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知趣的女人
在沈亦川的心裏，究竟將她定義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是不是隻是跟她有關的事情，就跟男人和金錢脫不了幹係？
唐染眼中情緒翻湧，蹙著眉頭透過鏡子認真的盯著站在他身後的沈亦川，突然問道，“你是真心這麽以為的？”
沈亦川的眸光一頓，隨後抬起了頭，與鏡中唐染的目光靜靜的回視，“不是。”
如此坦率倒是令唐染有些意外。
“但是你們站在一起的畫麵，令人不是很愉快。”他的表情很嚴肅，說明他沒有開玩笑。
唐染怔住。
實在想質問他為什麽不高興，她們之間也沒有什麽關係，他有什麽理由不高興。
但是同樣的話唐染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總覺得再多說幾遍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反正沈亦川也聽不進去。
他對她的討厭，他對她的興趣，全看沈亦川自己的主觀意願。
唐染說什麽做什麽，隻要不遵循他的意願，他就統統不會接受或是承認。
“浴室不是說話的地方，沈總還是鬆開我，有事我們客廳說。”唐染語氣清涼。
見她又擺出一副退避三舍的態度，沈亦川挽唇，聲音似在磨牙，“你還不願意了？”
嘴上這樣說著，但雙手環著唐染的力道卻消失了，唐染立即從他的胳肢窩下方鑽了出來，直接跑回了自己的臥室，反鎖。
有了一次前車之鑒，這套動作現在練的簡直無比熟爛於心。
沈亦川望著倉皇關上的房門發笑，回到沙發上中規中矩的坐下，隨後點燃了一支香煙放在嘴裏。
唐染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煙味兒，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先是跑到窗台打開了窗戶，隨後又跑到廚房榨了兩杯蘋果汁出來。
看著還沉浸在煙霧繚繞之中的沈亦川，唐染伸過手毫不客氣的將他放在嘴裏的煙抽了出來，隨後將蘋果汁放在了他的手裏。
“沈總，你煙癮太大了，換杯果汁嚐嚐鮮。”唐染眼角彎彎，拾起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笑的客客氣氣的。
“果汁可不管用。”沈亦川盯著麵前的杯子，眼神微斂，“是不是還得加點別的？”
唐染狐疑的看著沈亦川，端起自己手裏的這杯嚐了一口，蹙了蹙眉，“我覺得挺好的啊，酸酸甜甜的。”
這種味道很適合用來壓製煙癮，她當初用的就是這個辦法。
怔忪間，卻不防沈亦川長手驟然一伸，拽住她的衣領將她拉了過去。
脫口而出的驚呼瞬間被沈亦川吞食入腹。
唐染瞪大了雙眸，有些錯愕，思量間，熟悉的煙草氣息已經霸道的席卷她的口腔，不停的搜刮著唐染嘴裏的甘甜，唇齒糾纏，口液生津。
但是她的衣領被緊緊的攥著，勒著她的後脖頸，退無可退。
待唐染白皙的臉頰憋的通紅，幾乎快滴出血來時，沈亦川如願以償，才將唐染鬆開，漆黑的眸子鎖住唐染臉上每一處透著紅色的皮膚，嘴角的弧度多了幾分揶揄，“你覺得呢，是不是這樣更好一些？”
所以他所說的加點別的，指的是要加一個吻？
唐染麵色通紅，被沈亦川今天出格的舉動和語言噎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半晌以後，她將蘋果汁放在了桌子上，抿著有些發腫的唇道，“我這裏隻有果汁給你，沒有別的…”
沈亦川有病。
很有病。
以前作為他的情人，千方百計哄他他都是一副若即若離的狀態，顯然也沒有對她特別上心。
後來每一次見麵，因為這樣那樣的矛盾，他們也是張口就吵。
可是他現在做的這些算什麽，糾纏嗎？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可糾纏下去的了。
唐染的臉色不太好看，她不太想得罪沈亦川，但是沈亦川已經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沈總，你今天過來到底是要幹什麽的？有話飯桌上的時候怎麽不說？”唐染語氣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感。
“一直在問我要做什麽。”沈亦川擰起了眉心，雙手交握在膝蓋上，“你就沒什麽要對我說的？”
唐染沒明白他這句話的用意，張了張口，試探地問道，“沈總，沈總傷勢如何了？”
沈亦川的臉色，古波不驚了一整天，這才有些風雨欲來的架勢。
“如果不是，沈總想聽什麽。我資質愚鈍，不如沈總提點一下？”如果他想聽什麽話，直說就是，又不是不知道她從來抗拒不了他什麽。
沈亦川臉色淡淡的變了，如果他提醒，還有什麽意義？這個女人從來不在他的麵前袒露一切，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去猜，去查，去問。
但這些跟唐染主動把事情講出來，在本質上存在著很大的區別。
沈亦川抽絲剝繭，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問題。
唐染沒有任何主動給他解釋的想法，就是說明在她眼裏，他們之間的關係沒熟稔到需要解釋的程度。
說明了她對他的漠視與不在乎。
想了想，沈亦川的心境沉入穀底，不如之前那般執著，一定想讓唐染主動說出她跟秦時一起外出的原因，以及她和秦時之間到底有著什麽關係了。
這個不知趣的女人。
沈亦川臉色沉了一下，眼睛像是一潭深水，豁然從沙發上起身，“既然想不出來，你就好好反思吧。”
然後他就走到門口，拿上自己的外套打開房門離開了…
放在桌子上的蘋果汁一口沒喝。
離開唐染公寓的沈亦川心裏有些煩躁，神色恍然的站在公寓樓下的陰影裏點燃了一根香煙。
他沒想到，故意晾了唐染這麽多天，隻見了今天一次麵，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突然，腦海中就想起了秦時對他說的一些話。
哪怕就是秦時，了解到的唐染都比他要多許多。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聽過唐染主動對他說過任何事，即便他誤會至深，她也幾乎從不解釋。
沈亦川的眼中有冷意流淌了出來，他差點忘了，唐染這個女人，好像一直都想跟他撇清關係一刀兩斷來著…
休息日突然被搞得亂七八糟，唐染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尤其是沈亦川離開時的那副從裏到外透著一點點涼意跟失望的表情，跟他闖到她家裏的時候，一點也不一樣，是什麽問題導致的？
唐染本能的不想去思考這些問題，畢竟她並不想真的去反思還是怎麽樣。
可是隻要一想起他臨離開他家時的那張臉，唐然就覺得自己心裏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百無聊賴的在家裏躺了半天，終於把小歌和子墨盼回來了。
聽到李姨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時的聲響，唐染就立馬從臥室裏衝了出來，“怎麽樣？今天上學還適應嗎？有沒有交到朋友？”
李姨低頭看著兩個孩子，低頭替她們回答道，“應該是不錯，小歌和子墨一路上都很開心，應該是在學校裏遇到了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