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及時止損

  寧顏就那樣,無所謂地笑笑,轉身,走掉了。


  ……


  房間裏,一個女人落寞的身影,映在透明的玻璃櫥窗上,修長的背影上,是一頭垂肩的瀑布似的長發,顯得寂寥而又可憐。


  這個女人正是寧顏。此時寧顏正傷心的倚在透明的落地櫥窗前,從她位於高層的高樓房間處向著下麵望去。


  長長的睫毛下,是她掩飾不住的落寞的神色,寧顏此刻滿腹心事,卻不知與何人說。


  "那是爺爺辛苦打拚下來祖傳的工廠啊!怎麽能就這樣落入了外人之手。"寧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滿腹心事的她讓兩道秀眉蹙了起來。


  眉頭輕皺起,顯得有一種憂鬱的美麗在她的身上縈繞。


  長長的絲滑的蠶絲睡裙裹著寧顏年輕而姣好的身體,她的玉體潔白如瓷,皮膚瓷滑,顯得她整個人有一種聖潔的美麗。


  雖然這具美麗的肉*體,曾經在一時蠱惑和放縱之下,曾經和一個叫做宮琦銘的男子糾纏在一起過,但是那畢竟隻是單純的魚水之歡,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所謂靈肉的交融,叫寧顏如何就此就能輕易的將自己滿腹的憂傷與這個男子說。


  所以寧顏愁啊,她輕輕的舉起了一隻放在房間桌子上的高腳酒杯,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杯子裏的美酒,酒杯裏的純美的金黃色的液體此刻在寧顏的晃動下,輕輕攪碎,又聚攏,攪散又碎開。


  正如寧顏那顆為了爺爺的祖傳工廠的事而被攪落得七零八落的心啊!


  "寧顏啊,寧顏。枉你也不是一個愚笨的女子,怎麽可以為了一個負心漢男人,而失去爺爺祖傳的家業,讓爺爺辛苦打拚下來的家業分崩離散呢?!"

  一想到這裏,寧顏隻感覺到自己頭痛欲裂,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已經倒了多少杯紅酒了,隻知道,一向愛宿醉的她,每當煩得不能再煩的時候,就喜歡舉杯獨醉。


  窗外是幾十層的高樓,從高處望下去,一切都顯得那麽的渺小。有時候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非常渺小的一個動物,人如微塵,很多東西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


  寧顏望著窗外閃爍的彌紅燈,和醉人的夜景,征怔的想得出神。


  她靠在窗前,舉著酒杯。


  "就像她的老公,哦,不對,應該說馬上就是準前夫了。"寧顏呆呆的想到,"竟然可以背著自己和自己的閨蜜搞在了一起。"

  "真不知道他們兩個狗男女在鬼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到過我。"寧顏越想越氣,"那個周琳,枉費我寧顏自此至終都把她當好閨蜜,最好的朋友看待,她卻上了自己老公的床。而且還一直隱瞞了自己那麽久,騙了自己。"

  想到這裏,寧顏長長的睫毛上掛上了兩滴晶瑩的閃光。


  一輩子都吃穿不愁,生活優渥的寧顏本來就像那最高峰上的千金大小姐,如何想過這人世間最齷齪的事兒會發生在她寧顏大小姐的身上。


  一想到自己的老公宮軒和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周琳搞在了一起翻雲覆雨,在床上倒騰的場景,寧顏便覺得自己心裏有一種撕心裂肺般的難受。


  "自己的老公自己都從來都沒有染指過,卻給自己最好的閨蜜嚐了個遍。"寧顏是真心傷啊,要不然,也不會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灌了一杯又一杯!

  "醉吧,醉吧,醉倒了也許一切煩惱就沒有,醉倒了也許一切憂愁就會隨風消散。寧顏,讓自己醉去吧!"

  寧顏可能真的有點喝多了,她的腦子裏感覺也不是那麽清醒了。寧顏覺得窗邊似乎有些寂涼,分不清是因為她自己穿的衣服太少了的緣故,還是心裏的愁思太重。

  寧顏輕輕打了個噴嚏,隻能回到了臥室裏麵。


  寧顏穿著絲滑的睡衣躺了下來,躺在了床上,她隻感覺到頭痛欲裂。好似頭痛得快要爆開一樣。可是相比起心裏的痛,寧顏寧願肉體上的痛。要不然,那一晚,寧顏也不會選擇放縱自己。


  為了報複宮軒,和從國外回來的宮琦銘搞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寧顏的心裏確實寂寞難受了。


  寧顏閉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躺在了床上,隻覺得心頭一陣難受。那晚的場景不知不覺間又浮現在了心頭。


  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那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時候的場景,那個男人的鼻息聲音,這一切,此時此刻寧顏仿佛覺得就在自己的心頭裏浮現了起來。


  那一晚,也許也是酒精的作用吧,寧顏才會這樣的放縱自己,和宮琦銘有了不是愛人卻隻有愛人才能有的接觸。


  那是最親密的接觸啊,叫寧顏怎麽能夠完全當做沒有這一回事,說忘記就忘記。


  雖然很大程度上,寧顏當晚和宮琦銘搞在了一起完全就是為了報複出軌了自己閨蜜周琳的宮軒的,但是畢竟是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寧顏這樣的女子,怎能說忘記就忘記。


  宮琦銘那犀利而迷人的眼神,英俊而挺拔的鼻子,和剛毅的臉部線條都在寧顏閉目的瞬間,慢慢的在腦海裏回想了起來。


  "我隻是為了報複宮軒,才和宮琦銘搞在了一起的。"寧顏淡淡的想到,但是肉體上的同樣的出軌報複怎麽能撫平寧顏內心裏的傷痛呢?


