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國之玉璽
“若是如此簡單，朕也不會讓你去行宮。”明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現在是有人指正你太後的死與你有關……”
“什麽？”紀淺汐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我……”
“朕知道不是你。”明曄將她往懷裏帶了帶，握住了紀淺汐的手，“但翡翠說那日你為太後配了安神香料，如今有人拿著這香料中有毒。”
“怎麽會！”紀淺汐覺得不可思議，“香料是我自己親手配的，不可能有毒。”
“朕知道，朕信你。”明曄看著她，“太後與你感情如何，沒有人比朕更清楚，但你要知道眼下的情況對你不利，你若回宮隻會讓那些人繼續對你下手。”
紀淺汐看著明曄沒說話，眼神之中卻帶著倔強，
良久，她才輕輕歎了口氣，“臣妾知道了。”
那陷害她的人是誰，暫且不知道，即便她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明曄說的對，現在她回宮隻有死路一條，那群言官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紀淺汐將攏了攏衣衫，現在知道已經從那兩人手上逃出來了，所以她現在沒有出現在眾人麵前，就隻是背著一個被懷疑的頭銜，並不會造成什麽影響。
一旦回宮，那些要她性命的人，隻怕就會說太後是她害死的，就是今日春日祭上的刺客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明曄見她心情鬱積，便又將人往懷裏摟了一點，“信我。”
“嗯，我信。”紀淺汐將耳邊常發生別到了耳後，“我去行宮，不要擔心。”
就算是大理寺也是人多眼雜，明曄隻是叫人備好了馬車，讓華昱暗中將她送到行宮，他自己轉身又回宮了。
他一回宮就下了兩道一聖旨，一道是皇後被劫，著京兆府全麵搜查，另華太後封端孝賢太後，葬入皇陵，與帝同寢。
“陛下，華大人回來了。”魏公公小跑進殿，躬身說道。
明曄點點頭，“宣。”
魏公公：“宣戶部尚書華昱覲見。”
少頃華昱進來了，一撩衣擺隔著一些距離跪下請安，“臣華昱叩見陛下。”
明曄擺擺手，“賜坐。”
伺候的小太監連忙給搬了凳子。
華昱坐下之後，也沒開口說是什麽事，靜等明曄將手中事情處理了，這才聽他道，“你們先下去，朕與華卿有些事情要單獨商議……嗯，等會誰來了朕也不見。”
魏公公躬身應是，給了殿中眾人一個眼色。
當差的宮人在禦前伺候了有些時間，領會到這個眼神之後，紛紛退下了。
等殿中人走光了，明曄才問，“送到了？”
華昱點頭，“不辱使命。”
“是嗎？”明曄看了華昱一眼，神色倒是平靜的很，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聲問，“她可有說什麽？”
華昱猶豫了一下，考慮著要不要將紀淺汐之前說的話告訴他，但說出來華昱又覺得大逆不道，很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若是不說吧，嗯——總覺得他像個不懷好意的大奸人。
這一遲疑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華昱咳嗽了一聲，掩唇：“嗯。”
明曄聞言，皺眉，“嗯是有還是沒有？”
華昱又咳嗽了一聲，弱弱道：“……嗯是有。”
“說。”明曄言簡意賅。
華昱繼續咳嗽，咳得自己肺都快炸了，“皇後娘娘說，如今華太後故去，陛下要替先帝為太後守孝三年，這三年之內恐不近女色，可惜了方才趙夫人拉著她的手想將趙小姐送進宮。”
明曄：“……”
這女人在他擔心的要死的時候，竟然還想著給她充實後宮？
這女人是大逆不道嗎？
華昱眼見著明曄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危險甚至到了後麵還帶著某種殺意之後，他果斷起身，打算先離開，表示不想獨自麵對這號危險人物。
“站住！”明曄一個眼神掃過去，華昱立馬不動了，“朕幾時說你可以走了？”
華昱：“……”
夫妻倆各自賭氣，能不能不要拿他撒氣？
明曄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那股怨憋了回去，沉著臉道，“上次讓你查的事情如何？”
見不在是方才的話題，華昱這才正色下來，重新在凳子上坐好，“已經有了眉目……但陛下，臣還是那句話，得有心裏準備。”
“如何說？”明曄手指在案幾輕輕敲擊著。
華昱道：“戶部虧空並非是先帝這裏才顯現，而是到了先帝這裏已經是逐漸有了衰敗之跡，所以臣懷疑，還在武帝時，便已經有了征兆，隻是上頭清楚這種事情說出來並無解決效果，所以才讓一直瞞著。”
明曄眯縫了一下，這件事情尚且還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之前他監國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
“繼續說。”明曄道。
華昱皺眉，神色凝重，“所以，臣懷疑陛下您所說的那個地下賭坊並非是太子明桓的囊中物，而是……”
後麵的話華昱沒有說出口，但基本上明曄已經猜到了他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麽。
“也就說當初皇後的懷疑不假？”明曄眯縫了一下雙眼，“玉璽從武帝開始就是假的？”
華昱點頭，他也是如此猜測，“隻是如今事情已過了許久，許多證據都已經找不到了，就算要查，恐怕也很難查到。”
“無妨。”明曄揮了揮手，“偌大一個塊玉璽，不會這麽無緣無故的消失，明桓與紀玄暗身上既然有，就說明當年舊臣都有份，繼續查總能找到真相。”
華昱點頭，之前一直是他暗中在查此事，但這讓對他一個戶部尚書來說，有些時候有些捉襟見肘。
好在如今有了王觀。
“隻是陛下，臣還有一點不明白。”華昱沉默了許久，還是問道，“陛下為何執意要找出一個真相？”
玉璽既然是自武帝開始就是假的，先帝不曾追查，武帝不曾追查，偏偏明曄追著不放。
明曄一時半刻並未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似答非所問，“朕有個直覺……若能將玉璽的真相查出來，必然此次的所有事情都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