蕭星辭上奏彈劾蘇家。
說是蘇家在隴西有一個叫蘇義的親戚,蘇義是隴西的惡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身上沒有一官半職,卻連當地的官員都忌憚他。
百姓苦不堪言,上報的奏折卻被蘇啟利用職務之便全部攔下。
此事一出,滿朝嘩然。
蘇啟大呼冤枉,然而免不了牢獄之災。
平康侯府如今門可羅雀,府上布滿低沉的氣氛。
蕭星辭速度太快,打了個措手不及,讓蘇見覓失去先發製人的機會。
但蘇見覓也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她見過蕭檢,借了他手上的兵。
她早知道蕭星辭會連夜毀掉東麓山和倚竹樓之間的暗道和暗道盡頭寫滿各方官員細節和大啟的行兵布陣圖。
借了蕭檢的權,守株待兔。
人贓並獲。
但彈劾蕭星辭不方便用與蘇家有關係的人,蕭檢的身份特殊,也不好出麵上奏。
上奏的人是司馬東晰。
司馬東晰沒有站任何一隊,如今上奏最為中肯。實際上司馬東晰是蕭檢的人。
彈劾來彈劾去,亂成一團。
蘇家枝繁葉茂,人太多了。
大啟開國之時,蘇家的祖上就是隴西人,後來立功長居京城。
蘇義確實和平康侯府沾親帶故,但早已出了五服。出了五服便算不上近親,甚至算不上親戚,更沒有蘇啟利用職務之便壓下奏折。
但蘇義明顯是個幌子,背後是皇上要懲治蘇家的用心。
即使蘇義五馬分屍,也不會減輕皇上對蘇家忌憚的一分一毫。
平康侯焦頭爛額之際,蘇見覓提出了一個建議。
分家。
化整為零。
別說老夫人,所有蘇家的長老都不同意。
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哪有分家的道理?
蘇見覓說:“家族的團結不在於有沒有分家,而在於是不是同心。現下蘇家岌岌可危,不分家,一起死;分家,要死,隻死我們嫡係,你們自己決定吧。”
經過一晚上的討論。
翌日,蘇家分家的消息傳遍京城。
蘇義受不了牢房,突然反水,說自己是受人指使故意潑髒水。
原來他隻是平平無奇的賭徒,欠了一屁股債,找過蘇家當地的長老求助,被拒絕後懷恨在心。
皇上的太陽穴突突跳。
明明勝券在握,結果鏈子一個接一個的掉。
他那麽信任蕭星辭,將掰倒蘇家的任務交給他,結果呢,暗地裏搜集朝廷信息,甚至有勾結外邦的嫌疑!
蘇啟被放出來,保留原來的職位,卻失去了大部分權利。
蕭星辭被禁足半年,罰俸一年。
因為戰爭,大啟國庫空虛,偏偏在這個時候,皇帝竟然下令修建行宮。
照這樣下去,大啟不被外邦聯合吃掉,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自己人手上。
然而皇帝已經不聽勸了,凡事勸誡的人,無一例外被打成蘇家的人,用各種理由左遷出京。
行宮的修建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百姓交不起,便強行抓人。
宣鼎十一年三月十一日,一直對外宣稱疾病纏身的逸王反了。
逸王是皇上的異母弟弟,打著勤王的名號發兵。
勢如破竹。
不僅逸王反,恭王也反了,恭王站了逸王的軍隊。
還在禁足中的蕭星辭也反了,半夜企圖控製皇宮,差點得逞,但被蕭星潛守株待兔,一舉擊殺。
蕭星潛引起皇上注意,他看向這個平常被自己總是忽略的兒子。老淚縱橫。
任命他與蕭檢一同出兵平叛。
是夜,瑜王府。
書房內,燭光跳動,蕭檢靜坐與桌前,明日便是出軍的日子。
牆上多出一個人影,女子的身影。
“公子,大啟正亂,是我們出手的時候。”女子長相明豔,身著勁裝,腰肢盈盈一握,半跪於蕭檢身前。
蕭檢頓了頓,說:“不急。”
女子驚訝的抬起頭,說:“如何不急,現下正是光複我朝的大好機會,皇帝老兒昏庸無道,民心早就不服他了!”
蕭檢一擱下毛筆,眼睛眯了眯,說:“寒歆曼,誰才是你主子?”
寒歆曼,是皇上最受寵的曼嬪。
她是蕭檢的人,更準確的說,是前朝的人。
大啟的第一個皇帝,曾是淩朝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