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賜婚聖旨

  紀玄暗每一鞭都很重,不過才幾鞭,紀玉兒背上已經一片模糊。大夫人在一邊哭喊著求情,卻是更加曾添了紀玄暗的怒火,連著大夫人一同抽了一頓。


  屋裏再沒一個人敢求情。


  一連抽了幾十鞭,紀玉兒終於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管家在一邊看著,適時求情道,“老爺,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紀玄暗冷哼一聲,這才停手,扔了手裏的鞭子往蘭心院去了,隻留下一句話,“你既然教女無方,以後這將軍府的所有事宜,便交給側夫人打理。”


  柳雲額頭冷汗直冒,卻是不敢暈過去,俯身跪在地上應了聲是。


  側夫人未想多年後還能重掌將軍府的大權,竟是愣著不知如何反應,還是紀淺汐在一邊替她道,“吳叔,你還是快去找個大夫來,再耽擱下去,隻怕母親與長姐會有生命危險。”


  華茹這才回神,叫人將昏死過去的紀玉兒和大夫人攙扶回去。


  紀芳容一直在邊上看著,這會兒見紀玉兒被打成這樣子,心中格外解氣。轉頭看著正要離去的紀淺汐,神色格外複雜。


  “我不會感謝你。”


  紀淺汐頭也沒回,“別著急想著要不要感謝我,先將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紀芳容一愣,經她這麽提醒,才猛然想起剛才在關雎樓的事情。


  無疑,剛才反被紀淺汐算計丟盡了將軍府的臉,紀玄暗一想愛麵子,她也逃不過被責罰的劫難。


  紀芳容那不好使的腦袋瓜這才想明白,自己和紀玉兒都是紀淺汐獵物,在她們兩個互相撕咬著要對方性命的同時,隱藏在暗處的紀淺汐悄悄露出了獠牙。


  “你在將軍府隱藏這麽久,就為了今天?”紀芳容快步走上去,抓著紀淺汐的衣袖,將她拉回來,“紀淺汐,你終於舍得露出尾巴了?”


  “再此之前,你先擔心你自己。”紀淺汐將衣袖一點一點抽出來,目光落在紀芳容身後。


  “四小姐,老爺找你。”


  丫鬟的聲音在紀芳容身後響起,本是打算找麻煩的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紀淺汐順勢將自己的衣袖全部抽出,轉身離開。


  剛回到院中,蘭心院便傳來消息,四小姐紀芳容在關雎樓丟盡臉麵,被打了二十杖,又被趕去了祠堂,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聽到消息的紀淺汐隻是冷笑了一聲,現在所有人都以為紀芳容和魏王明桓有什麽關係,日後一旦發現不是,隻怕紀芳容這條命都保不住。


  一時,所有的風頭好似被竹韻院的那位側夫人搶去,將側夫人和二小姐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種事情紀玄暗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要換做是以前,紀淺汐可能還千恩萬謝,覺得自家父親還念些舊情,隻是如今細細回想起來,隻覺得寒心。


  紀玄暗想要除掉華茹,但又忌憚華府的勢力,不敢輕易動手,所以才會將竹韻院推到風口浪尖上,借其他人的手來除掉華茹。


  這渣爹當到這種份上,紀淺汐都替他感到心累。


  將軍府鬧騰過後,再次平息下來。


  隻是未過多久,又炸開了鍋。


  魏王明桓過府提親,還是帶著賜婚聖旨。

  聖旨是皇帝暗中下的,除了皇宮幾個人,知道的甚少,自然也就不知道魏王這次提親的對象的是誰。


  隻是人的想象力是無限的,眾人聯想到上次關雎樓的事情,紛紛猜測魏王提請的對象是嫡女紀玉兒,畢竟也隻有她的身份才配得上明桓的。


  “小姐,你不去看看麽?”相宜替紀淺汐重新換上茶水,“奴婢聽說晉王殿下也來了。”


  “不去。”紀淺汐淡淡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就是因為晉王也在,所以她才更加不願意去。


  這兩兄弟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各自心懷鬼胎,她哪一個都不願意接近。上次關雎樓找明曄解毒,本就是迫不得已的事。她要是聰明,這個時候就應該躲得遠遠的,而不是湊到跟前去走老路。


  “等會兒前院若是有人來請,你就推脫我來了葵水,身子不爽,怕衝撞了兩位殿下,招來血光之災。”


  說出這句話的紀淺汐毫無壓力,卻苦了相宜。


  果然如紀淺汐所料,前院那邊很快來了人,說是讓她前去接旨。


  紀淺汐躺在榻上裝的格外虛弱,連下榻都有些困難。相宜見了,隻好在旁邊硬著頭皮道,“小姐來了月事,身體不適,怕衝撞兩位殿下——”


  後麵那句血光之災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來通報的是紀玄暗身邊的人,她懷疑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紀淺汐,臉色慘白,額頭上也帶著冷汗,看起來不像是裝的,無法,隻好回前院如實回稟。


  再過一會兒,華茹也回來了,見紀淺汐坐在凳子上晃著腿,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你也是胡來,若是叫人知道了怎麽辦?”


  紀淺汐無所謂一聳肩,“父親可是替女兒接下了那道聖旨?”


  “自然。”華茹擔心的看著她,“聖旨已下,你爹不敢抗旨。”


  紀淺汐嗯了一聲,起身拉著華茹坐下,替她倒了杯茶,“娘且放寬心,女兒說什麽也不會嫁給魏王的。我聽聞貴妃下月在宮中設宴,邀請各家小姐前去,娘親可有法子替女兒弄來名帖?”


  華茹一驚,意外到道,“你怎麽想著去去參加這種宴會?”


  自從華茹被降為側夫人之後,紀淺汐就從未去參加過這類宴會,自甘埋沒在這深宅大院,如今聽她這麽說,華茹自然吃驚。


  更何況,貴妃這設宴的目的本就不單純。


  “突然就想去了。”紀淺汐淡淡一笑,並不做過多解釋。


  華茹知她有主意,也不在繼續追問,“嗯,我去問問太後。”


  太後姓華,是華茹的親姑姑,紀淺汐姑奶奶。她外祖母去世的早,所以華太後未入宮前,華茹與她關係一直很好。


  留下這句話,華茹便走了。紀淺汐起身打算去院中走走。


  “剛才聽相如說,大小姐知道魏王提親的對象是小姐您,氣的在自己院子砸東西呢。”相宜剛剛和相如通氣,忙不迭的將消息告訴紀淺汐。


  這本就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紀淺汐並不驚訝,隻是道,“嗯,你去再去打聽打聽蘭心院的反應。”


  待相宜領命退下之後,紀淺汐這才道,“殿下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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