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請先給我條褲子
擁有頂級黑客實力的錦衣夜行加上暗網這個幾乎網羅了天下辛密的渠道，無數意難平之事躍然出現在重樓眼前，各種該死之人層出不窮，可謂殺都殺不過來。
重樓麾下的頭號打手白衣勝雪，歐陽凡已經半個月沒見他露過麵了，可想而知“業務”是有多麽繁忙。
該殺的人太多，但手底下的索命小鬼不夠，這是重樓最近心情不好的第二個原因。
至於重樓審判有罪之人的標準，從來不是所謂的法律，亦不是虛偽的道德，而是她心中奉行的一套“天理”。
總之一句話——
法律“審不了”的人，我來審！
官府“殺不了”的人，我來殺！
……
隨著對重樓的了解越多，歐陽凡心中升起的好感便也越深，哪怕自己隨時都有被重樓滅口的風險。
因為對歐陽凡而言，重樓和他是真正的同一類人。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歐陽凡還處於“明明自己過得也不盡如人意，卻偏偏見不得這人間疾苦”的狀態。
而重樓則早已達到“他日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的境界。
因而歐陽凡即便剛才聽到自己可能要永遠告別黎明世界，心中卻沒有半點怨言。
因為重樓的理念，已然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念及於此，歐陽凡望向重樓的目光突然變得炙熱無比，這讓重樓的眼神不由地一陣躲閃，俏臉也是升起一抹嫣紅。
下一刻，歐陽凡突然暴起發難，從病床上彈坐而起。
不過重樓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歐陽凡隻是如同發現新玩具的孩子般激動吼道：
“我決定了，我要加入送君天理！”
重樓聞言身形一顫，片刻後卻是冷笑出聲道：
“嗬嗬，還想在我這裏白吃白住呢？”
歐陽凡聞言急了：
“我幫你做空魔都財閥股票你沒少賺吧？吃你幾斤大米你都不樂意？”
重樓表示這話她沒法反駁，隻好換了套說辭道：
“送君天理不養閑人，你有何特長？”
歐陽凡悻悻道：
“那個……特長……算不算？”
重樓揚了揚手中把玩的手術刀：“你是指哪個特長？”
歐陽凡：……
入夥之事就此談崩，歐陽凡卻不知道，人手緊缺的重樓一直都在尋找誌同道合之人。
之前的襲人暖算一個，如今的歐陽凡更是不二的人選。
但重樓臨到最後關頭卻忽然改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作此決斷。
或許隻是單純地想讓歐陽凡活得更好，他不應該和她一樣成為一隻混跡陰暗角落的老鼠。
歐陽凡更不知道，他才是重樓最近心情不好的最大原因。
門外許久未曾露麵的白衣勝雪推門而入，墨鏡遮擋下的臉滿是疲憊，嘴角卻始終掛著變態的笑意，看來最近“審判”的人不在少數。
重樓從歐陽凡身上收回目光背身望向窗外，嗓音突然不帶一絲情感：
“老白，送他一程。”
歐陽凡：？？？
白衣勝雪訕訕地接過話道：
“老大，這不太好吧？畢竟他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
白衣勝雪嘴上這麽說著，手卻興奮得控製不住去拿旁邊的枕頭。
重樓抓狂：
“字麵意思上的送他一程！！！”
白衣勝雪：……
於是大病初愈的歐陽凡就這樣被白衣勝雪送回了國內，依然是直升機、渡輪加掉皮麵包車的套餐組合。
臨走的時候重樓沒有露麵來送歐陽凡，這讓歐陽凡有些悵然。
……
華夏，京城。
“白兄，你這是……要送我去哪？”
歐陽凡有些害怕身旁駕駛座上的這個瘋子，即便他自己也是個瘋子。
白衣勝雪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因為兩天沒有殺人而微微有些顫抖，麵對歐陽凡的提問他像毒癮發作般一抽一抽地答道：
“在華夏惹出這麽大的亂子，你以為送你去瀟瀟雨歇和且聽風吟那兩個娘們那裏，你能有命活？”
歐陽凡：“所以呢？”
白衣勝雪右半邊臉頰抽搐了一下接著道：
“所以我要送你去見官。”
歐陽凡：？？？
那不是死得更快？
不過歐陽凡這話終究是沒敢再說出口，因為白衣勝雪看向他的目光已越來越不懷好意，其中甚至還帶著一點猥瑣。
突然，白衣勝雪一腳刹車將麵包車停穩，而後雙目赤紅地撲過來扒歐陽凡的衣服。
先是上衣，再是褲子，然後是大褲衩。
重樓，你手下人這麽變態你都不管的嗎？
歐陽凡整個人都懵了，拚死反抗可哪是殺手榜上都排得上名號的白衣勝雪對手。
最後，歐陽凡認命地攤開雙臂躺在座椅上，卻被白衣勝雪一腳踹出了車門。
原本鬧哄哄的京城最繁華地段陡然陷入沉寂。
好……好大……個人了，居然光屁股出來逛街，害不害臊啊！
光天化日之下鬧市區出現個果男本就是吸人眼球之事，加之很快有人認出這果男竟赫然是前段時間將華夏遊戲圈、金融圈、官場鬧了個天翻地覆的萬劍一。
頓時不僅路過的行人走不動路了，圍成個圈子將歐陽凡當猴看，更是有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很快趕到現場，恨不得將麥克風直接塞進歐陽凡嘴裏。
“萬劍一先生，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請問您消失的這段時間是被限製人身自由了嗎？”
“那件事過後您是否有受到人身威脅或打擊報複？”
歐陽凡：“請先給我條褲子，謝謝！”
“萬劍一先生，作為國服遊戲圈的公眾人物，您有沒有意識到您的裸奔行為會帶來什麽不良影響？”
“請問您在大庭廣眾之下裸露生殖器是出於個人癖好還是為了達到嘩眾取寵的目的？”
“可否透露那件事的幕後黑手是誰？梁康是否是被冤枉的？”
歐陽凡：“我冤枉你老母，謝謝！”
“萬劍一先生，您的包皮長得有些過分，我知道一家很擅長這方麵的醫院，需要我介紹給您嗎？”
歐陽凡：……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白衣勝雪爽得渾身一陣抽搐，而後開著破麵包車心滿意足地離去。
歐陽凡雖然殺了白衣勝雪的心都有，卻也知道對方這是為了他好。
隻要他出現在公眾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暫時是安全的，那些人想報複他的時候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壓下公眾的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