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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你又何必在乎?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


  “是我欠考慮了。”


  “不說了,我自罰三杯!”


  說罷,墨綠衣公子頓時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這邊三人暢談不已,卻全然不知曉,三人所說的話,已經盡數被一旁的人聽到了。


  此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在他對麵的人,也是歎了口氣,勸道:

  “德祖,莫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不過是市井小民而已,有何放在心上的?”


  這二人,正是楊修和曹植。


  楊修和曹植原本想著在月旦評之前出來,來著望月樓看看,天下名仕到底來了多少。


  楊修和曹植兩個人都是極為喜好結交好友的。


  以前這月旦評在汝南舉辦的時候,他們就喜歡去看看,結交一下天下名仕。


  到了招賢大會,亦是如此。


  如今二者合一,二人定然要來看看,結交一下名仕。


  然而,現在沒找到多少名仕,卻先聽到了這些談論自己的話,這讓楊修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世人都這般說我,若是傳入了陛下的耳中,豈不是給我楊家,還有公子你招禍嗎?”


  “不妥,絕對不妥!”


  “這流言蜚語害死人,當真不能讓他們再這麽傳下去了。”


  楊修頓時咬了咬牙,低聲對著曹植道。


  曹植卻是擺了擺手,有些醉意的道:

  “德祖啊德祖,你當真以為父皇什麽都不知道?”


  “恰恰相反,這天下大大小小的事情,父皇都知曉。”


  “以前,可能父皇隻是知曉許昌的事情。”


  “現如今天下一統,還有報紙等各種遊走於大街小巷的官辦人員,你覺得裏麵,會有多少父皇的人?”


  “這些百姓說的什麽,父皇可都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既然父皇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又何必在此處惆悵?”


  曹植還算是比較豁達的。


  自打知曉了曹衝還活著,甚至還被父皇雪藏了這麽多年,突然露麵,曹衝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注定是個王爺了。


  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他也就失去了爭鬥之心。


  最主要的是,楊家,也歸順於白楓了。


  這件事,曹植已經知曉,而且還是楊修告知曹植的。


  楊修甘願與楊家斷絕關係,還要追隨曹植,這讓曹植頗為感動。


  以至於二人如今,如同逍遙王爺一般,成天花天酒地,談笑風聲。


  至於曹丕,如今還是居住在皇宮之中,曹植對此根本不再在乎,兄弟二人,也沒在討論對付曹衝之事。


  但即便如此,楊修還是沒能和楊家斷絕關係。


  楊彪對此豈能同意?


  不過,白楓也不在乎楊修到底效忠於誰。


  隻要楊彪能為自己所用便足夠了。


  曹植越發覺得,自己不是曹衝的對手,更不是白楓的對手,故而幹脆灑脫一些。


  “今年月旦評,父皇沒有讓你主持,你莫不是為此而鬱鬱寡歡?”


  曹植見楊修一口一個悶酒,一聲不吭,不由得淡然一笑道。


  楊修輕歎一聲:

  “公子,此事都是小事。”


  “德祖隻是想著,沒能幫公子完成繼承大業的夙願感到惋惜。”


  “若是德祖再多一些能力,也不至於如今,根本幫不到公子半點忙。”


  曹植聞言,不由得發笑道:

  “哈哈哈,德祖啊德祖,你當真是有趣的很。”


  “我自己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在乎?”


  “如今你的楊家無事,我大魏無事,不就足夠了?”


  “至於白楓,他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隻是但願子桓莫要再抗爭下去了,這麽下去決計不是辦法。”


  經過這段時間和曹丕的接觸,曹植能明顯的感覺出來,曹丕是胸懷大誌的。


  他想和曹衝爭上一爭!

  但是,曹植對此隻是裝糊塗,一言不發。


  在他眼中,曹丕根本不可能和曹衝匹敵。


  曹衝背後,是白楓,還是陛下欽點的。


  也就是說,有白楓和陛下一同站在曹衝背後。


  就算是子桓能拉攏到所有的士族為自己發聲,恐怕也不夠。


  更何況,如今荀家楊家都臣服於白楓,為白楓所用。


  這荀家和楊家,乃是整個北方最大的幾個士族其中之二了。


  還能有誰與之匹敵?


  但是,曹丕一直不死心。


  因此,曹植選擇了放棄,直接搬出了皇宮,打算逍遙自在的度過餘生。


  對於曹衝的性格,曹植還是很了解的。


  曹衝非常仁愛,但並不優柔寡斷。


  至少,對於自己的兄弟,他是絕對不會下手的。


  因此,就算是曹衝上位,也不會對自己下手,自己仍然能逍遙快活。


  大魏有令,皇子在成年之後,可以搬離皇宮,而不是像大漢一樣必須搬出皇宮,也可以在皇宮過一輩子。


  但是,一旦搬出,就和王侯一樣了,沒有什麽事不得入皇宮。


  曹植心裏也知曉,曹植如此選擇,就是退出了競爭。


  因此,便給了曹植一塊封地,封他做為逍遙王,任由他自己快活去了。


  隻要不去做什麽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的大事,曹植愛幹嘛幹嘛。


  見楊修還是愁眉苦臉的,曹植頓時擺了擺手:

  “你這是何必?”


  “來,德祖,幹了這杯!”


  說罷,曹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繼續道:


  “比起這個,我二人不妨猜測一下,今年這月旦評,會是誰主持?”


  “至少我現在知曉,決計不可能是白楓。”


  “白楓如今還在南中,聽說遇到了阻礙,至少還要一個月才能繼續攻打。”


  “不過,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楊修聽到曹植的話,也幹脆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公子都不著急,自己幹著急也沒用啊。


  雖然楊修不是一個豁達的人,但至少是個聰明的人。


  這般無用功,對於楊修來說,是根本沒有必要去做的。


  “不是白楓的話,又會是誰?”


  “隻可惜,徐子將先生早逝,否則的話,這月旦評定然是徐子將主持無疑了。”


  楊修不由得一陣唏噓的道。


  這許邵徐子將,一直以來就是月旦評的主持人。


  他還曾給陛下評鑒,稱其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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