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別無選擇
可惜相如還沒碰到她,便先被聽到動靜趕來的司徒祈一腳從後麵踹開了。
避免誤傷,紀淺汐連忙往旁邊一讓,躲開了。
“你在做什麽?”司徒祈將紀淺汐了拉到身後,整個人臉色黑到極點。
相如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笑道,“奴婢在做什麽,方才王爺不是已經看到了?”
“你……”司徒祈臉色難看的很,想將相如捏爆的想法都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處境?”
“不必王爺提醒。”相如一抬手抹掉了嘴角血痕,越過司徒祈肩頭看了紀淺汐一眼,“不過奴婢從一開始效忠的就並非是王爺,所以王爺不必如此吃驚。”
司徒祈皺眉,“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必留你……”
“等等,”紀淺汐連忙拉住了司徒祈的衣袖,“我還想知道是誰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我性命呢,王爺要是殺了她,我找誰洗刷冤屈?”
相如沒說話,隻是看著紀淺汐冷哼一聲。
對於方才揚言要她的性命的人,紀淺汐也不生氣,“你要是說了,說不定我還能留你一命。”
“信誰的話都不會相信你。”相如冷笑,“別忘了二小姐,奴婢可是在你手上吃過虧啊。”
“啊,好像是的。”紀淺汐無視司徒祈的擔心,從他身後走出來,在一邊坐下了,“你既然不說,那我自己猜一下如何?”
回答紀淺汐的,依舊是相如不屑的冷哼。
“是魏王殿下吧?”紀淺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從一開始你所效忠的人就是明桓,對麽?”
相如咬著自己的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不過眼裏露出來情緒,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
紀淺汐輕輕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杯盞,裝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司徒祈一眼,“你這張臉是我給,為的是幫我轉移一下魏王的視線,雖然不怎麽成功,不過,這也正好幫你和魏王重新搭上線。”
司徒祈不知為何,在紀淺汐看過來時,移開了目光。
紀淺汐便笑了一下,淡淡牽了牽衣袖,“機會隻有一次,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這還用想?”相如嗤笑,“你一直都是魏王想要除掉的對象,既然不能收為己有,又何必便宜了別人?”
相如現在想到明桓對紀淺汐的評價,心裏就覺得不舒服。
對於相如的回答,紀淺汐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所以,顧漪瀾也是你殺的?但我想不通你們嫁禍我的目的是什麽?”
她不過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就算有明曄撐腰,但要找機會弄死他的機會多的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顧漪瀾早就該死了,”相如看著紀淺汐,眼中還帶著不屑,“不過你們家晉王殿下虛偽的很,一邊說著不在乎,可又一邊叫人在暗中保護著。紀淺汐,你以為明曄喜歡你?不過是利用的對象罷了,真可憐。”
一直平靜無波的人,在聽到後半句話時,終於抬起了目光看了相如一眼。
那雙眼眸太過冰冷,以至於讓相如有那麽一瞬間生出了怯弱的想法。
“所以,你們殺了顧漪瀾嫁禍給我就是為了讓晉王對我起疑?”紀淺汐重新去端桌上的茶水,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好一招離間計,不愧是有將相之才的人,佩服。”
勉強維持鎮定,沒讓手中茶杯掉下去。
相如倒是鎮定,“事實證明王爺的目的達到了,至晉王在一聽到你畏罪潛逃時,發布了逮捕令。”
紀淺汐用餘光掃了相如一眼,聽她繼續道,“現在紀淺汐這個名字是一個有罪之人的名字,沒了司徒祈庇佑,出了南疆你什麽也不是。”
“是嗎?如此手段,隻是做一個魏王手中的謀士,還真是屈才。”紀淺汐說著忽然轉過身,對司徒祈笑了笑,“是吧,祁王殿下?”
司徒祈皺眉,並未說話。
紀淺汐也不介意,隻是聳了聳肩,“所以,我現在除了去南楚,就沒有第二條可以去了是嗎?”
“當然,如果你想活命的話,隻能去南楚。”相如一攤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不過,你要是找死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紀淺汐明白相如的意思,她理所當然的一點頭,“我之前就說了,我很惜命,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去找死。”
相如沒料到紀淺汐這麽聽話,還小小的愣了一下,隨即轉換心思對司徒祈道,“好了,王爺想要的效果奴婢已經幫您達到了,接下來就不打擾王爺與紀小姐接下來的行程了,告辭。”
司徒祈仍然是方才的樣子,還沒回神一樣。
相如也不搭理她,徑直往外麵走。
但跟在司徒祈身後的侍衛卻還沒得到要放相如離開的指示,齊齊上前一步,攔住相如的去路。
相如腳步一頓,側頭冷眼看著司徒祈,“王爺這是什麽意思?過河拆橋?”
司徒祈好似這才回神一樣,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侍衛,一揮手,道,“讓她離開。”
一直到相如都走了好一會兒,紀淺汐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勞煩王爺給草民騰個地方,我要休息了。”
司徒祈有些遲疑,往前一步,似乎是想拉住紀淺汐,“淺汐,你……”
紀淺汐反應倒是快,往旁邊一讓,躲開了司徒祈的手,“王爺還有什麽事?”
司徒祈知道今日這件事讓紀淺汐知道了必定會引來反感,但若是不這麽做,他又怕自己將來會後悔。
“沒什麽,你好好休息,我過會在來看你。”司徒祈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卻在此時聽紀淺汐在身後幾不可聞的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偏偏你們一個個還都犯了這樣的錯誤。嗬,真諷刺。”
司徒祈心裏一驚,驀然回頭看去時,恰好對了紀淺汐的目光,眸光深處一片冰冷。
“就算你討厭我也還是會這樣做。”司徒祈扯著嘴角笑了笑,苦澀的很,“隻要我覺得這不是欺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