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要成婚

  終漓漓偏頭咳嗽了一聲，對顧苓實在是喜歡不上來，“我看這顧苓不簡單的很，說不定大皇子那病秧子就是她害死的……”


  明曄皺了皺，“你自己都是個病秧子怎麽好意思說別人？”


  終漓漓冷笑著沒接話，對明曄揮了揮手，“你也滾吧。滾遠點，最近也別出現在我麵前，見了你心煩。”


  “當我樂意見你？”明曄也來了火，從椅子上站起來道，“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來看你一眼。”


  終漓漓撿起地上的鞋，對著明曄後腦勺扔去，一連串的喊，“滾滾滾！”


  房門在眼前無情合上，她的那隻鞋子沒能扔著明曄。


  終漓漓倒回床上，弓著背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也不見止住。明曄倒是如她所願滾遠了，像是為了印證他自己話，就算她死了，也不會來看一眼。


  蒹葭聽見咳嗽，連忙斷了藥進來，喂她喝下之後，才好了一點。


  “蒹葭啊，那隻該死小畜生哪裏去了？”終漓漓喘息了兩聲，輕聲問道。


  蒹葭垂著頭，不敢去看終漓漓灰白的臉色，“被采蘩關起來了。”


  “嗯。”終漓漓翻個身，背對著她道，“上次大皇子妃不是喜歡麽，你拿去送給她。”


  蒹葭應了一聲，起身要去按吩咐做事。


  誰想還沒走兩步，終漓漓又叫不住了她，“再等等，等個客人來了再說。”


  “客人？”蒹葭不解其意，“王爺不是說……”


  終漓漓打斷了她的話，“會有客人來的，就在這兩日，你看著吧。”


  於是蒹葭不在問了。


  *

  “為什麽人會在這種地方？”紀淺汐從馬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房子，神色怪異。


  華昱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折扇掩唇道，“不然淺汐表妹以為人在哪裏？”


  紀淺汐一言難盡，撫了撫額，“再怎麽說這裏也是……”


  後麵那個詞語，紀淺汐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華昱接過她的話，“嗯，尋芳閣，自然是青樓。”


  話落，尋芳閣的後門開了，裏麵的人看到是華昱之後，小小的吃驚了一驚，隨即堆上了笑意，“哎呀，是華公子啊。你來早了，現在我們還不做生意。”


  眼前的人畫著濃豔的妝容，劣質的胭脂味很刺鼻，笑起來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格外諂媚。


  紀淺汐猜測此人應該是尋芳閣的老鴇。


  華昱推開門自顧自往裏麵走，“我也不是為了生意來。”


  紀淺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華昱進去了。好在剛才為了方便，特意換了身輕便簡潔的衣裳，頭發也全部用玉扣束了起來。


  不然要不了多久，這京城肯定會傳出華府大公子帶著紀府二小姐去尋芳閣尋歡這種話來。


  老鴇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了掃，不知道認出了她還是怕惹麻煩，沒敢追究，隻追著華昱道，“哎喲華公子，就算你不是為了生意，現在閣裏也沒人……”


  華昱打斷了她的話，直接塞了一袋銀子給她，“我找生煙。


  那袋銀子的誘惑力比較大，老鴇惦著分量開始遲疑。

  華昱和紀淺汐倒是不著急了，尋了個地方兀自坐下，給足了老鴇考慮的時間。


  “媽媽，有客人在啊？”這時樓梯上傳來一個清悅的聲音，“啊呀，還是華公子，稀客啊。”


  紀淺汐抬頭看去，隻見從樓梯上下來兩個人，走在前的是個美人，唇紅齒白，眉眼含笑，叫人賞心悅目。但紀淺汐卻是直接越過這人，沉下了臉。


  “站住！”紀淺汐厲聲道，“都看到你了，還跑什麽跑？滾過來！”


  美人身後準備跑的人倏地停住了腳步，垂著頭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聽話的走到了紀淺汐跟前去，“阿姐……”


  話沒說完，便被紀淺汐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這就是你所謂的出門有事？”


  華昱看熱鬧不嫌事大，撐著下顎似笑非笑，“景泫長大了啊。”


  此話一出，紀景泫和紀淺汐同時黑了臉。也就都沒注意到站在樓梯上的麽美人在聽到紀景泫那一聲阿姐之後，眼中閃過的探究。


  莫名挨了一巴掌，紀景泫有些不服氣的嘀咕道，“阿姐你才是，一個女孩子跑這裏來做什麽？還和華昱老妖怪一起……我的天！你們……”


  驚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紀淺汐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


  華昱眯縫著雙眼看他，卻是轉頭對老鴇道，“你考慮的如何了？”


  老鴇遲疑之後，到底還是沒經住銀兩的誘惑，咬牙對站在樓梯上美人道，“妙語，去叫生煙過來。”


  “生煙？”妙語掩唇驚訝，“生煙姐姐能做什麽？”


  老鴇沉下了臉，“這不是你該問的，讓你去叫人你去便是了。”


  妙語眯縫了一下雙眼，隨後笑開了，“是是是，我這就去請還不成麽？”


  不過片刻，妙語便帶著一個人來了。


  那人並未打扮，素麵朝天，身上一點胭脂水粉都沒有。也正是因為如此，整個人看起來才格外頹廢，精神不濟，還佝僂著背，攏著衣袖垂著眼，神色懨懨不見一絲人氣。


  她的形象和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尋芳閣的人。


  見了華昱和紀淺汐之後，還了然的勾著唇笑了起來，呢喃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片刻後抬起頭又問，“這裏說話是不是不太方便？”


  華昱看了老鴇一眼，後者連忙帶他們去了雅間。


  進了房間之後，這個叫生煙的女人旁若無人的從袖中拿出了煙鬥，吞雲吐霧的抽了起來，“要問什麽快點問，我可沒這麽多時間陪你們。”


  她說得不客氣，好像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事情來的。


  紀淺汐也沒同她客氣，直接問道，“當年宸妃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該記得不該記得的都記得。”生煙了無生趣的笑了笑，頓了頓之後忽然道，“我聽說你和晉王有婚約？啊呀，那我還是勸你不要和他成婚，會帶來厄運也說不定。”


  紀淺汐沒料到她會提起這件事，神色之間有些不悅，“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生煙繼續道，“看你一個小姑娘被騙得這麽慘，可憐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