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百官請命

  一夜無話，蘇辰安心修鍊，直到第二天清晨。


  朝陽升起，日輝透過養心殿的隔窗，淡淡灑下，披撒在蘇辰的肩膀上，照耀著他看起來彷彿是一座金色的雕塑，神聖又莊嚴。


  「呼~！」


  蘇辰睜開雙眼，淡淡的呼出一口氣。


  一道長長的白氣，緩緩而出，好似兩條匹練，直接貫穿虛空，如利劍一般刺出，再緩緩消散。


  「唰。」


  蘇辰睜開眼睛，一道精芒閃爍，隨後神光內斂。


  一夜的修鍊讓蘇辰收穫頗大，體內靈氣更加充足，氣血充盈，這種逐漸強大的感覺讓人十分舒服。


  「吱呀~！」


  蘇辰推開養心殿的門扉，妲己早已在外守候多時，雙手捧衣，屈膝施禮：「陛下，馬上就要上早朝了，奴來伺候您更衣吧。」


  「辛苦了，等蠻久了吧？」


  「不辛苦，這都是奴應該做的。」


  妲己皺了皺小瓊鼻，俏臉上的笑靨格外的燦爛。


  忠君之事，為君分憂，這是每一個被召喚而來的神魔的信仰。


  妲己身後的宮人們端著清水、在妲己的指揮下為蘇辰更衣，換上金色玄黃的帝君朝服。


  蘇辰頭戴玉冠，身著帝君服，看起來威嚴、貴氣、讓人望而生畏。


  「擺駕，太和殿。」
……

  皇宮的氣氛有些清冷，與宮人數量急劇減少有關，更多的是因為昨日蘇辰在朝會上的舉動，讓整個朝堂和皇宮人心惶惶。


  原本以為是性格溫順的九皇子，登基后表現出來的霸道和手段，讓人琢磨不透。


  這是新君登基的第二次朝會，伴隨著龍輦的一路而來，宮人、侍衛紛紛跪倒，恭敬叩首：「拜見帝君！」


  肅殺的氣氛再次回蕩在皇宮內，早就在太和殿等候的文武大臣們，心中也惴惴不安，不少人心中惶恐。


  他們對在蘇辰還是九皇子的時候，對他了解的並不多。


  在九位皇子之中，每一個皇子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特殊優點，唯獨九皇子只是性格溫和，除此外給人的感覺十分低調，容易忽略。


  如今，九皇子蘇辰登基為帝，臣子們不知道當今陛下的脾氣和行事作風，這是一件最致命的事情。


  「陛下駕到！」


  太和殿的內門，離捻子快步走出，扯開嗓子，聲音尖銳。


  離捻子嘶啞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太和殿的安靜氣氛，讓無數昏昏欲睡的臣子渾身一震，連忙束手而立。


  蘇辰大步走出，坐在皇位之上。


  離捻子大聲喊道：「百官覲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兩列的大臣紛紛跪下，掃袖叩首，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比昨日要響亮，也要整齊的多。


  「嗯？」


  蘇辰掃了一眼太和殿，眉頭微微一皺。


  今日的早朝人數，比昨日要少了一大半，不少身居六部要職的大臣都未參加早朝！


  除了以郭司空為首的派系官員之外，起碼有三分之二的大臣並未來參加早朝。


  很明顯，這些缺席早朝的大臣們，都是陳司徒、王司馬的派系官員。


  蘇辰的目光落在了郭司空的身上，郭司空彷彿感受到了帝君的目光，微微抬起頭來，和蘇辰有一個短暫的對視。


  郭司空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此事原由。


  郭司空雖然在昨日跟司徒、司馬有過接觸，但兩人並未告訴郭司空，他們具體的想法和打算。


  他們只是請求郭司空，在必要的時候協助他們，拉起朝堂大勢，抵抗蘇辰的帝權。


  很顯然，司徒、司馬是想趁著司龍不在京城的時候，聯合三公之力，與帝權抗爭，向蘇辰宣誓自己對朝堂的掌控力和影響力，讓蘇辰從而投鼠忌器。


  「平身吧。」


  蘇辰淡淡的開口，語氣平靜，玉冠珠簾下的眼神深邃，無人知悉他的喜怒哀樂。


  帝心難測啊。


  「平身！」


  離捻子聲音尖銳的大喊。


  「謝陛下。」


  郭司空嘆了口氣，率先起身，與百官一同唱禮。


  郭司空一列的大臣們分文武兩列站齊，大家早就發現了朝堂上的人數不對了，少了三分之二的官員，差不多有接近100多人未到場。


  整個太和殿，空出了一塊地方。


  不少官員不去看蘇辰，反倒是偷偷摸摸的看郭司空的面色，想要從中獲得一些信息和暗示。


  但郭司空此時頭顱低垂，就站在陛下左邊下手第一的位置，彷彿在打瞌睡，也不做出任何的表示，讓他派系的官員心中焦灼又迷茫。


  在早朝上，只有一些比較重大的事情會由相應的大臣提出來，優先處理，尋常政務都會由各部官員自行處理，或者是三公統籌，各司其職。


  如今司徒、司馬不在場，郭司空又久久不說話，一時間整個朝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氣氛有點尷尬，也有些肅穆。


  沒人是傻子，大家都看得出來，今天早朝的架勢，有些不對勁啊！


  帝權和三公之權的矛盾，已經開始升級了！


  「是否無要事稟告？」


  離捻子例行公事的喊了一嗓子。


  「回陛下，臣無要事稟告。」


  郭司空彷彿大夢初醒，出列，恭敬施禮，為臣子們做了一個表率。


  得勒。


  您郭司空都說沒事情要說，那麼咱也不說，都憋著。


  臣子們紛紛沉默。


  「善。」


  蘇辰聲音淡淡的開口：「看來，朕的大夏如今是國泰平安，四海昇平啊？早朝之上，竟無事可議。」


  蘇辰的話帶著一絲諷刺，郭司空不說話，依然裝啞巴。


  他知道自己的定位，從昨天晚上的選擇效忠陛下開始，他就要每一步配合好陛下的決策。


  今日的早朝主角，不是三公，是陛下！


  「既然如此，朕正好有些事情想要提出來，讓百官揣摩推敲一番。」


  蘇辰的聲音平靜，他話還未說完，太和殿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大人，早朝已經開始了，按規矩，早朝結束前是不能打開殿門的。」


  「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陛下！」


  「對，我們要見陛下！」


  「老夫有百官請命書，代表著整個大夏朝堂，我看誰敢攔我！」


  「便是今日死在這裡，葬身於太和殿，老夫也要進去！向陛下死諫！」
……

  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斷傳來，其中不乏一些六部大臣們的聲音，這是那群遲到的大臣。


  看樣子，人都來了。


  蘇辰抬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容。


  太和殿的官員啞然，紛紛轉過身，好奇和疑惑的看向太和殿外。


  只是由於太和殿緊閉，內里的人是無法看到外面的場景。


  就在這時。


  「砰！」


  太和殿被人打開，一名御林軍侍衛腳步匆忙進入，有些狼狽，低著頭跪下，聲音焦灼：「啟稟陛下，百名大臣聚於太和殿外，說是要求見陛下，有大事請命。」


  「他們手裡，有百官請命之血書！」


  御林軍禁衛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話音一落，整個太和殿的官員心中紛紛一震。


  百官請命！


  這可是少有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