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欠她太多了
“什麽?”
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一串鑰匙,一份文件和一張證書:“這是薑家別墅的鑰匙,以及薑氏公司的營業執照,還有CEO的執行任命書。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薑陽辰一愣:“這不是都被盛氏收購了嗎?”
“前段時間,我全部都改回來了。”盛寒野回答,“這本該是屬於你的東西,現在,悉數都交到你手裏。”
“為什麽會改?因為……笙兒?”
他低著頭:“我早就準備好,但,一直都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我給她,她隻會認為我又有什麽其他陰謀。”
現在,薑陽辰回來了,盛寒野也算是了卻心頭一件大事。
這樣的話,他算不算彌補了一些?
隻是薑家父母的命,他無力回天,薑念笙的恨,依然還在。
薑陽辰收下了:“就算你這麽做,我也不會因此感謝你。本來就是盛世強取豪奪,歸還也是理所應當。”
“我在乎的,不是你的感謝。”
“笙兒也不會感謝你。”
盛寒野抬眼,目光肅穆而堅定:“這是我欠她的。”
“你欠她太多了。”薑陽辰回答,“你這輩子都無法補償。”
“我會盡力。”
“那麽,盛總,你還要繼續追問,笙兒到底是誰嗎?”
盛寒野搖了搖頭:“她就是她。”
薑陽辰往門口走去:“就當今天什麽都沒發生過,我會守口如瓶,希望……你也是。笙兒一直都是我的妹妹,從未變過。”
誰也不會再提起。
有些事,就讓它永遠的沉寂,蒙上灰塵,無人問津。
盛寒野孤零零的站在辦公桌前,身形高大偉岸,看起來卻那麽寂寥。
一直都壓在他心頭的疑惑,今天終於解開了,可他又親手把真相蓋住。
他該如何去麵對薑念笙。
她兩次人生,都叫他親手毀掉。
她是溫婉時,是他的下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每次他交代的任務,她都是順利完成,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傷害她。
她是薑念笙時,盛家對薑家趕盡殺絕,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讓她痛失至親,無依無靠……
盛寒野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她跪在手術室門口,被追債的人圍堵時的絕望神情。
薑念笙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晚霞滿天。
她坐起身,靠在床頭,望著外麵橘紅色的天空。
頭痛的感覺已經消減,可縈繞在心頭的疑惑,還沒有解開。
門把一動,腳步聲響起,盛寒野的身影出現:“你醒了。”
“嗯。”薑念笙看向他,“我哥呢?”
她神色裏還是充滿著警惕,擔心盛寒野又控製薑陽辰,用他做籌碼,逼迫她做一些不情願的事情。
她的不信任深深刺痛了他。
可,這是他自作自受啊……他不止一次的用薑陽辰來要挾過她。
“他回家了。”盛寒野彎腰在床邊坐下,“阿笙,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回家?哪個家?盛寒野,我哥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人了,你不能再限製他任何的自由!”
盛寒野低頭,大手一翻,將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
“阿笙,他回薑家了。”他低聲回答,“你大可放心,屬於薑家的,我都交還到他手中。從今以後,薑氏歸他管理,你也有靠山了。”
薑念笙無依無靠無背景,一直都活得非常艱辛。
夏采薇仗著盛寒野的情分,葉子雅仗著葉家的權勢,可她呢?
什麽都沒有。
現在不一樣了,薑念笙不再是一個人,她有薑家,有哥哥,有了依靠的港灣。
薑念笙愣住:“你把薑家的資產、公司,都……都……”
“嗯。”盛寒野應道,“盛世集團會密切合作,給予大力度的扶持,薑家會重現往日榮耀的。”
“你會這麽好心?”果然如他所料,薑念笙根本相信會有這麽好的事,“你又在策劃什麽?薑家還有什麽值得你圖謀?”
盛寒野喉結上下滾了滾:“阿笙,信我這一次。”
“是不是你威脅我哥?還是,你和他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你設置了看起來利潤巨大的陷阱誘騙他,然後再一網打盡。”薑念笙猜測到,“哥哥心思善良,沒有你這麽陰險有手段,他肯定被你騙了!”
說著,薑念笙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去找他,讓他切記要防著你!”
“阿笙,”盛寒野按住她的肩頭,“我沒有。”
她清亮的眼眸裏,還是滿滿的懷疑和警惕。
“信我,”他還是說道,聲線磁性,“好不好?”
薑念笙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隨後笑了:“讓我相信你?”
“是。”
“盛寒野,信任是相互的。你現在讓我信你,那麽,你有相信過我嗎?”
他回答:“從今以後,我都信你。”
薑念笙蹙眉看著他,這樣的盛寒野,很不正常。
頓了頓,又聽盛寒野說道:“阿笙,以後你都可以無條件的相信我。”
話音一落,他的額頭上,多了一隻白皙的手。
薑念笙反複的探著他的溫度:“你在說什麽胡話?盛寒野,你是不是發燒了?生病了就要去看醫生,不要在我這裏借病發揮。”
他卻笑了笑:“阿笙,你的手好小,好軟。”
她還是溫婉時,他從未牽過她的手,也沒有碰過,現在他細細感受著,都是曾經的求而不得啊。
薑念笙懵了。
盛寒野溫度正常啊,沒發燒啊,難道是……發病了?
但他發病的時候,是狂躁易怒,各種摔東西,宛如一頭失控的獅子啊,什麽時候變得跟小奶狗一樣了?
還是說,這病到後期,就會發生大轉變,從大發雷霆變成溫柔小綿羊?
“不然,你去找司滄看看?”薑念笙問道,“腦子別壞掉……喂!盛寒野!你抱我這麽緊做什麽!”
盛寒野完全不在乎她說什麽,反正,能夠聽見她的聲音,感受到她的人就在懷裏,他已經知足了。
如果人生就到這裏畫上了句號,他也心甘情願。
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阿笙,我真想將你揉進我的骨血裏,再也無法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