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百花齊放
紀淺汐看了華太後一眼，見她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道，“帶她們去偏殿，本宮這就過去。”
宮人應了一下，很快退下了。
她又仔細替華太後把了脈，見並無異樣之後，方才鬆了口氣，“太醫開的藥呢？拿來我看看。”
藥方是翡翠收著的，這會兒聽紀淺汐要，她便去找出來遞給了紀淺汐。
看過了藥方，也並無什麽不妥。
紀淺汐隻好暫時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轉身吩咐翡翠道，“沒事，你先造我說的做，若是有效果這藥就可以停了。”
翡翠滿心應著。
紀淺汐又和華太後說了兩句話，這才帶著合歡去了偏殿。
司衣司的陸大人早就等候多時，見紀淺汐前來，連忙低身請安。
“臣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安。”
紀淺汐一抬手，吩咐宮人上了茶，又在一邊坐下了。
“陸大人有心了。”紀淺汐請陸大人坐下，“春日祭近在眼前，耽擱不得，勞你這幾日辛苦將禮服趕製出來。”
這隻是恭維，陸大人在公眾多年，這一點還是聽得出來。
她連忙笑笑，端過一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這都是臣的分內事，沒什麽。隻是就這次的春日祭與往年有些不同，臣怕出了錯，隻好先趕製了出來，請娘娘過目，若有不妥的地方，臣回去著人改。”
紀淺汐點點頭，叫人將衣服拿來過來。
司衣司的宮人連忙將用托盤裝好的衣衫呈上，給紀淺汐過目。
之前明桓在位，紀淺汐身為皇後，這些事情也是她一手在操辦，春日祭的規矩不用說，她也知道一些。
禮服樣式倒是好看，也符合這次祭祀的之意，但紀淺汐掃了兩眼，仍是覺得不妥。
明桓剛登記，又縫邊關戰事剛剛停息，北梁也才遞了降書，實在不宜鋪張浪費。
“禮物倒是好，很有新意。”紀淺汐手指摸過衣袖上金絲線，微微眯縫了一下雙眼。
她知道司衣司意思，無非就是新皇剛剛登基，想趁此機會好好巴結一下，順便試探試探這位皇帝喜好，以後也好在皇帝麵前求得一點殊榮。
但紀淺汐看著禮服上的花紋，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有些不喜。
陸大人以前和紀淺汐接觸幾次，一見皇後娘娘一挑眉，就知道她多半是不喜歡這衣裳。
還好方才她方才已經事先留了話，有什麽不妥，回去還能再改，時日也有。
果然，下一刻就聽紀淺汐說，“隻是如今戰事緊張，不宜鋪張浪費，這金絲線不用也行。這衣上的鳳紋……”
陸大人眉心一跳，就擔心紀淺汐說一句她不喜歡，回去將鳳紋給換了。
“我聽說前些年，宮中春日祭陳皇後所穿的是一件百花齊放紋？”紀淺汐忽然問了一句。
陸大人一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
“有倒是有……”陸大人忽然有更不好的預感，“隻是因為多年無人穿，方才司衣司庫房裏積灰呢。”
紀淺汐點點頭，對於陸大人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
“本宮如今雖貴為皇後，但到底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紀淺汐慢騰騰的喝了一口茶，“身著百鳥朝鳳的服侍，多少有些不妥，你且將陳皇後那件衣裳拿出來想法子洗洗呈給本宮。”
陸大人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紀淺汐，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皇後娘娘出手的套路似乎都和以往不太一樣啊。
陸大人遲疑了一下，猶豫道，“臣知娘娘在擔心什麽，但娘娘如今是入住鳳禧宮，又掌鳳印，宮中有無新人，在陛下與臣等心裏，您也早就是皇後娘娘，這百鳥朝鳳在適合您不過。”
事實的確如此，紀淺汐在明曄登基之後，就是默認的皇後，就連明曄都已經說了。
但說歸說，並未真正下聖旨昭告天下，在紀淺汐看來多少還是有些名不正。
自然，這百鳥朝鳳，她就不能穿。
“本宮心意已決，你隻管照本宮吩咐的做便是。”紀淺汐並無因此動搖自己的決心，“等春日祭過了，陸大人你有功，本宮賞賜自然不會少。”
明曄是什麽心思她知道，所以這會兒她也不會傻兮兮去問什麽，等時機到了。她心係之人自然會給她一個說法。
當初娶顧漪瀾時，她都能忍住這委屈，更何況是如今？
陸大人見紀淺汐神色堅定，實在是不好在說什麽，隻好默默拿了衣衫退下。
剛剛從壽康宮出來，就聽旁邊宮人道，“大人，您說咱皇後娘娘到底在想什麽？”
陸大人皺眉，說實話她也有些想不透這皇後到底在想什麽。
“你管她想什麽，咱們隻管按吩咐做事便成。”陸大人瞪了身邊的人，“等會回去隻管說皇後娘娘主張節儉，為前朝著想。其餘的你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嗎？”
見陸大人神色嚴肅，宮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不迭的點點頭，說記住了。
其實陸大人也知道宮中聖旨遲遲未下，這位皇後心裏怕是有什麽想法。
又過了幾日，距離春日祭不過兩日的功夫。
司衣司那邊按照紀淺汐的吩咐，將陳皇後之前穿的衣衫重新翻了出來，清洗之後，又在原來的基礎上一番改造，好歹是讓舊衣裳看起來像新衣。
春日正濃，送來的百花齊放的袍子也是新綠的顏色。
平日裏紀淺汐總是一身牙白長群，唯一的顏色還是袖口的綠竹葉，如今咋一換上旁的顏色，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饒是合歡，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奴婢還以為……”話沒說完，合歡趕緊閉了嘴，“娘娘穿其他的顏色也好看。”
紀淺汐笑笑，並未搭話。
司衣司陸大人在一旁道，“娘娘天人之姿，穿了這衣裳越發脫俗，就是臣也豔羨。”
拍馬屁的話誰都喜歡聽，紀淺汐心裏不動聲色，臉上卻是裝出喜歡的樣子，叫合歡賞了司衣司的東西。
陸大人千恩萬謝的退下了。
“合歡，你幫我把衣裳換下，祭祀那天再穿……”
正說著，旁邊伸出一隻手，握在了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