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 對症下藥
梁進財本來就是黑社會出身,此人非常聰明,用利益把發改委副主任兼糧食局局長張凱和省糧食公司老總潘文錦綁在一條船上,通過這兩人結實很多政府里的高官。馮輝平他們只不過是他梁進財的打手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為了保命,馮輝平及其手下聽了陳達的話,沒有任何猶豫全都答應了,告訴隆雲后,隆雲走進房間,從懷裡拿出一個玻璃瓶和一包藥棉,將馮輝平的衣服和綁帶解開,只見那個掌印的確在惡化,整個胸膛已經發黑,膿液滲出,有一股子腥臭撲鼻而來!
隆雲將玻璃瓶放到一邊,從腰間拔出一柄尖刀,轉頭對滿臉驚愕的陳達說道:「拿打火機來,拆開藥棉。」
陳達掏出打火機遞過去,韓森幫忙拆開藥棉,隆雲打著打火機在尖刀上燒了一遍,然後對馮輝平說道:「我得先割開擠出膿血才能上藥,會有點痛,你得忍著。」
看到有活下去的希望,馮輝平心情大好:「沒問題,這點皮肉之傷我受得了。」
隆雲不再說話,用尖刀輕輕劃開掌印,紅白相間的膿血立刻冒出來,隆雲伸手拿來藥棉在下方接住,然後放下刀開始擠壓,痛得馮輝平咬著牙痛哼。
一直擠到流出來的是鮮血的血液隆雲才罷手,接著打開玻璃瓶,在掌印上撒上藥粉。
說來也神奇,馮輝平立馬感到疼痛不已的胸口突然間變得一片清涼,痛苦立減,不由得很是佩服地笑道:「隆先生真是真人,葯也是神葯,這一放葯就不怎麼痛了。」
隆雲說:「這叫對症下藥當然會馬上見效。」
撒上藥粉后再綁上新的紗布,然後說:「好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能恢復。」
陳達和馮輝平連聲道謝:「謝謝,謝謝隆先生!」
接下來,隆雲又用相同的方法給另外五個人治療。
經過這樣一段切身之痛,大家都覺得好像重新活了一回,對隆雲的能力刮目相看,而對他的背景更是忌憚,深信只要照著他的意思做才能免去即將降臨的災難。
有了六個內部人員的情報,凌雲對這張關係網有了大致了解,他將情況向苗斌、副書記龔冰和紀委書記宋明彙報之後,省紀委馬上派人雙規張凱和潘文錦;而公安局配合抓捕梁進財的時候卻出了差錯,被這傢伙聽到風聲給溜了!
人民醫院的一個病房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躺在病床上,臉色極為紅潤,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坐在床邊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抓住女子的手正在給她講笑話:「有一個女人在微信上寫道:我家老公昨天和別人家的老婆出去旅遊,迄今未歸。我則被人家老公折騰一夜,好累哦!」說到這男子問道:「你猜怎麼著?」
女子氣憤地說道:「這麼壞的女人還敢在微信公開說,真是奇葩,肯定被罵死!」
男子笑道:「呵呵,的確,跟在後面留言的既有氣憤的謾罵也有很多點贊的,而她那出差的老公看到后,就在下面回復道:你奶奶的,我只不過陪女兒去畢業旅行,而你負責在家留守,照顧三歲兒子,要不要寫的這麼刺激,不裝你會死啊!」
「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哎唷疼!」女子被逗得大笑,笑得肚子疼,男子趕緊幫忙揉肚子。
這時候,病房門響起敲門聲,男子看看門,就小聲問道:「好點沒?」
女子說:「好點了,你去開門吧,看看誰來了。」
男子把手抽出來,走過去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五十四五歲,一臉官威,年輕的三十多,戴著一副眼鏡,左手提著一個果籃,右手拿著一束鮮花。
男子一看到門外的人,登時大驚:「我的天,謝省長,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中州省省長謝文聰,拿著水果鮮花的是他的秘書陳東豪,而病房這位是省紀委副書記連放。
謝文聰笑道:「呵呵,連書記,我聽說弟妹病了,特地來看看,她沒事吧?」
連放很是感動,急忙伸雙手和謝文聰相握,笑道:「謝謝省長的關心,請進請進,陳秘書請……哎喲,讓省長您破費了,買這麼多東西。」
病床的女子就是連放的老婆、市民政局副局長肖文,看到謝文聰親自來探望,急忙裝出很吃力的撐著想坐起來,謝文聰趕緊說道:「哎喲你別起來,不舒服就躺著。」
肖文說道:「省長您親自來看我,叫我怎麼好意思,實在是……」
連放把東西放好,就把椅子送過來說:「省長您坐。」
謝文聰坐下來,看著肖文說:「客氣話就不多說了,弟妹你可要快點好起來。」
肖文嘆口氣說道:「唉,我也想啊,可是這病……不好意思省長,我把工作給耽誤了。」
謝文聰說:「現在這個時候就不要談工作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只有把身體養好才能努力工作不是。」
