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穿女生的衣服
要是準備的都是男孩子的奶瓶、衣服，等生下來是個女孩子，就尷尬了。
反過來，如果準備的都是女孩子的東西……林婭想到了厲堯凌的那張照片，小小的他，穿著婚紗的樣子……林婭嘴角的笑容加大，她抑制不住的笑出了聲音。
厲堯凌覺得莫名其妙：「笑什麼？」
「我想我家寶寶，要是也跟你一樣，穿女生……」林婭猝不及防，將真話說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話都說了一半了。
林婭頭皮發麻，她看向厲堯凌。
厲堯凌果然黑臉了，他問林婭：「穿女生的什麼？」
林婭只能將話補完：「穿女生的衣服。」
她這句話說的很輕，輕到她都聽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不過，很顯然，厲堯凌還是聽到了。
林婭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腳也一下一下的踢著水泥地上的小石子。
厲堯凌眯著眼睛問林婭：「這是奶奶告訴你的？」
林婭不敢說出照片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只要說出來，就保不住那張照片了，厲堯凌肯定會把它毀掉的。
林婭點頭道：「嗯，奶奶說過，你小時候曾經穿過婚紗。」
林婭明知故問道：「厲堯凌，真的么？」
厲堯凌修長的手指，拍了一下林婭的腦袋，「你把這個忘掉。」
林婭扭頭惱怒道：「你別拍我！會傻的！」
厲堯凌道：「你本來就不聰明。」
林婭氣的牙痒痒，抓起厲堯凌的手臂，咬了一口。
厲堯凌等林婭咬完了，他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圓圓的一圈，「林婭！」
林婭聽出了厲堯凌的怒氣，她趕緊將自己的胳膊伸出來，並且把袖子卷上去：「對……對不起……你別生氣，你可以咬回來。」
厲堯凌冷哼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
林婭是犯錯方，她也不敢辯駁。
厲堯凌抓住了林婭的胳膊，林婭閉上了眼睛，她心裡想著，她讓他咬回去，他還真咬回去啊。
厲堯凌將林婭的袖子放下來，他說道：「天冷，穿好衣服。」
林婭睜開眼睛，她嘴角上揚著，「嗯。」
林婭主動拉著厲堯凌的手，她的手指插進厲堯凌的手縫中，十指交纏著。
厲堯凌不喜歡這樣，但他也沒說什麼。
到了醫院停車場，林婭聽到了林卿哭哭啼啼的聲音：「何專家，您打小就治我的病，您也知道，我再不吃藥就活不下去了，您救救我啊。」
林婭鬆開了手，對厲堯凌道：「我去看看。」
厲堯凌知道林婭過去幹什麼，他道：「去吧。」
等林婭走了，厲堯凌感覺不到她殘留下來的溫度了，他覺得悵然若失。
好像，那種牽手的方式，也挺不錯的。
林婭在兩排車后，看到了林卿，她跪在人民醫院何醫生，也是何專家的面前。
何專家滿頭白髮，他無奈的說道：「林卿，你先起來。」
林卿搖頭：「不！您不給我開藥，我就不起來！」
何專家也很無奈，他只是醫院的專家，這醫院又不是他開的私人醫院，怎麼也不可能不挂號，不花錢，就從醫院裡拿葯給林卿啊。
何專家餘光看見了林婭：「林婭。」
林卿聽到「林婭」這兩個字，她立刻站起來，將臉頰上的碎發，拂到耳後：「你來幹什麼。」
林卿只要擺出這樣的姿態，說出這樣的話語，就好似她還是在家時候。
她是高貴的，林婭是低賤的。
林卿沒有辦法承認，現在的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樣子了。
她只知道，她在誰的面前都可以低頭，唯獨在林婭的面前，她不可以把頭低下來。
林婭問道：「爸媽呢，你為什麼不找他們？」
就算章凡家暴林卿，那林爸林媽，總不能對他們心愛的小女兒，熟視無睹吧？
林卿憤怒道：「我不用你可憐！」
林卿看看林婭的肚子：「怎麼，你一個人過來產假啊。」
林婭真的看不懂林卿，林卿都到這份上了，還要對她冷嘲熱諷，踩她一腳。
林婭指著不遠處的厲堯凌道：「你眼睛瞎了，沒看到他在那裡？」
厲堯凌見林婭指著自己，以為讓他過去的，厲堯凌長腿邁過來：「怎麼了？」
林婭搖頭道：「沒怎麼。」
厲堯凌站在林婭旁邊，很自覺的，將自己的手指插進林婭的直縫中，再次握住了這雙軟軟的小手。
重新體會著剛才的感覺，厲堯凌有幾分滿足。
林卿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嘴唇青紫，捂著自己的胸口：「何專家，何醫生。」
何專家剛才很不喜歡林卿的話語，但現在看著這樣子的林卿，他還是於心不忍：「快去醫院。」
林婭將自己包里的錢，全部拿出來，總共三千兩百塊，「給你！」
林卿打開林婭的手，她呼吸困難的說道：「我……不要……」
林婭的手背瞬間紅了，「林卿，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這樣恨我？你從小到大，都是我照顧你，給你洗衣做飯，幫你保養鋼琴，在你參加比賽的時候還在外面等你，這些全部都是你現在對我這樣的理由？」
林婭問林卿：「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懂點事了。」
林婭說完后，將錢給了何專家，「麻煩您了。」
何專家是不能接病患的錢的，這錢他拿在手裡，不合規矩。
但現在……何專家也只能收下，等林婭走了，何專家對林卿道：「你姐姐是真的對你好。」
林卿低著頭，眼眶紅紅的，章凡不給她錢，曾經說愛她的爸媽只說林家也很艱難，讓她忍耐……忍耐？忍耐到什麼時候？林卿覺得，她在這個世界好像是多餘的。
但即使這樣，林卿還是掙脫開何專家的手，踉踉蹌蹌的追著林婭。
林卿用自己現在最大的聲音，對林婭說道：「我過的很好，章凡很愛我，我很幸福，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我。」
林婭愕然回頭，良久之後，她回過神上了車。
林婭問厲堯凌：「林卿為什麼會這樣？」
厲堯凌看得很明白，他道：「自尊心作祟。」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林婭隔著車窗，看到海晟落地窗旁坐著的兩人，衣冠楚楚的章凡，還有打扮的嬌艷欲滴的陳今，兩人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