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成王敗寇
“你笑什麽？”見紀淺汐瘋了一樣大笑，明桓皺了皺眉。
紀淺汐看著他，“我笑王爺可憐，愚蠢！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你——！”明桓氣急，揚起手似乎想落在紀淺汐臉上。
但卻又在看見紀淺汐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時，發覺自己下不了手。
這該死的女人！
“魏王殿下，你和家父暗中合作這麽久，不會不知道家父是個什麽樣的人。”紀淺汐笑了笑，笑聲很冷，“你以為家父會乖乖和你合作，任由王爺做了在那後麵撿便宜的人？”
明桓臉上溫和的神色已經不複存在，他冷冷的瞪著紀淺汐，恨不能捂住她那張能說會道的嘴。
紀淺汐彎著唇，似笑非笑，“王爺，你肯定不知道，家父為什麽能在朝堂上叱吒風雲這麽多年，而讓你們無可奈何的原因是什麽。不然，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一直到現在，明桓才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他彎下腰，湊到紀淺汐耳邊輕聲道，“我終於知道九弟為什麽會如此喜歡你，這麽一張巧嘴，連本王都要愛上你了。”
明桓的呼吸全部吐在了紀淺汐耳垂上和脖子上，她不動聲色的咬著唇，裝出一片無動於衷。
明桓很想看見紀淺汐的不那麽淡定的臉，他故意咬住近在咫尺的耳垂，帶著惡意的用牙齒磨了磨。
於是他就成功的看見了紀淺汐眼中很快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忍耐力好，不掙紮不反抗，佯裝無味的看著他挑釁的臉。
這樣眼神，偏偏激發了明桓內心深處欲望，他發狠似的咬了紀淺汐一口。
正當他要繼續時，身後傳來了章爻的聲音，“爺，有人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是刑部尚書。
見到明桓時，尚書大人十分驚訝，神色一閃而過之後，被他壓住了，躬身請禮，“見過魏王殿下。”
“崔大人免禮。”此刻明桓已經恢複如常，方才的狠色被他完全遮了起來，“崔大人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崔尚書忙道，“皇上急召嫌疑人覲見。”
此番卻是輪到了明桓吃驚，他掃了同樣恢複如常的紀淺汐一眼，試探道，“可是為了麗嬪一事？”
“正是。”崔尚書隨口應聲，“皇上說還有些事情未弄清楚，召她前去問話，王爺您看……”
明桓聽出了他沒說完的話的意思，轉身告辭，“哦，本王就先告辭了，崔大人忙。”
崔尚書連忙跟著明桓轉了個身，對著明桓離開的方向深深一拜，“恭送王爺。”
明桓離開刑部之後，突然頓住了腳步。
章爻忍不住疑惑，探頭看去，便見明桓怔愣得盯著自己的掌心出神，眼神格外詭異，無意看到這一幕章爻，隻覺頭皮發麻。
明桓看著自己的掌心，仿佛上麵傳來觸感還在。
這隻手方才扣住過紀淺汐的手腕，那一瞬她皮膚上傳來冰涼就像她那個人一樣，帶著疏離的冷意，凍得他心口發麻。
“爺？”章爻在身後試探著叫了一聲。
明桓這才回神，一拂袖，神色如常，“回府。”
而此時，刑部大牢，崔尚書見明桓走了之後，忙鬆了口氣，抬頭對牢房外的人道，“隻有半刻鍾的時間，有什麽話你們快些說。”
有人道，“有勞崔大人了。”
聽到的熟悉的聲音，紀淺汐猛地抬起頭，看清是誰之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所有的委屈一下子蔓延上心口……
*
將軍府梅園。
梅花已經謝了，但不知是不是還留有餘香，院子的角落裏隱隱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終漓漓牽了牽廣袖，無視眾人詭異的神色，輕聲道，“我是活不了多久，爛命一條。但紀小姐就不同了，你認可的將軍府的唯一的嫡女，命可值錢了。”
“父親，救我……”紀玉兒驚慌失措的看著緊緊貼著自己脖子匕首，可憐兮兮的喊道。
就在方才，終漓漓那一聲沒有感情的父親落下時，被紀淺汐打發來跟著紀玉兒的合歡便準時出現在紀玉兒身後，防身的匕首抵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紀玄暗冷冷看著合歡，眼中殺意畢現，“你要是聰明，就應該放了她，本將軍還能饒你不死。”
合歡麵無表情，不僅沒有鬆開人，手上還加了力氣，紀玉兒脖子上便見了紅。
“你放了終小姐，我就放了紀小姐。”合歡道。
“不自量力。”紀玄暗冷笑一聲，“我就是現在殺了終漓漓在從你手下救人，也來得及。”
合歡不為所動，又加重了手中力氣，“那就試試，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紀玄暗不敢冒險，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合歡究竟是什麽人，是在和他虛張聲勢，還是真有這個本事。
終漓漓便適時插話道，“殺了我對將軍來說並無好處，相反的還會為你帶來麻煩。你應該也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得罪的明曄。是吧，父親大人？”
她這一聲父親大人，叫的人格外諷刺。也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紀玄暗，當年那些被他埋葬起來的秘密，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就和那些死去的人帶進了墳墓裏。
但，許久不曾吭聲的紀景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直接坐到了身後的石凳上。
他動靜不大，卻讓終漓漓注意到了，她偏頭掃了一眼，見他隻是垂著頭一言不發，沒有黯然神傷，也沒有失魂落魄，倒像是早料了。
終漓漓抿了抿唇，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
她承認，從知道紀景泫是紀府的三公子開始，她接近他都是帶著目的。
終漓漓攥緊了手，暗自告訴自己成敗在此一舉，一定要穩住心神，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一定不能在這裏功虧一簣。
終漓漓攏著衣袖，無視眼前的危險，像個孩子一樣沒什麽心機的一笑，“哎呀，差點忘了。將軍此次匆忙回京，不知南楚那邊可有交代好？我可是聽說南楚那邊正亂著呢，要是因此波及到了將軍可咋辦？”
話落，俏皮眨了眨眼。
紀玄暗一驚，“你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