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想走了
看著已經毀掉的家,林六月壓下心頭的傷感,查了一下銀行卡裏的餘額,人民幣:¥10.25。
這些年,林六月仗著父親一直大手大腳,銀行卡上的存款今天都用在“沈玉潤”身上了。
林家已經無法住人,林六月不舍的離開了林家,她沿著林家的道路一路慢悠悠地晃悠,走著走著,突然她的腦海裏冒出今天剛醒來時的那間別墅,她記得別墅很大,應該可以借一間給她吧,她就住一晚,而且她應該是那家的主人救的,她也應該去好好謝謝人家。
想著,林六月就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林六月想了很多,越想她的疑問就越多,越想她也就越好奇別墅的主人。
……
到了幾個小時前離開的別墅,計程車師傅看了一眼計價表,“85。”
林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計程車師傅,“師傅,那個我忘帶錢了,我進去拿一下,您等我一會兒。”
師傅滿是質疑地眼神看向林六月。
林六月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她也不確定別墅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會借給她錢。
正在林六月不知所措的時候,計程車的玻璃被敲響了,傳來一串急促的聲音,“林小姐,林小姐。”
林六月打開車門,打量了一遍眼前焦急的叫著她的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短發,皮膚較白,臉上留下了一些歲月的痕跡,白色襯衫,黑色短裙,嗯,看起來很像英國電影《蝴蝶夢》裏的女管家。
“你是?”
白姨有些著急,來不接解釋什麽,激動拉著她就往別墅走,“快快快,林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快進去。”
然後白姨又衝著裏麵的人喊道:“快通知梁少,林小姐回來了。”
梁少?
梁少是誰?
“等一下。”
“等什麽?”白姨不解。
“你有錢嗎,我坐車……”
林六月的話還沒說完,白姨看了一眼身後的計程車立刻明白過來,讓人拿了錢過來,找都不讓找,又慌張拉著林六月往裏走。
接下來林六月都處於懵的狀態,什麽都來不及看,來不及思考,林六月就被一路拉著送上樓,連幾樓她都沒來的看清楚,然後拉著她的白姨一溜煙下樓了,把她一個人丟在樓上,她回頭想要拉住白姨,“哎,你……”
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抓住。
這別墅比她想的還大,剛才上來的時候她看見別墅門口多了女保鏢,她記得幾個小時前離開的時候別墅裏是沒有人的,但這層樓也很大,卻沒有任何人在,走廊兩邊都掛著她叫不出名字的畫,地上鋪著一看就很名貴的地毯。
走了沒多久,林六月就看見前方有一間屋子半開著,有光明亮的燈光從房間裏泄露出來,她走過去推門而入,書房也很大,背後和左側是高高的書架,正對著門的方向放著一張巨大的黑色辦公桌,辦公桌前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林六月抬頭看過去,完美的五官勾勒出一張鬼斧神工的臉,一雙眼睛散發著冷冽的光芒,鬼斧神工?林六月這才凝聚了視線,這,這,林六月定在原地,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不是她幾個小時前綁架的那個男人嗎—沈玉潤。
“打量夠了嗎?”男人冷酷的聲音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她幾個小時前好像對這個男人說過這句話,哼,小肚雞腸的男人。
“那個,沈先生……”林六月不知道是應該道歉還是致謝。
“這是梁少。”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截斷了林六月的話,林六月這才注意到“沈玉潤”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這聲音不就是電話裏的那個助理嗎。
梁少?沈玉潤?林六月立刻明白了過來,幾個小時前她綁錯了人,都怪她這些年隻顧著關明皓了,很少了解外麵的世界,自然認不得沈玉潤的樣子。
“你出去。”梁寒燼冷然的聲音響起。
林六月望過去,四目相對,這雙眼睛好看倒是好看,隻是太冷了,讓她剛才萌生的歉疚全然消失,哼,出去就出去,有什麽了不起。
她正準備轉離開,突然又聽到那薄涼的聲音再次響起,“餘生,你出去。”
林六月愣在原地,原來不是讓她出去,好像誤會了,她站在原地沒動。
看著餘生離開,林六月才回頭看向梁寒燼,男人還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看著她,單手敲著桌邊,全身散發著一股高貴的氣息,林六月總有一種自己狼入虎口的感覺。
“那個,沈……梁先生,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沈玉潤。”
“對不起?”梁寒燼冷笑一聲。
長得好看就是做什麽都對,連冷笑都是這麽迷人。
“你笑什麽?”有這麽好笑嗎。
“你。”
她是綁架了他,是她不對,她都道歉了,這個男人還嘲笑她,果然是個又小肚雞腸又記仇的男人。
林六月走到辦公桌前,這一次沒再畏懼他的眼睛,而是直視著男人,開門見山,“好,既然梁少不接受我的道歉,那我就不道歉好了,梁少想要怎樣?”
