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來了
掛斷梁寒燼的電話後,林六月心情格外的好,坐上別墅的車回家了。
林六月還沒到別墅就看到別墅門邊停了幾輛警車。
林六月正準備走進去幾個警察和白姨從別墅走出來。
白姨有些慌張地看著她,“少奶奶,你怎麽回來了。”
她剛準備把警察打發走卻沒想到剛好碰到林六月回來。
“什麽事?”
白姨還沒來得及回答,為首的警察率上前一步,“林小姐是吧,我們是林氏別墅失火案的負責人,有人報案說你還活著,請你去一趟警局配合我們的調查。”
知道她死裏逃生的除了梁寒燼就是白榕,是誰通知了警察,答案不言而喻。
“好,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是我要求我的保鏢送我去警局。”林六月暗示了白姨一個眼神就離開了。
……
很快到了警察局,讓林六月意外的是警察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拷上手銬將她帶進了審訊室。
刺眼的白光照的林六月睜不開眼睛,她伸手擋了擋,很快門“啪”一聲被用力關上了。
警察扔過來一堆火災現場的照片,還有……小涵麵目全非的樣子,這張和白榕那天給她看的照片一模一樣,林六月抱著照片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你們放開我,你們有什麽資格扣留我,我不是犯人。”
但是那些嚴肅的麵孔卻絲毫不理會她的痛苦,“林小姐,失火當天,林氏別墅裏隻有你和你兒子在,我們聽說你在懷孕期間患有抑鬱症,曾經還自殺未遂過,我們還查到你的信用卡有買汽油的記錄,是不是你想要自殺,是不是你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林六月的大腦嗡嗡作響,回響著警察的話,她殺了自己的兒子,她怎麽可能殺了自己的兒子,怎麽可能!
林六月的大腦開始一陣陣的發痛,她努力維持著理智,“我沒有抑鬱症,我沒有自殺,我更沒有……”
林六月突然哽咽了一下,帶著濃濃的哭腔,“更沒有殺害我自己的兒子……”
突然一個警察上前毫無預警地抓住林六月的手腕,翻了過來,上麵一條醜陋的疤痕蔓延在林六月白皙的手腕上,尤其的顯目刺眼,“林小姐,這是什麽,你還能說自己沒有抑鬱症,沒有自殺過嗎?”
突然被翻出的傷口,像是又撕裂了的傷口一般,疼痛從手腕蔓延至心頭,是呀,她確實無從狡辯,人人口中性格開朗,肆無忌憚的林六月居然割腕自殺過。
小涵和自殺這兩件事就像催化劑一樣,催化了林六月的底線,林六月猛然收回手,心中憋著一口氣,厲聲道:“我的傷口和火災有什麽直接關係嗎?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有抑鬱症嗎?你們有證據證明火災是我做的嗎?一張信用卡而已,可以盜刷,我來警局是來配合你們的調查而不是讓你們這樣像審犯人一樣審我。”
幾位警察倒是一愣,沒想到遇到一個小辣椒,剛開始以為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豪門小姐。
“但是林小姐,你說不是你做的,別墅裏隻有你一個人,還會有誰?”
林六月用手擦了擦眼淚,冷笑一聲,“這不該是你們去調查的事情嗎?我說是誰你就信了嗎?”
警察被堵的啞口無言,看了看為首的警察,為首的警察還準備說什麽,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小警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關門離開了。
為首的警察站起身打開了林六月手上的手銬,“林小姐,今天感謝您的配合,我看您今天狀態也不太好,這樣吧,今天到此結束,以後若是還有需要希望林小姐積極配合。”
林六月猜可能是白姨給梁寒燼打了越洋電話,看來梁寒燼是已經知道自己被帶進警察局了。
前前後後折騰了快兩個小時,林六月這才從警察局走了出來,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林六月的腳一軟,其實剛才的情況她是害怕的,她害怕被問自殺的事情,害怕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從此被關在裏麵,還好白姨機靈。
林六月有些恍惚地想要去扶手邊的柱子,突然扶到一個溫熱的手掌,她轉頭看去,刹那間臉色變得蒼白,用盡全力去推來人。
“關明皓!”林六月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身上略有些狼狽的男人,“你怎麽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是你和白榕把我自殺的事情告訴警察的。”
“月月……”關明皓的聲音裏透著濃厚的悲痛,“我隻是把實際情況告訴警察,我……”
“閉嘴!”林六月厲聲喊道,“你沒有資格叫我,關明皓我發過誓一定會讓你和白榕血債血償。”
“月月……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
“閉嘴。”林六月發了瘋一般將關明皓推到在地上,“你閉嘴,你閉嘴,惡心,惡心。”
關明皓的每一個字都讓她惡心。
關明皓卻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起身還想去抱林六月,卻被林六月拳打腳踢的躲開,關明皓卻一次次不死心地想要上前,他的臉上很快就青一塊紫一塊。
警察局的警衛見狀,直接撥通內線再次報了警。
……
警察局裏。
林六月坐在拘留室的椅子上,她剛走出公安局大門就再次因為毆打他人而被再次帶回公安大廳。
警察做筆錄期間,林六月身上還帶著一身戾氣,從頭到尾隻有一句話,“關明皓是凶手,你們去抓他。”
警察再問下去,林六月一言不發地瞪著外麵的關明皓。
關明皓自然也看到她了,還想再靠近幾步,突然被警察喝住了腳步,“關先生,你還想再被揍一頓嗎?”
