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用心歹毒
“嗯？”明曄輕哼一聲，皺了皺眉，“紀小姐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
紀淺汐嗚咽了一聲，掙紮著拍了拍明曄捂住她嘴的手。
她不知道紀玉兒和明桓要做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讓那兩人發現了自己和明曄這看了就叫誤會的姿勢，鐵定活不過明日。
明曄垂眼看了看紀淺汐，確定她不會出聲之後，這才將手鬆開，兩人一同躲在樹後往外窺探。
紀淺汐一眼就看出紀玉兒為何情況不對了。
“中藥了。”她壓低聲音在明曄耳邊說了一句，下一刻又皺了皺眉，“這裏可是皇宮，誰膽子這麽大，敢在的皇宮做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仔細在腦中搜索了一番，也沒搜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
剛剛在鳳陽宮用的茶水點心都是一樣的，若是吃食有問題，不可能隻有紀玉兒一個人中招啊。
明曄又看了紀淺汐一眼，有些意外她這麽快就看出紀玉兒是中藥了，而不是其他原因。
借著牆角樹木的遮擋，明曄肆無忌憚勾了勾紀淺汐的下巴，“剛才有人告訴本王，你的茶水被人動過手腳。”
紀淺汐微訝，瞧見明曄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條件反射的便探了探自己的脈搏——脈象正常，什麽都沒有。
“你……”紀淺汐猛然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明曄，“王爺將臣女的茶水和長姐的茶水互換了？”
明曄眼中便多了一點笑意，他扣住紀淺汐的手腕，“你還真讓本王意外。”
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紀淺汐知道他是承認了將茶水互換的事情。
見他不過是兩句話的功夫，又變得的不正經起來。紀淺汐隻好翻個白眼，不在搭理他。
“王爺想早日與二妹完婚，但臣女二妹……卻好似沒有這個意思。”紀玉兒氣息有些不穩，勉強維持鎮定，“所以王爺是想借用外物讓二妹不得不嫁給你麽？”
明桓負著手，沒有任何感情的目光從紀玉兒身上掃過，語氣仍是不溫不火，“知道太多對如今的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紀淺汐呼吸一窒，還被明曄扣緊的手不自覺的就攥緊了。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親耳聽到從當初喜歡得連性命禮節都可以放棄的人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或許是因為前世愛的太深，潛意識裏還是希望這人待自己是真心。
兩人隔得很近，明曄幾乎是在紀淺汐身體出現變化的同時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恨意很明顯，幾乎沒有任何掩飾。
那雙如同枯井一般深邃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探究，事情還未發生，僅僅聽到了這樣的話，對一個人恨意會有這樣濃麽？
“王爺想要的東西，臣女也可以給你，”紀玉兒咬著牙，不甘心道，“為什麽就非是紀淺汐不可？難道就是因為她身後華府富可敵國？”
“紀小姐，”明桓不為所動，“你要記著你的身份，這裏是皇宮不是紀府。”
紀玉兒被明桓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氣的不輕，肩膀都在顫抖。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帶上端莊的笑意，“王爺應該也清楚臣女二妹在紀府究竟是怎樣的地位，父親不會因為將手中權利全部送出，但臣女不同。臣女就算不是嫡女，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話未說完，便被明桓打斷，“那又如何？魏王妃的位置隻能華府和紀府的女兒。”
話落的一瞬間，紀淺汐幾乎看見紀玉兒臉色慘白，眼眶都紅了，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想來也是，紀玉兒再怎麽說也是將軍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若是沒有紀淺汐竄出來報仇，她到現在都是受寵的嫡女，上門求親更是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
一向隻有她挑別人，何時輪到別人挑剔她？如今明桓毫不給情麵的拒絕，好不容易鼓起來的臉皮自然也掛不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紀淺汐冷哼一聲，“蠢貨。”
前世紀玉兒同樣心係明桓，但卻從未如此著急過，大約機緣巧合下知道了明桓的用意，所以並不著急，借故探望紀淺汐功夫，經常去魏王府晃悠，明桓自然也就有了計較，將紀玉兒娶回去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不同了，被紀淺汐逼得狠了，她怕在這樣下去，別說是魏王側妃，就是魏王姬妾都沒她的位置。
明曄聽聞紀淺汐的咒罵，不由挑了挑眉，“二小姐深諳此道啊。這麽說，你對本王也是欲擒故縱？”
紀淺汐懶得搭理他，收回心思繼續看外麵的人。
紀玉兒神情已經越來越不對勁兒了，雙眼無神，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而她與明桓兩人都還未發覺有什麽不對地方。
“紀小姐可還有事？”明桓剛才話還說的狠，然而轉眼又放柔了語氣。
紀玉兒沒說話，暈乎乎的搖搖頭，神誌漸漸往深淵跌去。
明桓未等到回答，皺了皺，抬腳打算繞過紀玉兒離去。
躲在暗處的紀淺汐有些著急，這什麽都還沒發生，若是就讓明桓離開了，這大好的機會可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誰知此時紀玉兒膝蓋一軟，徑直往明桓身上摔去。而明桓都沒來得及讓開，便被紀玉兒撲倒在地，兩人滾做一團。
紀淺汐轉頭看了明曄一眼，見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紀玉兒好端端為什麽會摔倒，大概還是明曄在暗中搞鬼的緣故。
“本王想二小姐應該是希望他們這樣，”明曄彎著嘴角，“一時手癢，順帶幫你一把。”
紀淺汐嗬嗬一聲，皮笑肉不笑，“臣女是不是應該謝過王爺高抬貴手幫忙？”
“哦，不用客氣。”明曄道，“你我之間不分彼此。”
紀淺汐轉過目光，琢磨著自己怎麽出場才能體現震驚和不可置信，必要的話還可以變現出一點傷心欲絕。
還沒等她琢磨透，便聽紀玉兒喘著氣，抽噎著道，“王爺，臣女……臣女喜歡你……不求身份多高，隻希望能待在你身邊就好……”
明桓還未搭話，不遠處又傳來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紀小姐用情至深，老三若是不答應倒顯得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