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當年真相
玄衣老者的聲音剛落，充滿侵略性的銀色電弧便“唰”的一聲回到雷立的身上。
雷立眼裏有著遮擋不住的喜色。
從玄衣老者之前和水龍的對話中雷立就能發現，他是一個極為惜命的人，否則也不會蟄伏尊崖遺跡上萬載。
所以雷立才會生出收服他的念頭。不過這倒也不是他的臨時起意，而是早就盤旋在他腦海許久的計劃。
雷立很明白自己的敵人是何等的強大。
不僅擁有強橫的戰力，而且還擁有龐大的勢力，僅翼人族而言，包括王後在內的變境強者就有不下五指之數，更別說成百上千的靈元期、靈天期強者。
如果讓王後整合翼人族大大小小的勢力，恐怕這個數量還得翻上一番。
除此之外，還有世家聯盟這個人族巨無霸，恐怕人族半個修靈界都和它多多少少有點牽連。
如果雷立僅是一個人，即便他恢複原來的修為，甚至更進一步，也無濟於事，他們憑借龐大的體量完全可以用人海戰術填死雷立。
所以，雷立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隻有當自己的實力和勢力達到一定程度，雷立才有把握以泰山壓頂之勢完全粉碎仇人。
而玄衣老者，正是他當前心中的不二人選。
以前有雷老在身邊，雷立雖然有這份心，卻也不便表現出來，如今雷老離去，主大陸各大勢力湧入，順天界逐漸亂成一鍋粥，倒正是符合雷立的亂中壯大的心意。
……
“主上！”
玄衣老者臉色不甘，不情不願拱手道。
雷立微笑的點點頭，似乎頗為滿意。隨後他目光一閃，意念一動，他本體身後的玄雷盾驀然一亮，一道紫色雷霆閃電從玄衣老者的眉心湧入，直奔識海。
玄衣老者臉色一變，剛抬起手指著雷立，那紫色雷霆轟然爆開，化作漫天紫色電弧將玄衣老者的身軀和識海籠罩起來。
幾個呼吸後，漫天電弧重新在玄衣老者眉心聚合，形成一個紫色閃電圖形。
紫色閃電閃爍四五下後，便悄然消失，似乎隱藏起來。
“我已經臣服你了，你還想怎樣？！”
玄衣老者看著雷立，怒吼道。
雷立神色不變，笑眯眯道。
“這不是我怕你今後出爾反爾，所以才出此下策，有了這個東西，如果你敢背叛我，哪怕是有一絲一毫的想法，我一個念頭就能讓你身死道消。”
玄衣老者看著笑意盎然的雷立，恨得是牙癢癢。
方才臣服於雷立的時候，他就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思，先穩住雷立，等以後找到機會將他大卸八塊，沒想到雷立搶先一步，給他來了這麽一手。
想到以後就得跟隨這弱小自己無數倍的小子，玄衣老者就氣的想吐血。
見玄衣老者失魂落魄的模樣，雷立忍俊不禁道，“行了，別露出這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可知道那紫色雷霆是什麽？”
見玄衣老者沒有回答的意思，雷立也不介意，輕聲道。
“那是萬雷本源，雖然隻有一道，但仍是至高無上的雷霆，是萬雷之祖！”
“你以後不僅不用怕任何雷霆，反而可以用這一道萬雷本源來吸收其他雷霆的能量令其壯大。”
“那有什麽用？！”玄衣老者忍不住道，似乎有些激動，說完他便臉色一紅，不過仍是看著雷立等他回答。
不怪玄衣老者失態，實在是他修煉的是一門冥道功法，和鬼修一樣，雷霆是他們的天然克星。
沒想到此刻聽到可以吸收其他雷霆，他如何能不激動。
“壯大後的萬雷本源可以幫助你淬煉身體，重新激起這具身體的活力。而且還可以在戰技中蘊含雷霆的特性。”
玄衣老者目光漸漸變得呆滯下來，他沒想到這毫不起眼的雷霆竟能將他天然的缺陷補上，豈不是說他以後再也不用怕那些雷道修士。
“看來臣服於這小子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嘛！”
玄衣老者看著雷立，暗暗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隱隱中對雷立的看法在轉移著。
這既有萬雷本源的作用，還有雷立本身妖孽般的天賦。
……
在玄衣老者探索萬雷本源的奧妙時，雷立的精神力不留痕跡的收回。
“呼！”
雷立深深吐了口濁氣，腦海裏傳來頭疼欲裂的感覺讓雷立苦笑不已。
地階巔峰精神力的狂暴攻擊豈是這麽容易扛下的。雷立一方麵要抵擋住他的攻勢，另一方麵要保護識海不受損傷，精神力的消耗堪稱恐怖。
如今也已隻剩一成左右。不過結果卻是令人欣喜。也算是建立自己的勢力踏出的第一步。
想到這，雷立心情很是不錯，不過當他視線落到被雙翼籠罩起來的染輕宣身上時，臉色卻瞬息變得冷若寒霜。
似乎感受到雷立的目光，染輕宣身前的雙翼緩緩收回，露出她蒼白如雪的麵容。
看著雷立冰冷的眼眸，染輕宣眼裏閃過一抹痛苦，好半晌才艱難道。
“大哥！”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愧意。
雷立渾身一震，染輕宣的這聲“大哥”讓他瞬間回到當初的時光。
……
染輕宣站在演武場上，麵容精致，卻是稚氣未脫，皺著眉頭看著身後的羽翼，對著一旁的雷立道。
“大哥，你說我為什麽不能向你那樣熟練的操控羽翼呢？”
