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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公所,看看時候不早,張芳柳就開始告辭,她身為副鎮長自然不能陪著凌雲一直住在這裡,凌雲叮囑幾句后,張芳柳開著警用摩托走了。


  因為村支書和村長還要忙家裡的農活,凌雲就沒有讓他們繼續陪,只有王春妮陪著,她之所以沒有忙農活,是因為她一個人的地少,現在初春也只是除一下雜草修修水渠、放水犁田之類的活,她已經幹完了。


  凌雲經過詢問才得知王春妮是個寡婦,丈夫病死了,也沒有孩子,因為還沒有找到好人家,所以她只是一個人。


  王春妮的丈夫其實不是病死的,而是一個賭棍,因為欠下巨額賭債跑路,卻被黑社會的債主砍死在半路。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王春妮沒有說實話也是情有可原。


  凌雲最關心的還是那個霧中仙菇,送走張芳柳后,回到辦公室他就向王春妮問道:「王主任,剛才在村長家吃的霧中仙菇很好吃,他說只有你們這裡和附近幾個村有,是不是真的?」


  王春妮給凌雲倒了一杯茶,走到凌雲的對面坐下來說道:「是真的,因為我們這裡是山區,附近的山很高,人又比較少,沒什麼人到的高山峽谷都會長有這種菇,這也叫山珍吧。」


  凌雲摸著下巴聽完就問:「那這個東西多嗎,容易採摘嗎?」


  王春妮笑道:「多,每年的春季都有,現在剛剛是初春,已經開始長出來了,這些東西是長在樹林很濃密的地上的,也很容易採摘,只是要爬山,路比較遠,去一天的話一個人可以採到十斤八斤的。」


  凌雲高興極了,突然想到剛才王春妮說的山珍二字就問:「那這裡除了這個霧中仙菇之外,還有什麼山珍?」


  王春妮說:「還有一個叫杏鮑菇,現在市面上雖然有很多賣,但那都是人工種植,自然比不上野生的,只是數量沒有霧中仙菇多,如果有心去采霧中仙菇,也會順便能採到杏鮑菇,因為它們都是長在高山上、沒有任何污染的地方。」


  凌雲就問道:「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那你們為什麼不想辦法采來拉去賣呢,應該很值錢啊。」


  王春妮搖搖頭說:「之前我們也想過了,但是這些鄉下人不認識大城市的人,就算拿到城市去也只能在菜市場賣,賣貴了沒人要。而且還有一個最嚴重的問題就是,這些東西好吃講究的就是新鮮二字,從我們這裡運到城市要當天賣出去還差不多,如果賣不出去放兩天就會壞,加上這條路沒錢修,有好東西都運不出去,大大制約了經濟發展。」


  凌雲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他想了一下就看著王春妮問道:「那王主任,如果明天你有空,能不能帶我去采一些霧中仙菇呢,呵呵,當然了,要是你有事就過幾天再說。」


  王春妮笑道:「我沒事,看這幾天天氣不錯,霧中仙菇應該長得很好,明天就和你去。」


  凌雲大喜:「那太好了王主任,謝謝你。」


  王春妮小臉有些紅的說道:「領導你不用這麼客氣的,你來這裡是在想辦法帶領我們致富,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


  凌雲點點頭:「那咱們就說定了,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好嗎?」


  王春妮也很樂意陪著這個小帥哥領導,笑道:「嗯,要不這樣,你明天早上七點到我家吃早飯,然後帶上午飯就出發。」


  凌雲驚訝的問道:「還要帶午飯啊?」


  王春妮說:「當然了,來回的話估計得大半天,你這麼年輕肚子容易餓,不帶午飯怎麼行?」


  凌雲看著王春妮美麗的眼睛贊道:「你真細心,謝謝。」


  王春妮捂著嘴笑道:「領導你太客氣了,嘻嘻。」


  凌雲笑了:「哈,那是因為王主任人好啊,所以得客氣一點。」


  王春妮輕咬嘴唇問:「我好,怎麼好了?」


  凌雲眨眨眼:「你對我好,熱情、耐心。」


  王春妮笑而不語,時不時的看一眼凌雲的眼睛,心臟在咚咚直跳。


  兩人聊得十分投機,因為現在是農忙,根本就沒有人來村公所,兩個多小時過去,兩人之間彼此感到了一絲絲的暖流在流動。


  下午五點鐘的時候,胡翠芳找到了村公所,叫凌雲回去吃飯,凌雲頓時感覺不好意思,連忙道謝,胡翠芳邀請王春妮一起去吃,但是王春妮謝絕了,還是自己回家去做,順便還得去準備明天和凌雲進山時要帶的菜。


