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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雲想了想說：「你們辦公室是不是有個叫李寒秋的小夥子？」


  秦靜聽了愣了一下說：「有，這小夥子是北大中文系畢業的，咱們這裡最高學歷的就是他，難道凌市長……？」


  凌雲笑著說：「就要他吧，你叫他過來一下。」秦靜臉上驚疑著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秦靜走到李寒秋的辦公桌前對他說：「李寒秋，你來一下。」


  李寒秋心想又有任務了，心情鬱悶的跟著主任走進了她的辦公室，秦靜看李寒秋沒有關門就說：「你把門關上。」


  李寒秋一愕，這可從來沒有過的事，平時叫他進來布置完任務就走出來了，這次為何要關門呢？

  等李寒秋關上門，秦靜就走到沙發邊說：「小李呀，來坐吧。」


  李寒秋緊張了，心想難道要把老子下放了？可老子沒做錯什麼事啊，他邊自己嚇自己邊坐了下來，等著主任的宣判。


  秦靜看他緊張的樣子就笑著說：「你別緊張，你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學歷高，寫的東西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新來的副市長缺個秘書，他點名要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勤快點，機靈點，給領導服務好，留一個好印象，知道嗎？」


  李寒秋一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站起來緊張的盯著秦靜問：「主…主任，您說的是真的？」


  秦靜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唉，其實我也知道這兩年多來是委屈你了，現在好了，好好乾吧，嗯？」


  李寒秋總算相信這是真的了，立即漲紅著臉應道：「哎，主任，我一定好好乾。」


  秦靜笑著點點頭說：「那你過去吧，就是原來余市長的辦公室。」


  李寒秋高興過後，一邊向副市長辦公室走去一邊忐忑，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副市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不好伺候呢？要是個挑剔的主，那可就有罪受了。唉不管了，既然機會來了，就好好把握吧，想到這也就到了門口，李寒秋緊張的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舉起手來敲門。


  「請進」，李寒秋扭開門鎖輕輕的推開了門，然後低著頭走了進去，到大班台前站好，微微的躬著腰說：「市長，您找我？」


  凌雲看著這小子的緊張樣子不由得笑起來：「哈哈哈，師弟，怎麼一轉眼就不認得師兄了呢，哈哈哈！」


  李寒秋一聽急忙抬頭看，看清楚是凌雲不由大吃一驚，圓睜著眼睛指著凌雲語無倫次的說：「你…這…這…不是新來的師兄凌…對，凌雲嗎，你怎麼坐在這裡呢，這裡是哪裡，我來這幹嗎來了？我想想……」說到這就開始撓頭，這個憨樣把凌雲更是逗得大笑：「哈哈哈，你這小子。」


  李寒秋蒙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輕聲的問：「你…凌雲…師兄…就…就是新來的副市長？」


  凌雲點點頭，看著他直笑。


  「啊！天哪，對不起對不起凌市長，請原諒我的失態。」李寒秋尷尬得滿臉通紅，額頭的汗水快要流下來了，急忙從兜里摸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來擦汗。


  凌雲也不說話，只是微笑不語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等李寒秋鎮定了下來才說到：「師弟，我是今天才到的，因為剛才認識了你，覺得你不錯，我就向秦主任點名要你過來的，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做好工作呢？」


  李寒秋馬上抬起頭說：「請領導放心，我有信心，太有了！」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在外面那間辦公室辦公，先去把你的東西收拾過來，然後把你以及各位領導的電話號碼給我複印一份。」


  李寒秋應了一聲，跑回自己的辦公桌收拾好東西，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


  市長辦公室，熊立安坐到凌雲的對面的沙發上笑著說：「凌雲同志，辦公室都安排好了嗎？」


  凌雲微笑著說：「安排好了，現在就等領導給我布置工作了，請抽煙。」說著拿出一盒中華遞了一支給熊立安，再掏出打火機替熊立安點上，然後才再拿出一支點上吸了一口。


  熊立安想了想說：「你的前任余良武同志之前是負責對外開放、招商引資、工業園區建設、外經外貿、整頓和規範市場經濟秩序、生產安全等方面的工作。分管昌盛工業園區管委、商務局、招商局、外僑辦、市場建設管理局和安監局。」說到這停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咱們市你可能不熟悉，雖然煤炭產量居全省之冠，但是這資源可吃不了太久，必須逐漸的把重點轉移到招商引資上來，拉來外資，讓我們的經濟構成多元化。現在把你調來，就是想讓你把招商引資真真正正的落到實處，多想點辦法儘可能的多拉來一些投資，將昌盛工業園區建設好，這是你首要的工作。」


  凌雲聽了暗想，在這個雖然富得漏油，但是環境卻被毀壞得一塌糊塗的地方，誰會傻到來這裡投資呢？這裡除了煤炭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把這環境治理好，吹破大天也沒人理你。


  想到這便說：「市長請放心，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出了市長辦公室，凌雲又去市委書記辦公室，自己身為副市長，應該去和市委書記打個招呼，互相認識一下。


  雖然雙鳳市政府這個山寨白宮建得很漂亮，但是市委並在這裡，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凌雲要去市委就得坐車，他回去辦公室和秘書李寒秋說要去市委，李寒秋立刻熟門熟路的給剛剛安排給凌雲開車的司機打電話。


  車子來到市委，李寒秋在前面帶路，進去電梯往上走。


  市委書記叫宋明祖，五十二歲，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挺斯文。


  凌雲進去后，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笑道：「宋書記很忙吧，冒昧打擾不好意思啊。」


  宋明祖笑道：「呵呵，凌市長客氣了，歡迎你來雙鳳工作，工作的地方和住處都安排好了吧？」


  凌雲拿出煙說道：「嗯，都安排好了，宋書記請抽煙。」


  宋明祖說了聲謝謝接過來，兩人抽著煙聊了一會，煙抽完話也說完，凌雲告辭。


  這種禮儀式的見面只是客套幾句也就夠了，凌雲是政府的人，來拜訪市委書記只是出於禮貌。


  回到辦公室，凌雲想了想就叫李寒秋進來，等李寒秋關上門走到跟前，就說：「你給我說說咱們市的情況，還有，我的前任余良武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調走了還是怎麼了？」


  因為在靈山時，前任洪學成書記被逼得自殺，凌雲很擔心這個余良武是不是也自殺了。


  李寒秋沉默一會說道：「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對很多事情都不懂。您也知道，我們省最大的的優勢就是煤炭，本來開始的時候是幾個國營集團在採掘，可是最近幾年都被一些人拿到採礦權私自開採，單是雙鳳的小煤礦就好像雨後春筍，一下子湧出來幾百上千個，不但國家資源被無序盜採，安全更是得不到保障，小煤礦的爆炸、透水和坍塌事故時有發生，因為缺乏基本的安全保障，死難的礦工，家屬得不到合理賠償，環境污染也是觸目驚心！」


  說到這停了一會，想了一下繼續說：「雙鳳這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有一張大網，這張大網把所有的一切都蓋住了，就算有人想割破這張大網也是勢單力薄，還沒割破，自己就被人先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