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出師

  「殺人跟殺牛一樣，是有技巧的，我聽說了，之前，你殺人動不動就把人腦袋砍下來，濺的一身的血，還美其名曰，什麼血衣煞神，丟人不丟人啊！」


  人屠的眼中滿是鄙夷之色，彷彿多說一句都跌份。


  摸了摸鼻子，白玉京也不禁有些尷尬。


  血衣煞神，這名字，原來聽著聽威風的啊，怎麼被人屠這麼說，即便是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你已經殺了一個月的牛了，再殺一次我看看，用劍！」


  瞥了白玉京一眼，人屠再次說道。


  這一次白玉京也沒拒絕，手腕微翻，手中劍驟然刺出，乾脆利落的一劍將牛刺死，然後熟練的剝皮剔骨，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白玉京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認真！

  當初他在無垢山莊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就能堅持每天一萬劍，如今殺牛也是一樣，這一個月的時間，白玉京早已經記不得自己殺過多少頭牛了！可不管什麼事，只要做的多了，自然便熟練起來了。


  一炷半香的時間，整頭牛就被白玉京收拾的乾乾淨淨，如同當初見到人屠宰殺時一樣。


  「太笨了！」


  直到做完這一切，人屠這才淡淡開口道：「你用的是劍，可你自己想想，跟你用刀的時候有什麼區別？」


  「啊？」


  「啊什麼？」瞥了白玉京一眼，人屠繼續說道：「殺人的時候，用劍跟用刀也一樣嗎？」


  「……」


  「刀走勢，劍輕靈！用不一樣的兵器殺人，自然殺人的方式也不一樣！」人屠繼續解釋道：「人比牛脆弱的多，從今天起，你要先熟悉人體的構造，知道，什麼地方是可以致命的要害，什麼地方可以最容易攻擊。」


  「當然，這些說不清楚……所以，從現在起，每天你要殺一個人，並且把屍體解剖乾淨，就跟你殺牛時候一樣！」


  「……」


  饒是白玉京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被嚇傻了。


  殺牛，將牛剝皮剔骨剁肉的，他毫不猶豫，可若是殺人，還要把人也當做牛一樣解剖乾淨……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怎麼，不敢？」


  冷冷看著白玉京，人屠反問道。


  「……不是，我是覺得，這樣的太殘忍了。」白玉京猶豫了一下，輕聲答道。


  「殺人就是殺人，有什麼殘忍不殘忍的？人死魂滅，就是一具屍體！你之前殺人時候，動不動把人腦袋斬下來，怎麼沒見你覺得殘忍？」臉上滿是輕蔑之色，人屠反問道。


  「……」


  這能一樣嗎？


  好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似乎的確沒什麼區別。


  可白玉京卻依然還是有些遲疑。


  「蠢貨，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從你第一天接觸我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是五惡徒！是在這無罪之城當中，都算最惡毒的人，若是心存憐憫，甚至守著所謂的道義……那你來跟我們學什麼？」冷冷瞧著白玉京，人屠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


  深吸了一口氣，白玉京這才沉聲答道：「是，我知道了！」


  「自己去找人殺，人可不是牛，我沒那閑功夫給你找回來，自己動手！我只看結果。」


  「……是！」
……

  殺人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白玉京殺過的人並不算少，可毫無理由的殺人，卻也從來沒有過。


  好在，這裡是無罪之城！

  無罪之城之中，該殺的人太多了，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在莫嫣兒的幫助下，白玉京很快便圈定了要殺的對象。


  以白玉京的實力，根本沒有任何困難，輕而易舉便將對方抓了回來，如同殺牛一樣，輕易殺死！


  對於白玉京來說，真正困難的，是殺人之後對於屍體的解剖！


  縱然白玉京一向自詡，心志堅定，可當真正開始剝皮剔骨，摘除內髒的時候，也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可惜，人屠卻並不沒有因此給白玉京什麼優待！

  吐過之後，一樣要回來繼續解剖屍體！


  別說是白玉京了，縱然是在旁邊看著的莫嫣兒，也不知吐了多少次，整整一天臉色都是煞白的。


  更恐怖的是，到了晚上，人屠竟然將對方的內臟拿去煮了下酒吃！


  親眼看著這一切，更是讓白玉京與莫嫣兒吐的昏天黑地！


  唯一讓白玉京沒那麼絕望的是，人屠並沒有把這份喜好也強加到白玉京的頭上，並沒有要求他也這麼變態的吃人！否則，白玉京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甚至即便如此，白玉京也已經堅持的極為艱難了。


  可無論如何，每天天亮之後，一切還要繼續！

  莫嫣兒並沒有再讓白玉京操心，而是獨自出去將人帶回來。


  按照白玉京的吩咐，找的都是那些罪大惡極，該死的人。


  時間便這麼緩緩過去。


  白玉京對於屍體的解剖越來越細緻，從血肉，內臟到筋骨，乃至關節，每一處骨頭的堅固程度，每一個細節都剖析的清清楚楚！


  直到這個時候，白玉京才真正明白，當初剛剛見到人屠時，自己說起自己殺過人時，人屠為何會如此鄙夷。


  相比之下……當初的自己，的確不算是殺過人。


  當然，收穫也同樣是巨大的！


  跟著人屠這短短半年的時間，白玉京對於人體已經了如指掌，即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一個人解剖的如同牛一樣，同樣的，如此一來，再與人交手的時候，根本不用說，也能輕易找到最輕鬆的殺人方式。


  當著人屠的面，白玉京以最嫻熟的方式，在一炷香之間，殺死並且解剖了一個人，將血肉，內臟，骨架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分離出來之後，人屠這才宣布，白玉京出師了！

  賭徒，色魔，酒鬼，貪婪他們也都趕了過來，五惡徒齊聚，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酒，也標誌著白玉京這一年多的苦日子，終於熬出頭了！

  如今回想起來，縱然是白玉京自己也不禁有些恍惚。


  這一年多的時間，白玉京的修為並沒有太多明顯的增長，可對於他的幫助，卻絕對是顛覆性的，原本稚嫩，彷彿也都隨著這半年的時間徹底褪去，讓白玉京真正成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