肖文說道:「是,領導您說得很對。」
謝文聰關心地說「那你好好養病,連書記,咱們去找一下醫生問問,得叫他們給弟妹用好葯才行。」
連放一愣:「呃,好的好的,謝謝省長。」
在醫生辦公室,門已經關上,裡面沒有醫生,只有謝文聰和連放,而秘書陳東豪則站在門外。
此時的謝文聰沒有了笑意,看著連放說:「連書記,弟妹這次住院很巧啊,就在民政廳姚廳長將一些匿名舉報信送到我這的時候她就病倒了,而這些藥方……」說到這,拿起醫生放在桌面的一摞藥方,盯著連放壓低聲音說:「這些藥方上開的全都是昂貴的補藥,弟妹的身子這麼弱,都是被工作給累的吧?」
連放大為尷尬,老臉忽紅忽白,支支吾吾起來:「這……是……是她不注意……呵呵。」
謝文聰一語雙關:「的確是太不注意了,不過你可以和弟妹說讓她放心好好養病,那些舉報信還在我的抽屜里壓著,不要為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傷腦筋。」
「謝謝,謝謝省長。」
連放非常感激,不斷的道謝。
謝文聰又說:「只不過,我想張凱和潘文錦的事情也應該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的吧,連書記你說呢?」
連放愣愣地看著謝文聰,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哦?對對對,我看過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些憑空捏造,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東西,我本來就很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蹊蹺,我看這樣吧,等會我回去就讓他們回家。」
謝文聰笑道:「呵呵,這是你們紀委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那就先這樣,我先走了,好好照顧弟妹。」
「是,謝謝省長,您慢走。」連放將謝文聰一直送到電梯口才回去,等電梯門關上后,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抹抹油亮的額頭,一手汗。
回到病房,只見肖文早就下床在地上來回踱步,看到老公回來,急忙拉著他問道:「怎麼去這麼久,省長和你說了什麼?」
連放嘆了一口氣說道:「好狡猾的狐狸,他告訴我說姚廳長交給他好幾封對你的匿名舉報信!」
肖文臉色大變,連放厲聲問道:「你這次裝病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情?」
肖文點點頭,連放怒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肖文緊張得眼淚都出來了:「我還沒想好怎麼和你說嘛,你又是省紀委的,叫我怎麼說啊?」
連放很是無語,訓道:「在家裡哪裡有什麼紀委啊,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需要顧忌這麼多嗎?再說了,以前我就對你說叫你別做太出格的事,可你怎麼就不聽啊。」
肖文說道:「我哪裡做什麼很出格的事了,不就是一些紅包之類的。」
「那究竟收了多少?」對於老婆到底收了多少錢都不知道,連放感覺自己做這個老公很憋屈。
肖文說道:「也就三百多萬……」
「什麼?」連放驚得跳起來,發覺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看看門口,想起外面還有個客廳才放心,壓低聲音說:「三百多萬還也就,你以為是小數目啊,要是被抓,夠你坐穿老底了,真是被你氣死!」
「你以為我想要啊?」肖文帶著哭音說道:「單位里有實權的哪個不撈好處,開始我不肯要,但是卻被人說我傻,不入流。而我們的女兒在國外念書也需要錢,就憑你我這點死工資,怎麼給孩子讀書和買房,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說得輕鬆!」
「你……」連放頓時語塞。
肖文用紙巾擦乾眼淚,定定神,看著連放問道:「他和你說我的事肯定有求你的地方,他究竟是怎麼說的?」
連放坐下來,拿出煙點上吸了一口,說道:「他要和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肖文一聽來勁了,既然有得談,而自己現在還沒事,說明此事有轉圜的餘地了。
一念及此,肖文馬上坐到連放的身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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