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他差點因你而死
情況,一度陷入危急。
不過,盛寒野的手,卻顫抖著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薑念笙見狀,挪動膝蓋跪爬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盛寒野,我在這裏。”
“阿笙……咳咳……”
“我在,是我,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現在,你……你安全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盛寒野的聲音孱弱,“別……別怕,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我都……都會保護你。”
薑念笙連連應道:“我知道,我明白了!你要撐下去,以後,絕對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聽到沒有!”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為你獻出生命,我很樂意,怎麽會是……是傻事……”
“我不要你的命!”
“我隻有這條命,能夠給你了。其他的,你不要,也不在乎。”
“我說了我不要!”薑念笙用力的大聲拒絕道,“我要你活下去!好好的活著!”
“可明明……明明,”盛寒野的呼吸更加微弱,“你曾在枕頭下,藏了一把刀,想……想……”
“不想,我現在不想了,我改變主意了!”
盛寒野的意識開始渙散,眼睛半閉半張,十分無神,卻還不忘說道:“阿笙,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即使,我死了,你的下半輩子,我都替你……安排……安排好……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掩蓋在呼嘯而來的救護車鳴笛聲裏。
擔架落地,抬起盛寒野直奔救護車。
薑念笙扶著門框,慢慢站起,想要追上去,但是身體無力,又重重的滑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救護車遠去。
“我不需要他為我做到這個地步,不需要……”她一眨眼,淚珠掉落下來,“一命還一命,又有什麽意義呢?”
季修柏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
他沒有扶她,就這麽冷漠的站著。
“如果,狙擊手再晚一分鍾開槍擊斃夏采薇的話,盛寒野真的會把心髒挖出來。”季修柏說,“薑念笙,他差點因你而死。”
“我製止過他,可是,他不聽我的……”
“你總是為他添麻煩。”
薑念笙抬眼:“我是他的麻煩?”
“威廉說,盛寒野本來安排了保鏢保護你,是你自作聰明甩掉了他們。”季修柏看著她,“是這麽回事嗎?”
薑念笙呼吸一窒,眼淚更加大顆的滾落下來。
她點點頭:“是。”
“盛寒野是做過不少對不起你的事,但,他也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薑念笙,真的要他把心掏出來,捧到你麵前,你們之間的恩怨,才算是一筆勾銷嗎?”
“我要他的心做什麽,”薑念笙站了起來,“我要的,從始至終,是一份堅定的愛。”
“盛寒野還不夠堅定?”
薑念笙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看向季修柏:“你敢說,你對以楚的愛,從始至終都非常堅定嗎?”
“敢。”
“那你和鬱雙雪,又是怎麽回事?”薑念笙問道,“在她看來,你是一個三心二意,遊戲人間,玩弄她感情的狗男人罷了……你們男人啊,總是自己感動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站在女人的角度,有沒有感受到,你們從一而終沒有改變過的愛意。”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一副隨時都會倒地的樣子,但是,盛寒野不在,沒有人會穩穩當當的扶住她,給她一個寬闊的肩膀和溫暖的懷抱。
她隻有自己。
“為什麽要深究那麽多,”季修柏轉過身去,眺望遠處,“有時候,糊塗一點,愛就愛了,這麽過下去,也是一生。”
薑念笙沒有和他再爭執,隻是問道:“夏采薇呢?”
“斷氣了。”
那一槍正中額頭眉心,必死無疑,不可能有活路。
“徐開宇呢?他逃出城了?”
“盛寒野沒有那麽無用,根本不可能讓徐開宇離開南城。你這邊的危機一解除,馬上,徐開宇就會被押回來。”
薑念笙往外走。
警方拉起了警戒線,攔住了外麵一大幫看熱鬧的附近村民。
夏采薇就這麽被擺放在地上,身上蓋了一層白布。
看見她,警察走了過來:“你是受害者,要配合我們做一個筆錄……”
話還沒說完,季修柏上前交流,同時不著痕跡的,把薑念笙隔在身後。
這可是盛寒野的心肝寶貝兒,再怎麽樣也得護著。
薑念笙蹲下身來,手慢慢的伸出去,拉下白布。
夏采薇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觸目驚心,無比猙……而且,夏采薇的眼睛,還是睜開的。
死不瞑目。
薑念笙的手一抖,白布從指尖掉落,遮住了夏采薇的鼻子。
“你我原本是一輩子的好閨蜜,卻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薑念笙說,“夏采薇,希望下輩子,你能夠明白,不要隻顧看眼前人,也要多看看身邊人。如果你和徐開宇在一起,他一定寵你疼你,事事以你為主。”
“我曾真心把你當閨蜜,你也真心待過我。但是,你還是會恨我,我也不可能會原諒你。”
薑念笙顫抖著伸出手,慢慢的合上了夏采薇的眼睛,又仔細的把白布蓋上。
隻是,她的視線開始變得眩暈,眼前一黑,薑念笙暈了過去,纖細的身子慢慢倒地。
…………
醫院。
薑念笙睡醒時,已經是晚上了。
頭頂的日光燈照得她眼睛生疼,一眨眼,不自覺的流下淚水。
她摸了摸脖子,觸碰到柔軟的紗布,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藥水味,一切都顯得靜謐祥和。
隻是……
身旁,傳來一陣小小的啜泣聲音。
誰在哭?
薑念笙轉動,就看見盛妙妙手裏捧著兩張信紙,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都紅腫了。
“妙妙。”薑念笙喊道,“你在哭什麽?”
盛妙妙這才發現她醒來,整個人十分慌亂,連忙擦了擦眼角,把信紙往身後一藏:“沒……沒什麽。嫂嫂,你醒了啊。司滄說,你醒了之後,要喝點生理鹽水,來。”
薑念笙睡了一覺,恢複了不少,撐著床麵坐了起來。
喝了點水,嗓子舒服很多。
薑念笙指著信紙:“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