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水龍與巨鳥
水龍沒有回答他，如夜明珠般雙眸毫無波動，隻有一道尺許大小的水球從它口中凝聚，對著玄衣老者狠狠砸去。
玄衣老者身上無風自動，灰霧化作重重屏障擋在身前將其抵消。
與此同時玄衣老者驀然長身而起，發出一道狂暴的精神波動，水龍雙眸裏紅芒一閃，同樣湧現出地階的精神力和其對抗在一起。
“轟！”
兩個地階層次精神力全力碰撞下，無形中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精神濤浪。
所有人的腦袋仿佛被一千斤石錘狠狠砸中，沒過多久意識一陣模糊，除了雷立和染輕宣能保持清醒外，其他人都紛紛暈厥過去。
雷立視線看向染輕宣，不過染輕宣卻目光一轉，沒有理會雷立的意思。
雷立見狀，目光閃爍不已，不知在想些什麽。
……
玄衣老者和水龍的精神衝擊沉歸於寂時，他眼神不不變，嘶聲道，“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灰飛煙滅的？”
“你就這麽恨我，哪怕是萬劫不複也要殺我！”
水龍冷冷的注視著玄衣老者，片刻後，巨口微動，吐出一個字。
或者說是一個音節，這種音節是雷立和染輕宣所不能用語言描繪的東西？
上古時，越強大的種族越驕傲，它們不屑於用精神力所交流，而是用本族的語言。那些弱小的種族為了生存隻能去學習強大種族的語言，用以自保。
龍族就是這樣驕傲的種族，即便它們可以用精神力再強大，也從不用其交流。
……
聽到水龍的回答，玄衣老者上前一步，雙拳緊握，略顯激動道。
“為我好？！”
“你又知道什麽，那老東西將我困在這裏上萬載，難道是為我好？！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同享福共患難，結果卻是讓我成了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難道就沒錯嗎？！”
玄衣老者狀若瘋癲道，雙眼已是通紅。
水龍卻絲毫沒被玄衣老者的情緒感染，再度吐出一個冷冰冰的音節。
“你說我鳩占鵲巢？簡直可笑。當年老東西被光焰神宗追殺的上天無門，下地無路，要不是我，老東西早就死無全屍了。”
玄衣老者使勁拍了拍胸膛，鏗鏘有力道。
“別說他死了，就是他活著我也能理直氣壯的占據這軀體。”
水龍聞言，也變得沉默起來，冰冷的雙眸中隱約透露出一抹憐憫。
玄衣老者的情緒突然變得低落下來，“你和老東西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我再怎麽努力你們都看不見，我隻能苟延殘喘活在你的陰影下。”
“嘿，我差點忘了，你現在不過是一縷殘魂，隻是憑借自己的本能活著。”
“也罷，既然你選擇死，我就成全你。以後我幹什麽你也阻擋不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
雷立目光閃爍，從玄衣老者的話來看，他和水龍顯然很早以前是認識的，而且似乎還共同效忠過一人，也就是玄衣老者口中的“老東西。”
而且如果雷立沒猜錯的，那人生前模樣應該就是眼前這玄衣老者了。
至於老者為何要將“它”困上萬載，雷立也不得而知。
……
在雷立沉思之際，水龍和玄衣老者已經如火如荼的戰起。
水龍和玄衣老者雖然實力大損，但其戰勢卻是分毫不弱。
它們都是萬載前的強者，其戰鬥方式還是和如今有些不同。其中蘊含的一些細節給了雷立以醍醐灌頂之感。
不過話說回來，能真正看明白兩者間的爭鋒，恐怕也就隻有雷立了。
染輕宣雖然天資聰穎，但她始終沒有接觸到那個境界，很多東西她看在眼裏，卻是迷迷糊糊，朦朧不已。
但雷立不同，他曾踏上過變境，從那個角度來看自然收獲不小。
“轟！”
水龍在半空中轉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身軀驀然大亮，尤其是水體內部若隱若現的紅色火焰，猶如一個夢幻的藝術品。
不過這個藝術品此時所散發出來的威猛卻是極為驚人，整個大殿在這股氣息下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瞬就會轟然崩塌。
玄衣老者臉色也變得極為凝重，他猛喝一聲，雙膝半蹲，雙掌相向合攏，背後的黑色披風被他身上散發的氣浪吹的獵獵作響。
很快，從玄衣老者身體裏湧出大量灰霧，霧氣翻滾，竟逐漸在他身後形成與水龍體積一般無二的灰色巨鳥。
在灰色巨鳥成型的那一刻，水龍厲吼一聲，從半空中俯衝而下，直奔玄衣老者身後的灰色巨鳥。
灰色巨鳥也是毫無懼色迎了上去。
“嗤！”
沒有想象中激烈的碰撞，在兩者接觸的那一瞬便發生侵融，水龍和灰色巨鳥都是極力的想將對方侵蝕掉。
剛開始兩者還顯得勢均力敵，可隨著水龍身軀內的火焰燃燒到極致，灰色巨鳥漸漸崩潰開來。
很快，一聲哀鳴過後，灰色巨鳥徹底解體，化作無數灰霧被衝散。
同時玄衣老者臉色湧上一抹潮紅，“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不少。
水龍將灰色巨鳥衝潰後，殘餘的力量很快便將玄衣老者包裹起來，緩緩懸浮起來。
“唰！唰！”
可以從外麵看見，水牢四周湧現出數之不盡的水之刃向他刺去，玄衣老者剛開始還能勉強凝聚靈力防禦，後來水之刃數量太多，他也就放任不管。
其結果就是，玄衣老者全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完好無損的，都充斥著密密麻麻的傷口。
不過水牢的束縛力是無比強橫，但終究是有限的，沒過半柱香的時間，水之刃的數量便急速的減小，似乎是水龍的力量徹底耗盡了。
玄衣老者神色一動，睜開閉著的眼睛，少許，他狂笑一聲，意念一動，圍繞著在身邊的水牢轟然破裂。
“你終究是輸了！”
玄衣老者看著遍地的水漬，臉色閃過一抹懷緬，但很快就被冷酷無情的麵孔所替代。
收拾掉和他實力相差不大的水龍，對玄衣老者來說絕對不輕鬆，尤其是水龍最後形成的水牢，給玄衣老者的身體的傷害是全方位的。
隨後玄衣老者的視線從黃奎等人身上掠過，落到了雷立和染輕宣身上，緩緩道。
“那就從你倆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