雷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小丫頭，你也未免太心急了，還沒學會跑就想飛了。”
旋即雷立語重心長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真正認識到羽翼對我們翼人的作用，羽翼就是我們的第二生命，沒有它即便我們能禦空而行，那也不算真正的飛翔。”
“你如果隻是將羽翼當做一種外部助力，而不是將它當做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就永遠發揮不了它全部的威力。”
染輕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而後甜甜一笑，靈動的雙眸裏浮起崇拜的神色。
“大哥真厲害，不愧是翼人族年輕一輩第一人，什麽時候宣兒能像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雷立哈哈一笑，捏了捏她水靈靈的臉蛋，道。
“宣兒這麽小就能掌握羽翼飛上天，比我當年厲害多了，大哥相信你一定能超越我，成為翼人族百年難得一見的小天才。”
“大哥既然這樣其說，我就一定可以的！”染輕宣揮了揮粉嫩的拳頭，眼裏充滿了自信。
說完，染輕宣眼珠轉了轉，拉住雷立的衣袖，雙眸垂泫欲泣撒嬌道。
“大哥，你帶我再飛一次唄，宣兒想再體驗一次。”
雷立無奈道，“好好好，宣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耶，大哥對我最好了！”
染輕宣“啵”一聲在雷立臉上親了一口，大聲喊道。
雷立見狀，笑罵一聲，長身而起，紫色羽翼扇動，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
“原來你已經認出我了？！”
雷立的雙眸此刻已是通紅，嘶聲道。
染輕宣沉默片刻，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回道。
“大哥的眼神、氣質、行為舉止其他人認不出，宣兒又怎麽會認不出……”
“住嘴，你不配自稱“宣兒”，當初的宣兒已經死了，從你給我寫那封信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雷立幾乎是吼出來的。
聞言，染輕宣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淚如泉湧。
“對不起，大哥，宣……我隻是沒想到大哥你還活著，很高興。”
當雷立看見染輕宣的淚水有那麽一絲的不忍，可想到那封信，雷立心中的怒火就不住的熊熊燃燒。
他冷笑一聲，道。
“高興？！我看不盡然吧。我還活著應該讓你很失望吧。”
“我想不通的是，我雷立究竟幹了什麽事，讓你這麽痛恨，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染大天才，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染輕宣早已是淚雨滂沱，不住的搖著頭，“不是，不是這樣的，大哥，宣兒從來沒有害你之心。”
“哦，那我倒想問問那封信是不是寫的？”
“是！”
“哈哈，那你還有何話說！”雷立仰天大笑起來，淚水從眼角肆意的淌出。
“沒想到我雷立視若己出的妹妹竟然背叛我，你可知道那封信就像是一把刀插在我的心頭，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你背叛了我！”
雷立一步步的逼近，染輕宣一步步的後退。
“你還有什麽話說！”雷立發絲舞動，炸喝道。
染輕宣痛苦的閉上眼睛，清冷的聲音裏滿是愧疚。
“那封信是他們逼著我寫的，如果我不寫，二公子就會被他們殺了！”
雷立一怔，喃喃道，“二弟？”
染輕宣重新睜開雙眸，迎上雷立的目光，“沒錯，二公子當時在他們手上，他們以此作為要挾……”
隨著染輕宣的解釋，雷立才明白這件事的始末。
雷立的父親是翼人族族王，膝下有兩子，長子雷立，次子雷冬。
和雷立截然相反，雷冬不喜修靈，整天寄情於山水，當王後發動政變時，雷冬正好在離王都不遠的景觀中遊玩。
雷冬被抓住後，被嚴密關押起來，王後希望他給雷立寫一封信讓他回來。雷冬又怎麽會出賣自己的嫡親哥哥，自然誓死不從。
所以，他們將目標轉移到與雷冬有婚約在身的染輕宣身上。
雷立對染輕宣的寵愛不亞於雷冬，況且她與雷冬兩情相悅，正好被王後加以利用，這才有了雷立隻身返回王都，被圍攻身死的下場。
“二弟不是被打下落雲峽嗎？莫非還活著？”雷立語氣顫抖道，其中夾雜著淡淡的期待。
但染輕宣接下來的話卻讓雷立剛升起來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
“本來他們應該放了二哥，但世家聯盟的那些人卻不依不饒不斷的折磨他，二哥受不了屈辱憤而反抗，被廢了修為，打斷四肢，從落雲峽扔了下去。”
雷立一愣，雙眼緩緩流淌兩行血淚，片刻後，他仰天吼道。
“世家聯盟，我雷立與你們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