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不要肚子里的孩子

  林婭被送到醫院后，厲堯凌身上染上了一抹紅。


  厲堯凌看著急救室的門，他站立了片刻后，來到了樓梯間。他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牆，手指關節上冒出血珠。厲堯凌再次握住拳頭，要往牆上砸，莫風攔住了厲堯凌，「她會沒事兒的。」


  莫風指著厲堯凌身上的血跡，「你要不要去換件衣服？急救室，我幫你守著。」


  厲堯凌沒說話，腳步也沒動。


  一個半小時后，有急救醫生出來，找林婭的家屬。


  厲堯凌站在醫生面前：「我是。」


  醫生原本要問，你是患者的什麼親屬，但觸及厲堯凌的臉，將這話咽了下去。


  醫生覺得，自己要說林婭不好了的話，這男人肯定會揪住自己的領子。


  醫生咧嘴，難得的展露出個笑容來。


  可這笑容在厲堯凌看來，就有些刺目了。


  莫風連忙擋在兩人面前，主動詢問道：「醫生，請問林婭怎麼樣了？」


  醫生回歸到自己的職業，恢復了往常的嚴肅，他道：「幸好送醫即時，孩子保住了，如果再晚一點，結果可就說不定了。我非常的建議患者住院觀察幾天，她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好……」


  厲堯凌打斷了醫生的話：「你說，她懷孕了？」


  醫生驚訝：「你不知道？你不是她的男朋友？老公？」


  厲堯凌：「即將是。」


  醫生按照慣例，又多說了兩句，什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胡來，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莫風下去繳費的時候，臨走看了厲堯凌一眼，一言難盡。


  厲堯凌此時此刻也很混亂，那個女人懷孕了？孕三周，剛剛能測出來？

  厲堯凌知道自己是林婭的第一個男人，他算算時間，孩子應該是他的。可是，林婭跟他只發生過那一次關係，而那一次，他還親眼看著林婭吃下了避孕藥。所以，怎麼可能？


  避孕藥成功避孕的概率是百分十八十五，他是撞上了剩下的百分之十五？

  在急救室里的林婭，也知道自己懷孕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子宮還有疼痛的感覺么？」旁邊的醫生過來問著，而林婭的吊瓶里，被醫生加了據說是硫酸鎂的保胎葯。


  「還好。」說完后，林婭就把頭偏在了一邊，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懷孕了，還是厲堯凌的孩子。


  或許是藥物的作用，林婭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醒的時候，林婭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急救室了，換了個單人間的病房。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厲堯凌坐在病床前，翻著面前的材料。


  林婭稍微動了動，厲堯凌就察覺到了：「你醒了？」


  林婭不吭聲。


  厲堯凌：「你要吃點東西么？」


  林婭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背的留置針，她道：「孩子我不想要。」她聲音很嘶啞，像拉動壞掉的風箱。


  「這事兒我們以後再說。」厲堯凌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你還是要吃點東西。」


  厲堯凌站了起來，拿了桌上的保溫杯，又把林婭的病床調整了一下。


  保溫杯里的是雞湯，還有一點蔬菜粥。


  林婭伸手要將這些食物掃落到地上，厲堯凌先一步端走，躲開了林婭的手。


  林婭坐直了身子，跟厲堯凌對視著：「我不要吃這些。孩子我不要！」


  「他不僅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你沒權利自己一個人決定孩子的命運。」厲堯凌陰狠的說著：「他是我厲堯凌的孩子。我要他。」最後三個字擲地有聲。


  林婭眼睛里冒出淚水：「可是他只是個意外！他現在在我肚子里，我就能決定！」


  「你不是愛錢么？你跟我結婚，生下他，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厲堯凌用下巴示意了病床上的文件夾。


  林婭拿起來文件夾，看也沒看砸給厲堯凌：「這孩子對你來說，只是錢可以買來的東西？！你給我錢，我也不要！」


  「是么？」他將保溫杯丟在地上，狠狠的抓住林婭的手往下，要讓她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覺得他不是錢可以買來的，那你覺得他是什麼，是人？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告訴我，你現在想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我……」林婭的手想躲開，她不想觸碰自己的肚子。


  那裡，有個生命，是個孩子。


  這個孩子，以後粉粉的一團，流著她的血液，會長成一個大人。


  她真的能狠下心，殺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