  她還有不想去張德貴家裡的原因就是張德貴這老頭老想著勾引她,因為她是龍鳳村最漂亮的少婦,張德貴想染指的念頭很久了,開始的時候以為王春妮是寡婦,肯定受不住寂寞,而他不但有權還有錢,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頭,王春妮就會開門讓他上床,但是事實卻大謬不然,開始是暗示,王春妮沒有理睬,張德貴以為她不明白就乾脆找機會和她明說,誰知遭到了王春妮的怒斥!


  到了後來,看看得不到就處處為難她,甚至還闖過她的門,結果都以失敗告終,整得張德貴沒有半點辦法。但是這廝覬覦之心不死,直到現在還在打著她的主意。


  吃晚飯的時候,張德貴特地拿出一瓶好酒款待凌雲,而胡翠芳十分勤快的在廚房裡忙活著炒菜,她一邊炒一邊想著外面那個高大強壯的英俊鎮長。


  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他們兩夫妻下午去地里幹活的時候,有以下一段對話。


  在地里幹了一會,張德貴看看空曠的周圍沒人,就把老婆胡翠芳拉到田邊坐下,說道:「翠芳,休息一會,我有話要和你說。」


  胡翠芳擦擦汗說道:「那你說吧,啥事?」


  張德貴再看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凌鎮長一上任,村幹部換屆選舉很快就要開始了,咱們得想些辦法確保我再當一屆村長才行啊。」


  本來村幹部選舉是在年底進行的,但是因為原來的鎮長生病住院沒有人主持,導致推遲到了過年後等新的鎮長上任才開始。現在凌雲來了,張德貴馬上醒目的要抓住他在自己家裡住的時機,和凌雲搞好關係,這貨不可謂不聰明。


  胡翠芳對老公當村長已經習以為常,因為他已經連當三屆了,所以在她的心目中,不論是誰都競爭不過他,也因此她不關心誰報名參加選舉,但是現在她想到了這個問題,就問道:「那這一屆會有誰參加競選呢?」


  張德貴沉吟著說道:「據我所知,應該是王春妮那個騷娘們和剛剛退伍回來的張順兩人。張順太年輕,也是剛剛退伍,對村裡的情況不熟悉,我倒是不擔心;擔心的是王春妮這個騷娘們,她不但是高中文化,而且已經做了一屆的婦女主任,計劃生育她做得很好,鎮政府對她蠻重視的,很多人對她抱有好感,她是我的勁敵啊。」


  胡翠芳想了一下說:「既然你沒有必勝的把握那就算了,你當村長也當夠了。再說這村長都是村民選出來的,他們不選你有啥辦法?」


  張德貴氣憤的說道:「胡說,你怎麼能叫我放棄呢?要不是我當村長,你能住上小洋樓嗎,能開最好的摩托車、穿最漂亮的衣服嗎,哼!」


  胡翠芳無奈的說:「那有啥辦法,難道你還想著像上次一樣,每家每戶都送三百塊錢買選票?我告訴你,我可不幹,那些錢我要給女兒買房子的。」


  張德貴突然笑道:「嘿嘿,老子當然也不捨得給那些一看見就想吐的混蛋送錢,全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在背後戳老子脊梁骨。老子有一個既不用花錢又能當上村長的好辦法,不過要達到這個目的就需要你出馬不可,所以和你商量一下。」


  胡翠芳不解的問:「要我出馬,是什麼事?」


  張德貴陰沉的說道:「選村長雖然是說由村民投票選出,但是如果能讓他們害怕的人出面幫我說幾句話,那些村民肯定不敢違抗的將票投給我!」


  胡翠芳還是不明白:「切,現在這個時代誰怕誰啊,以前村裡最凶的張強不是也被打得殘廢么?」


  張德貴對這麼不開竅的老婆十分氣憤:「你這個笨婆娘想哪去了,我說的是凌鎮長,你說村民害怕不?」


  胡翠芳這才醒悟過來,腦子裡出現凌雲的俊朗形象,心裡咚咚的狠狠跳幾下,急忙問道:「哦,的確是,誰不怕鎮長啊,那你是不是叫我明天給他送錢?」


  張德貴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一臉無恥的說道:「笨蛋,我才不給他送錢,我的意思是他住在咱們家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晚上去找他,和他睡一覺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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