“不想怎麽樣,你可以走了。”
林六月瞪著他,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小氣的男人,明知道她無家可歸還讓她走,而且這麽晚了找親戚也來不及了,林六月耍起了賴皮,“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梁寒燼冷著嗓音,突然他抓起林六月放在書桌上的右手腕,林六月猛然往前一撲,錯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呼吸有一瞬間的錯亂。
“你幹什麽,放開。”林六月躺了三個月,身體還很虛弱,用盡全力掙紮也掙紮不過梁寒燼。
“怎麽,不是想留下嗎?不知道留下來的意思嗎?留下來就要做我的女人。”梁寒燼呼吸的氣息越來越近,林六月一直往後縮,這個男人真有毛病,誰要做他的女人,那她走好了。
“那我走好了,我走。”林六月一邊掙紮一邊大喊。
梁寒燼冷冷地注視著林六月,想走,很好。
他掃過林六月的額頭,鼻尖,左臉的疤痕,最後落在她略有些蒼白的雙唇上。
下一秒,梁寒燼的雙唇狠狠壓在她的雙唇上,吻來的突如其來,霸道,凶猛,肆無忌憚。
林六月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拚命的掙紮,可是越掙紮梁寒燼的唇就壓的越近,不留一絲空間,頃刻間她的呼吸間全是這個男人的氣息,檸檬般的氣息,這股氣息,冰涼中帶著火熱。
“嘩啦”書桌上的文件全數被梁寒燼掃落在地上,兩人離的更近了一步,林六月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有什麽可怕的記憶想要噴湧而出,她想抬手掙紮,可是抬起了手卻沒什麽力道,她隻覺得好暈。
梁寒燼突然又放開了她,平靜地看著林六月,抿了抿唇,做出了結論,“關明皓的女人也這就樣,平淡如水。”
“你說什麽?”林六月連瞪人的力氣沒有了,隻覺得頭越來越重,之後就失去了意識,什麽也不記得了。
……
林六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醒來時的病房,天已經大亮,她的大腦還有些恍惚,緩了一會兒,她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好像被那個叫梁少的男人吻暈過去了,林六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唇,昨晚的溫度仿佛還存在上麵,她靜靜看著天花板,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醒了就滾起來。”一道磁性滿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碰瓷這一套不適合林小姐玩。”
房間裏有人,林六月慢慢轉頭沿著聲音看向床尾,是那個自稱梁少的男人,坐在床尾的一把皮椅上,臉還是昨天那張妖孽的臉,西裝還是昨天那身黑色高檔的西裝,隻是這個男人是眼瞎嗎,她因為他昏迷了一夜,他居然說她碰瓷。
“那個,梁少……”
“梁寒燼。”梁寒燼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叫梁寒燼。”
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沒什麽關係吧,但是這個名字仿佛很耳熟,林六月努力在大腦庫裏搜索梁寒燼這個名字,好像是有一家特別厲害的金融巨頭公司姓梁,掌門人梁寒燼被稱業界稱為梁少,但再多的她就想不起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救我,但是我還是要謝謝梁少沒讓我在那場大火中死於非命。”這個男人雖然嘴毒,但是畢竟救了她。
“我救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這個男人雖然救了她,但是對她的態度卻是極其惡劣,“我們之前有仇嗎?”
“我和你沒仇。”男人盯著她,停了一下,“但是我和關明皓有仇。”
關明皓?昨天暈倒之前,她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關明皓的女人也就這樣,平淡如水。”
一想到關明皓,林六月立刻豎起身上的刺,瞪著梁寒燼,“他和你有仇你去找他,你找我幹什麽?”
“林小姐沒聽過一句話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比我更了解關明皓不是嗎?”
他和關明皓有什麽仇,她怎麽從來沒聽關明皓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