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若一去不回
不過在複仇之前，歐陽凡得先選擇下線養精蓄銳一番，畢竟連續在線二十多小時鐵人也扛不住。
歐陽凡下線後，林璿和蕭雨歇二女早已睡下補覺，客廳的餐桌上留了一份早餐，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兩個煎蛋，這讓歐陽凡莫名地感到一陣暖心。
草草地吃完睡下後，歐陽凡隻感覺自己才剛一閉眼，睡前調好的四個小時鬧鍾便已響起。
和那個人的約定時間已經到了。
歐陽凡不是不想多睡一點時間，但他得趁著林璿二女補覺期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裏。
歐陽凡依然是提著那個跟了他很多年的破爛行李箱，站在了十字路口。
一輛掉皮的五菱宏光麵包車準時地停在了那裏，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子人臉。
雖然男子全副武裝的遮擋麵容，但那雙眼睛裏露出的哀怨，還是讓歐陽凡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正是遊戲裏的白衣勝雪。
“上車吧！”
白衣勝雪甕聲甕氣地說道，謹慎到連自己原本的嗓音都要掩藏。
歐陽凡拉開後門上車，後座上同樣也有一名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子，想必便是錦衣夜行。
錦衣夜行不由分說地給落座的歐陽凡頭上套上了一個黑色麻袋，掉皮麵包車嘎吱嘎吱地啟動，每到一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段便停車更換一張足以以假亂真的車牌照，而後顫顫巍巍地繼續駛向不知名的遠方。
……
這一切還得從歐陽凡戲耍大魔王後，逃回國服的路途上說起。
拖歐陽凡的福，重樓在韓服那些移動血包上吸滿血後也成功逃出了韓服邊境。
此時大魔王仍淵渟嶽峙地立在高麗平原上，等待那個早已消失在原地的東方劍聖發動攻擊。
握著第一鬼神的小布得以大搖大擺地和歐陽凡一起逃離韓服。
“奉先我兒，且聽義父一言，把你手裏的那個……月亮丟了，捏在手心裏會掉血的。”
小布頓時跺腳：
“哼，就不！義父不是好人！”
歐陽凡：……
歐陽凡正打算搜腸刮肚給小布講上一通大道理的時候，這憨貨忽然瞪圓了眼睛道：
“義父，死娘炮追上來了。”
歐陽凡回頭一看臉上頓時如同見鬼一般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見到哥哥姐姐要有禮貌的問好，來，把語言重新組織一遍。”
小布頓時神色一凜，立正後朝著追過來的重樓說道：
“娘炮哥哥你好。”
歐陽凡：……
重樓：……
重樓很有修養地壓抑住了怒氣，衝著歐陽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把第一鬼神交出來，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歐陽凡當然知道重樓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如今重樓在遊戲裏已很難殺死歐陽凡，但重樓說的饒歐陽凡不死壓根就不是指的在遊戲裏。
不過歐陽凡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大魔王手裏救出第一鬼神，可不敢讓重樓再把第一鬼神殺了。
他自己都舍不得擊殺第一鬼神，他還得留著第一鬼神對抗即將降臨黎明大陸的異界使徒。
當下歐陽凡便向重樓忽悠道：
“第一鬼神算得了什麽，我和你談一筆幾個億的項目，不，幾百個億的項目。”
重樓聞言臉色煞地嫣紅，呸，誰要和你那個，還幾百次，不要臉！
歐陽凡見狀便知重樓想歪了，暗覺好笑的同時，亦是幹咳了兩聲解釋道：
“我指的是幾百億RMB，不是別的什麽東西。”
重樓聽罷自是不信，就你這窮酸樣，還幾百億的RMB，當然如果你說的是天地銀行的幾百億，那我沒話說。
但聽歐陽凡說的信誓旦旦，重樓還是有些心動地看了歐陽凡一眼，示意歐陽凡接著往下說。
歐陽凡當下砸巴了一下嘴後，將自己的計劃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
重樓聽著歐陽凡的誇誇其談起初麵帶不屑，而後臉色逐漸凝重，到最後卻越聽越是心驚。
連帶著看向歐陽凡的眸子裏都布滿震驚，這人的想法……這麽瘋狂的嗎？
而且倘若重樓當真按照歐陽凡所說，給他在現實中提供一個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貌似歐陽凡承諾的那幾百億RMB還真有可能兌現。
而歐陽凡之所以選擇重樓來談這筆交易，是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重樓的送君天理組織，絕不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遊戲工作室。
歐陽凡相信重樓完全有實力配合他完成他的計劃，重樓那晚輕而易舉地便能鎖定歐陽凡的線下位置，其在現實世界中的能量可見一斑。
當歐陽凡和重樓在遊戲裏完成屁眼交易後，於是便有了現實世界中白衣勝雪開車來接歐陽凡的這一幕。
……
仙山市江景別墅，蕭雨歇補完覺後來到一樓客廳翻冰箱找吃的，習慣性地想捉弄一番歐陽凡：
“呀，表姐你怎麽又穿著吊帶就下樓啦！”
往常的這個時候，歐陽凡都會第一時間假裝出來上廁所，但今天歐陽凡的房門卻遲遲沒有動靜。
蕭雨歇繼續加大功率：
“我的天！表姐你怎麽連那個都沒穿！”
歐陽凡的房門還是沒有動靜。
蕭雨歇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這貨不會猝死在裏麵了吧？
蕭雨歇好奇地推開歐陽凡的房門，卻直挺挺地僵在了門口。
屋內早已人去樓空，歐陽凡的遊戲頭盔連同那個標誌性的破爛行李箱都不見了蹤影。
隻在床頭留有一張紙條——
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吧……
這一刻，蕭雨歇隻感覺自己認為的從來都不重要的東西失去後，心房內竟是如此空落落的。
林璿看到那張紙條後俏臉瞬間變得蒼白，心思縝密的她很快便猜到歐陽凡是去幹什麽了。
在連續撥打了數次歐陽凡的電話都提示不在服務區後，林璿的臉色已是越來越難看。
明明就很討厭那個人，為何我會如此……心慌？
蕭雨歇小臉緊張兮兮地追問了林璿一路，終於從林璿口中獲悉了歐陽凡的意圖，頓時臉色便是一變，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慌不擇路地跑回房間戴上頭盔登入了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