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想追求你
甚至,盛寒野都在想,如果孩子沒了,他要怎麽安慰她……
他應該說,她已經盡力了,她接下了那麽多招,撐到他趕過來,很了不起。
那,誰來安慰他?
終於終於,手術室的門緩緩開啟,醫生取下口罩,走了出來。
盛寒野釘在原地,想問,又不敢問。
他隻能望著醫生,等待著一個最後的宣判。
“經過我們全力的救治……母子平安。”醫生說,“孩子,暫時是保住了。”
盛寒野僵硬冰冷的全身,這個時候,才重新變得溫熱活絡。
他仿佛都感受到了身體裏的血液,在迅速的流動。
醫生又說道:“不過,情況不穩,建議住院養胎,直到胎兒一切正常穩定,再出院回家。”
“好。”盛寒野點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平安就好……”
他剛剛經曆了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孩子還在。
薑念笙也安然無恙。
哪怕已經深夜了,盛寒野依然守在病床邊,抓著薑念笙的手,不肯鬆開。
………
訂婚宴也進行到了尾聲。
鮮花打造的舞台上,季修柏和鬱雙雪並肩站著,兩個人無名指上的同款婚戒,格外引人注目。
鬱以楚站在台下第一排,漫不經心的聽著鬱文堅最後的致辭——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百忙之中出席我大女兒的訂婚宴,她能覓得季總這樣的良人,當父親的我十分欣慰……”
鬱以楚低著頭,無聊到把裙擺上鑲嵌的水鑽都數清楚了,鬱文堅還沒說完。
她輕撇了一下嘴角,隨意的抬頭,正好對上了江聞的視線。
他正在看她。
即使被發現了,江聞也沒有立刻收回,而是微微一笑,垂在身側的手悄悄的指了指門口。
這個手勢她懂,是離開的意思。
鬱以楚挑了一下眉,轉身撥開人群,往外走去。
江聞跟她同步離開。
一大群人裏,隻有他們兩個在逆行。
站在台上的季修柏,輕易的就發現了這一幕。
他盯著鬱以楚的背影,她雪白的脖頸,線條優美的蝴蝶骨……連影子都讓人著迷。
可她的步伐,跟江聞一致。
她怎麽能這麽快就變心。
“修柏?修柏?”鬱雙雪喊了他好幾聲,“爸在叫你呢。”
季修柏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遞來的話筒。
他很想說,鬱以楚,站住。
但他不能。
季修柏就這樣盯著鬱以楚款款遠去的背影,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和雙雪恩愛多年,感情穩定……”
他的音色,通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而鬱以楚,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
一走出酒店,溫熱的夏風吹在身手,有些粘粘的,讓人很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江聞加快步伐追上了她,“就差寫在臉上了。”
鬱以楚側頭衝他一笑:“所以,你不約我,我也會找機會先走的。”
“我給你機會,不是更好?”說著,江聞拿出一片濕紙巾遞給她,“擦擦手,會清爽很多。”
她沒接。
江聞見狀,頓了幾秒,主動的拉起她的手,細細的擦著。
鬱以楚就這麽看著,沒有抽回手也沒有製止:“要是附近還有狗仔的話,明天我又要上頭條了。”
“那我們就承認。”
鬱以楚哼道:“你想的美。”
“鬱伯父找我談過了。”江聞笑了笑,清雋的眉眼更顯溫柔,“他非常看好我們。”
“那你娶他唄。”
江聞愣了兩秒,隨後說道:“美人講冷笑話,原來也一樣的不怎麽好笑。”
他遊刃有餘,不冷場也不尬聊,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接過她的話。
如果……
不是鬱以楚心有所屬的話,她想,她會為江聞動心的。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紳士又貼心的男人。
鬱以楚撲哧一聲,笑了:“學長,你看過我的作品,對我有很厚的濾鏡吧?我是我,不是我塑造的那些角色。”
“我當然區分得出來。”江聞看著她的眼睛,十分真誠,“本人更接地氣,不像熒幕上那麽的遙不可及。”
真誠是能夠感受到的。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鬱以楚慢慢的收起笑意。
“我在南城上流圈子的名聲,不怎麽好。”她直接挑明,“我和季修柏談過一場戀愛。後來他找了我姐姐,今天訂婚。”
“這為什麽是你的錯?難道不是季修柏和鬱雙雪的問題?”
鬱以楚回答:“因為他們覺得,一定是我哪裏不夠好,所以才沒綁住季修柏。”
江聞說:“任何人都會誤解你,但我不會。”
大概是太久太久沒有聽過甜言蜜語了,如今,鬱以楚乍然一聽,心髒還有些不受控製的砰砰作跳。
見鬱以楚沉默,江聞主動的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距離讓她有充足的自在感。
“我想追求你。”他說,“但答不答應,是你的事,你可以決定。”
鬱以楚想了想:“我們都冷靜幾天。可以嗎?”
“好。”
江聞當然知道,是她想要這個時間逃避。
他沒拆穿,還答應了她。
鬱以楚有些慌了,輕輕的“嗯”了一聲,快步的上車離開。
她最怕的,不是江聞這份喜歡,而是這份細微末節。
愛一個人,就是始於細節
鬱以楚回到家裏,已經過了零點。
她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回鬱家了,一個人窩在這裏,自由自在。
脫下禮服,鬱以楚光著腳走進了浴室,沒多久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半個小時後,她裹著浴巾從裏麵出來。
剛走兩步,腰上一緊,她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拉扯過去,落入一個熾熱的胸膛。
緊接著,她的耳垂被人輕輕的咬住:“楚楚。”
這個懷抱這個聲音……
季修柏!
鬱以楚差點站都站不穩:“你怎麽進來的!”
她明明關好門的!
而且,這個時間,季修柏應該跟鬱雙雪在一起才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季修柏低聲喃道:“我不僅要進入你的房間,還要進入你的身,你的心。”
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鬱以楚身上未幹的水珠,印到他的襯衫上麵,形成了一片水漬。
太危險了,又極度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