  "爺爺的工廠!"寧顏一想到爺爺的工廠就內心裏揪著痛,爺爺的工廠是她們寧家畢生打拚下來的產業。


  離婚的話,就得分宮軒那個賤男人一半,寧顏心如刀絞,試問寧顏怎麽舍得?!

  可是老話說,畢竟有舍才有得,不舍去一半的工廠的話,不這樣,就宮軒那種賤男人怎麽會答應和寧顏離婚呢?

  試問以寧顏剛烈的性格,她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她怎麽可能會委屈自己,委曲求全,保存一份早已破碎不堪的所謂愛情呢?


  出軌了的男人就好像掉在了糞坑裏的一百塊錢,撿起來也隻會髒了自己的雙手。


  寧顏想到了這裏,又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寧顏絕對不會再要那種下賤臭男人的!寧顏在心裏狠狠的想到,為了能夠離婚,盡管心裏再不舍得,也隻能分掉一半的工廠,答應宮軒那個賤男人的要求了。


  不管怎麽說,先把婚離了,把這種臭男人甩掉是最重要的!

  寧顏這種果敢而堅強的女子,怎麽會為了宮軒這種臭男人委曲求全,傷心落淚呢!失去了我寧顏,背叛了我寧顏,那絕對是宮軒那種傻男人的損失!


  當然,像背著自己和字的老公搞在一起的所謂好閨蜜周琳,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失去他們,我寧顏並不可惜,也沒有損失,損失的是他們!

  想到這,寧顏又心口隱隱作痛起來。她抓起了放在床上的一個枕頭,向著遠處窗外的迷蒙處丟了過去。


  "去你們的,該死的你們!"她不禁咬著自己的銀牙,狠狠的說道。


  其實寧顏心裏到底是恨,有哪個女人能輕易接受得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和自己最信任的閨蜜同時背叛了自己,兩人在一起了這麽久,背著自己當傻子耍得團團轉啊!


  更何況,是像寧顏這樣的高傲而倔強的女子?

  寧顏一向都是好勝的,她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要不然她就不會為了那個破宮軒而做出了傷害自己的事,那一晚的放縱,讓寧顏記憶猶新。


  這一切的一切讓寧顏如何能輕易忘得了。


  宮琦銘那俊秀的臉頰又浮現在了寧顏的腦海裏,那一晚,那一張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似乎成了寧顏最好的放縱的借口。


  有人說,酒是最好的療傷藥物,但是,寧顏也覺得,其實有時候肉體的迷醉也能讓人忘卻腦子裏的痛苦。


  不管怎麽說,反正那一晚的寧顏就是這樣子的。


  宮琦銘富有磁性的聲音,和他那挺拔的身姿,在寧顏的腦海裏都留下了深刻的映像。那一晚的宮琦銘分外的溫柔,雖然他們之前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也不是什麽親密無間相愛的戀人。


  但是寧顏覺得宮琦銘碰自己時候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從他的手心裏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令人感覺到舒適,一切都剛剛好,讓人迷醉。


  宮琦銘每碰自己一下,從他手心裏的皮膚傳來的溫度,都灼熱了寧顏的每一寸的肌膚。寧顏依然記得當時的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點燃了一樣。


  那種感受形容不出來,反正很特別很特別,這樣的感受是自己的老公,哦,不,馬上就是前夫了從未給過自己的。


  雖然寧顏和宮軒並沒有真正在一起過,想到這,寧顏又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自己的老公都沒和自己在一起過,卻上了最好的閨蜜的床。


  寧顏心裏那個痛啊!

  她不知道怎麽去形容,也不知道怎麽去釋懷,所以她才會選擇放縱自己肉體的方式來讓自己消除痛苦。


  若然不痛苦,那晚的寧顏怎麽會迷醉自己和一個不太熟悉不太親昵的男人發生那麽親密的關係呢!


  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宮軒啊!


  可是當寧顏認清了出軌的男人,就像丟茅坑裏的錢一樣,撿起來也是髒了自己的手之後,寧顏就徹底清醒了,為了這樣的賤男人,而去作踐自己,是何其愚蠢的行為啊!


  盡管那一晚,和宮琦銘的甜蜜還意猶未盡的,猶如還存在於寧顏的每一寸的肌膚裏,但是寧顏也是極力壓製住了這樣的一種想法。


  因為她已經意識到了,為了出軌的賤男人而去選擇放縱自己是錯誤的行為,傷害的隻能是自己。


  寧顏咬著牙恨恨的想到,也罷,現在不放縱也放縱了,想起了那一晚的宮琦銘,寧顏意猶未盡般的心頭竟然湧起了一種甜蜜之情。


  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樣一種念頭,因為她現在沒空去想那個叫做宮琦銘的男人,當務之急,是挽回爺爺的工廠。


  別讓那賤男人分走一半,又落入壞人之手,及時止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寧顏深謀遠慮的想到。


  沒多久,寧顏便在心不甘情不願中,和宮軒簽署了離婚協議,按照協議規定,宮軒名正言順的分得了寧顏家族一半的工廠股份。


  這一點讓寧顏恨之入骨,耿耿於懷。


  寧顏心想,我爺爺的財產,總有一日我寧顏一定會奪回來的!


  宮軒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著,你這個出軌了我的閨蜜,背叛了我,還想分走我們寧家一半財產的混帳男人,休想得逞!

  寧顏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樣子真恐怖,女人恨起一個人來的樣子真是嚇人。


  其實,對於寧顏來說,離婚,離開渣男,何嚐又不是一種及時止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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