關明皓灰溜溜地走掉了。
……
解決了關明皓,女警察這才走過來,“林小姐,毆打他人這件事,關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你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我剛才就該把他那個人渣打死。”林六月恨恨地瞪著關明皓離開的地方。
女警察被她眼中的恨意嚇了一跳,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也對,自己死而複生,卻發現丈夫另有他娶,是該恨。
“林小姐,這世事無常,你現在找個人來保釋你,你就可以走了。”
林六月沒說話,她哪裏還有認識的人,唯一認識的梁寒燼去了美國,不知道何時回來。
“林小姐?”女警員又重複了一次,“林小姐,你有認識的人嗎?”
林六月打了電話給白姨,可是白姨說梁寒燼不讓他們保釋,白姨還刻意學著梁寒燼怒火滔天的聲音,“誰都不準保釋她,讓她在裏麵好好反省。”
聽到白姨學著梁寒燼的聲音,林六月的心一疼,現在梁寒燼也不願意搭理她了是嗎,就因為她沒有乖乖聽話破壞了他的計劃。
……
林六月就這樣在警察局的拘留室坐了一天,晚上林六月就靠在拘留室的椅子上睡著了。
梁寒燼下了飛機就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卻看到熟睡的林六月,她睡的難受,靠著椅子不停的換著睡姿,梁寒燼原本冰涼的心突然疼了一下,這個女人可真行,二十七年來她還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心疼的人。
梁寒燼上腳毫不留情地踢了踢她的小腿,她可真行,為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男人把自己兩次弄進警察局。
林六月睡眠很輕,立刻驚醒了,瞬間坐直了身體。
見到是梁寒燼,林六月坐直的身體立刻軟了下去,聲音中還帶著點睡意,淡淡那說了一句,“你來了。”
“滾起來。”梁寒燼的聲音裏隱忍著怒意。
林六月張了張嘴,在梁寒燼逼人的眼神下,她什麽都沒敢說,訕訕站起來跟在男人身後,看著男人在保釋書上龍飛鳳舞地簽了字,又跟著他大步離開警局。
……
上了車,林六月剛坐穩,就聽見冷漠的聲音響起,“林六月你倒是長本事了,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三番兩次弄進警察局,下一次我是不是直接去停屍房領人了。”
林六月抿了抿唇沒說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說話!”
見她這副期期艾艾不說話的模樣,梁寒燼更加來氣,關明皓就這麽值得她搭上自己的一切,連進警局毀掉名聲她都不在乎。
林六月被他這聲音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鼓著一雙黑眸,頓時也有些生氣,他不讓人保釋她,讓她在警局帶了一天,他知道自己這一天中有多擔驚受怕嗎,說她為了個男人,他不也是為了女人嗎,林六月的聲音也冷了起來,“你讓我說什麽?說你把我關在拘留所一整天,說我這一天沒吃沒喝,說我這一天都被關在那個小黑屋子裏,我不就是破壞了你的計劃嗎,我沒什麽可說的,我下次要是見到白榕和關明皓,我還是見一次打一次。”
前方開車的餘生在心裏歎了口氣,梁少一聽說她進警局就趕緊飛了回來,本來林小姐說句軟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這還怎麽吵起來了。
梁寒燼伸手掐過林六月瘦弱的下巴,冷笑一聲,“你倒是還有道理了。”
林六月毫不畏懼地瞪著他不說話,雙手用力想要去掰開他的手,“我沒有錯。”
梁寒燼怒急反笑,正準備說什麽,突然看到她手腕上的紅色印記,有些地方還破了皮,鬆開她的下巴,穩住力道我這她的手腕,厲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警局的事情他都交代了白姨,為什麽還會有手銬蹭破皮的痕跡。
林六月卻不在意,收回手,淡淡說道:“不過是小傷。”
隻要能不讓白榕和關明皓好過,這點傷算什麽。
梁寒燼緊了緊嗓子,看了林六月一眼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