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聽不清你說什麼
林婭回到家裡，立刻躺在了床上，她心累，身體更累。
厲堯凌脫著外套，「你先去洗澡。」
他也知道她累，可是折騰了一天，不洗澡就睡覺的話，更乏累，睡不踏實的。
林婭扭過去頭，不看厲堯凌，「我不想洗澡，我要睡覺。」
「你不想去洗澡？」厲堯凌打橫抱起了林婭，「要不要我幫你洗澡。」
林婭的臉瞬間紅了，「你放下我，我……我自己去。」
什麼幫她洗澡，她洗澡不穿衣服，給他看光么？
林婭想想，臉就更燙了。
林婭從床上起來，逃跑似的的進了洗手間。
「你慢點。」厲堯凌覺得，有時候林婭很沉穩，有時候又像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的。
就剛剛，他很擔心林婭腳下不穩，摔倒了。
厲堯凌換了居家服，聽到洗手間里的水流聲，嘴角微微上翹。
等林婭洗完了，她躺在床上又睡不著了，或許是精神太緊繃了，大腦處於亢奮狀態，很難安靜下來。
林婭隔著門板問在沖澡的厲堯凌：「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你設計好的么？」
厲堯凌道：「不是。」
林婭又問道：「不是你讓人尖叫的，也不是你拉的閘？」
林婭還以為，這些都是厲堯凌找人做的，就是為了讓趙佳鑽套。
突兀的，厲堯凌打開洗手間的門，他腰間只圍著一條浴巾，堅實的腹肌上全是水珠。
厲堯凌道，「在洗手間里，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林婭捂住臉，「你，你轉過去。」
厲堯凌轉身，離開了洗手間門口，他繼續站在蓮蓬頭下沖澡。
林婭放下捂著臉的手，她看到大開的洗手間房門，也看到從裡面飄出的白蒙蒙的水蒸汽。
林婭咬了咬嘴唇，他怎麼能做到，像老夫老妻一樣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看的，可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往洗手間門口飄。
林婭清楚，厲堯凌就在那一團水汽當中。
厲堯凌說道：「我沒有安排人給趙佳製造機會，我只安排了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所以，不是他讓人尖叫的，也不是他讓人切斷電源的，這些都是趙佳做的。
林婭也明白了厲堯凌的意思，可是她還是疑惑：「那你怎麼知道，趙佳今天晚上會動手呢？」
厲堯凌說：「她買了今天晚上的飛機票，她今天晚上肯定會試試的。」
「好吧。」林婭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厲堯凌又圍著浴巾出來了，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對林婭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沒有了。」林婭拉起來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林婭悶在被子里，感覺呼吸出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她說：「你……你趕緊擦乾頭髮，穿好衣服……」
她還掩飾道：「冬天太冷了，你這樣會感冒的。」
她不是太羞澀了，而是關心厲堯凌的身體。
「呵。」林婭聽到了厲堯凌的一聲輕笑。
林婭懷疑自己聽錯了，厲堯凌居然能笑出聲音。
緊接著，林婭又想，厲堯凌應該是在嘲笑她。
林婭將被子猛然拉下來，她氣勢很足的說道：「你笑什麼笑！」
入眼處，是小麥色的腹肌……厲堯凌已經站在了床邊，正低著頭看著她。
林婭目光向上移動，對上了厲堯凌的目光，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麼。
林婭想也不想，立刻把被子拉過頭頂，「我睡覺了。」
厲堯凌嘴角還在上翹著，他說道：「你給我騰出一點位置。」
林婭在被子里，朝另外一邊移動了下，她悶聲道，「可以了么？」
林婭絲毫沒有想到，厲堯凌完全可以從另外一邊上床的，為什麼卻讓她移動過去。
厲堯凌上床，「可以了。」
對於林婭來說，厲堯凌的聲音太近了，她都感覺到了空氣在振動。
林婭縮了縮身體，想讓自己變小一些，遠離厲堯凌，「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太熱了。」
都初冬了，怎麼還會熱？
厲堯凌伸出手臂，將林婭攬入懷中，他說：「我摸著你還很涼。」
林婭在厲堯凌的懷抱里，她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林婭不是第一次被厲堯凌抱著睡著，相反，她很熟悉厲堯凌的懷抱，可是……厲堯凌今天沒穿居家服！
林婭胡思亂想著，很久之後，才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朝厲堯凌方向翻身，也伸出了胳膊，抱住了厲堯凌。
厲堯凌睡覺很淺，他立刻睜開了眼睛，親吻了一下林婭的頭頂：「不想趙佳，能睡著了。」
公司里的人，沒有人知道趙佳已經鋃鐺入獄，依舊風平浪靜。
對於他們而言，只是一個叫趙佳的同事離職了。
又一個周末，林婭去做了筆錄，將沒有完成的程序，給補上，順便，也見了下在拘留所里的趙佳。
趙佳神色有幾分恍惚，她看到林婭，不似之前的瘋狂，也不似在公司里的張狂。
林婭本來只是想看看趙佳，但是現在看到了，她卻有個問題想問趙佳。
林婭道：「你要改造孟璐瑤，你為什麼不選擇我？」
在趙佳的世界里，她和孟璐瑤是一樣的不完美的人。
趙佳很平靜的說道：「她比你優秀。」
林婭說：「你這麼強，你應該挑戰下自己，改造難度更大的我的。」
趙佳抬眼看了下林婭，她這時候才恍然，林婭的話好像是對的。
不過，她立刻厭惡的轉開頭，「我討厭你。」
趙佳幽幽的開口說道：「孟璐瑤在我上學的時候，曾經捐助過我五千塊錢學費。那時候，我爸媽剛出車禍，雙雙進了重症監護室，而肇事者逃逸，我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全給了醫院，結果我爸媽還是走了。你能理解，那時候五千塊錢，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趙佳又道：「如果孟璐瑤不是後來，一直在利用我，那她將也會完美人類，可惜了。」
趙佳掃了一眼林婭，「你不用多說的，我不會改造你的。」
趙佳將自己的話說完了，也離開了。
後來，林婭仔細琢磨了一下趙佳的話，發現了構建趙佳世界的基礎……對她好。
幫助過她的，不利用她的，那是完美人類。
曾經幫助過她的，後來利用她的，那是不夠完美的，但很優秀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