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阿笙,阿笙你醒醒
“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了嗎?”薑念笙不僅不拉開他的手,反而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我恨你,恨你害死了我父母,家破人亡,公司破產,可我日日夜夜睡在你身邊,報不了仇,還要為你生兒育女!甚至還……還……”
還愛上了他。
但這句話,薑念笙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
哪怕是死了,都要帶到棺材裏,將這份愛戀,永久封存,不為人知!
“盛寒野,你現在體會的,都隻是我曾經體會過的而已!是你強行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你就受不了了嗎?你就要瘋魔了嗎?那我呢,我又是怎麽挺過來,走到今天的?”
現在,他也恨她,卻不能動她,因為舍不得!
“你可以衝我來,”盛寒野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為什麽要對孩子下手……”
薑念笙緊緊的攀住他的手腕:“別抖。”
“薑念笙,你真的好狠!”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恨你,是因為你真的害死了我父母,讓我家破人亡,從千金小姐變成一個委曲求全的女人。”薑念笙看著他,“而你恨我,卻不成立,因為我沒有害死過這個孩子,從來都沒有。”
她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最終流淌在他的手背上。
“盛寒野,終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麵。到那時候……那時候,你會後悔,現在對我做的所有一切!”
說到底,薑念笙想,她和盛寒野之間的兩份仇恨,還是不平等的。
她依然是承受了更多的那個人,她的仇恨實實在在,無假可做。
他赤紅著眼:“薑家破產,父母雙亡,你真的以為,是我一手造成的嗎?”
錯了,都錯了!
錯得離譜!
薑念笙一怔,聲音哽咽:“你在說什麽?什麽意思……”
明明是他幹的!他也承認過!
現在為什麽……為什麽盛寒野的說辭又變了?
沒等薑念笙細想,盛寒野已經收回了手。
他重新坐回了駕駛室,喉結上下滾動,眼神也逐漸恢複清明:“就當仇恨是平等的吧。”
“可是你剛剛……”
“下車。”
薑念笙沒有動:“我薑家的事情,難道還有什麽隱情?盛寒野你……”
“下車!”他直接探身過來,一手解開安全帶一手拉開車門,“天黑之前,回到盛世莊園!”
薑念笙摔下了車,沒等她爬起來,車子已經駛遠了。
噴了她一臉的汽車尾氣。
“盛寒野,你把話說清楚!”她衝著遠處消失的車喊道,“你明明承認過是你,讓我恨你,讓我報仇……你為什麽現在又說那樣的話,耍我很好玩嗎?!”
但不會得到回應了。
薑念笙慢慢的蹲下來,抱著雙臂,孤苦無依。
這裏是郊區,來往的車輛很少,她整個人都隻靠著一股意誌力撐著了,哪裏還能走回去。
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薑念笙四處看了看,正想咬牙起身,卻聽見一陣摩托聲響起,隨後,幾個混混模樣的青年男子衝她吹著口哨。
“無聊。”
幾個混混觀察了一會兒,見她就一個人,落了單,頓時就起了壞心思。
他們跳下摩托車,朝她走來:“美女,喲,怎麽就你在這裏啊……長得挺漂亮啊。”
“陪哥幾個玩玩?”
“看看,她還瞪我,這種有個性的美女,我喜歡。”
薑念笙目不斜視,加快了腳步往前走,隻想快點甩開這些人。
但是沒有用。
為首的混混頭子,還伸手來拉她:“別這麽著急嘛……都認識了,交個朋友?”
“走開!”薑念笙一把揮開,“別擋著我,不認識你們,不熟!”
“這麽不給麵子啊。”
說著,幾個混混慢慢靠攏過來,都將她包圍在中間了。
薑念笙敏銳的意識到不對勁,迅速拿出了手機:“馬上滾,不然我就報警了!”
誰知道,她這句話不僅沒有起到威脅作用,反而還惹怒了混混們。
最靠近她的那個人,直接搶過她的手機往地上一摔:“行啊,快報啊,我看你現在還能拿出第二個手機嗎?”
說完,哄堂大笑。
薑念笙知道,今天是危險了,逃不過去。
以她現在的體會,想要打贏這幾個小年輕,很困難。
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她直接一腳踢過去,又快又準又狠,主動的發起了攻擊。
混混們看到這個架勢,馬上準備群毆,幾個大男人還幹不過一個女生,像話嗎?
幾個回合下來,薑念笙感覺到體力不支,出拳出腿的力氣都小了很多,軟綿綿的,踢上去根本傷不了人。
眼看著她就要被製服,突然,一陣“滴滴滴”的鳴笛聲響起。
黑色的路虎轎車上,跳下來一個人:“住手!”
“你誰啊?”
薑念笙的眼前已經開始出現了重影,但她還是辨認出來了:“喬……喬景澤……”
下一秒,她無力的往地上倒去,徹底陷入昏迷。
“阿笙!”
喬景澤迅速跑過來,打橫將她抱起。
而幾個混混正想要上前,後麵又來了一輛車,下來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他們頓時就慫了,掉頭就跑。
喬景澤抱著薑念笙,著急的喊道:“阿笙,阿笙你醒醒?快,去附近的醫院!”
“是,喬總。”
看著懷裏的她,麵色發白,下巴尖尖,喬景澤一陣心疼。
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裏,她究竟經曆了什麽,變成這副憔悴不堪的模樣。
盛寒野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
醫院,急診休息室。
薑念笙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護士過來給她輸液。
但是,抬起她的左手手背看了一眼,護士說道:“怎麽這麽多針孔?換一隻手輸吧。”
喬景澤心裏一疼:“我看看。”
隻見薑念笙的手背血管處,已經有四五個針孔,根本沒有地方紮下去了,必須換手。
這是怎麽回事?
她的身體很不好嗎?
喬景澤滿滿的心疼,卻又什麽都不能做,隻是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捧在掌心裏,放在唇邊想親一親,又忍住了。
她是有夫之婦。
在她和盛寒野還沒有離婚之前,他不該做這種逾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