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也愛你
檢查了一番之後——
“中不中邪我不知道,”司滄回答,“中毒了我看是真的。”
她嚇了一跳:“毒?什麽毒?不可能吧!”
盛天鴻給她的藥,她都沒動,完完整整的放在那裏呢。
再說了,那是慢性毒藥,需要長年累月的服用,毒性才會慢慢的顯現出來。
司滄神秘一笑:“中了你的情毒。”
“……”
薑念笙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你快想想辦法啊,盛寒野到底怎麽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和盛寒野現在……就像是一對連體嬰似的。
司滄收起笑容,認真的說道:“他是又發病了。”
“發病?”薑念笙很快搖頭否認了,“沒有,你判斷錯誤了,要不再仔細看看?”
“他的病,大大小小都是在我手裏診治的,我太清楚了。”
“可是他發病的時候,會狂躁,六親不認,自殘等等……這一次,他什麽都沒做啊。”
司滄歎了口氣:“因為,有你在。”
薑念笙更不解了:“什麽意思?”
“盛寒野發病的次數很少,而且,如果不是刻意去刺激他,挑起他心底最深的禁忌,一般是不會發作的。”說著,司滄看了她一眼,“但他認識你之後,這發病的頻率……越來越勤了。”
“那還怪我咯?”
“怪你這張臉。”
薑念笙撇撇嘴:“爸媽給的,我有什麽辦法。”
司滄說道:“你和溫婉長得像,這確實是刺激他的因素。以前,我隻能給他注射鎮靜劑,或者讓他在房間裏把東西砸完,再進行治療。但,你的存在,能夠完全及時的安撫他。”
“也就是說,我,是他的藥?”
“嗯。”司滄點點頭,“你的香囊,甚至你本人,都是他的解藥。”
薑念笙垂眼,看著腰間的這雙大手。
寬厚,骨節分明,因為常年需要簽字,指腹上有厚厚的繭子。
“這次,盛寒野發病之後,隻是安靜的睡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司滄一邊說,一邊從醫藥箱裏拿出幾盒藥,“等他醒來,記得讓他吃。”
薑念笙接過:“……謝謝。”
司滄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想了想,很別扭的說了一句:“其實,我還是站你和盛寒野的。你好好的把把握……不要再作了。”
沒等薑念笙回答,司滄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原來,剛才在郊外,盛寒野是發病了,所以,他說的話,才會那麽的極端。
可他也表白了啊……
薑念笙想,剛剛她忘記問司滄,盛寒野在發病時候說的話,等清醒的時候,還會記得嗎?
轉念一想,她又泄了氣。
問了又怎樣,記得又怎樣,一份真正穩定而長久的感情,從來不需要忐忑。
如果盛寒野真的愛她,時時刻刻都會讓她感受到,溫暖的愛意。
薑念笙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
睡覺的盛寒野,比起平時簡直和善太多了,毫無攻擊性。
他的手,依然還牢牢的圈在她的腰間,她碰一下,他都會馬上下意識的收緊一點。
薑念笙伸出手去,輕輕的點了點他的鼻尖,沿著他的唇,下巴,細細的摩挲著、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發病時候的樣子,很可怕,掐著我的脖子,讓我說我不會離開你這句話。我當時就在想,你失去了誰,才會變得如此沒有安全感。”
“我給你的香囊,很有用吧,你最近的睡眠質量都很好。這一次你發病了,我竟然都毫無察覺。而且,你還這麽乖,沒有砸東西沒有傷害自己,隻是睡著了。”
“因為抱著我,知道我逃不開,所以你才能安心睡著,是嗎?要是以後,你都不會發病就好了。”
“其實,趁著你現在,聽不到我講話,我想說一句……”
薑念笙慢慢移動,湊到他的麵前,用氣音低低的告訴他:“我也愛你。”
他在發病時表了白。
她在他沉睡時表了白。
誰會當真,誰又會聽到?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黃昏時分,晚霞滿天。
平躺在床上的盛寒野,忽然一下子睜開了眼。
他猛地坐了起來,腦海裏,還回想著剛剛做的那個夢。
夢裏,薑念笙輕輕的跟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而一醒來……什麽都沒有。
果然,不過是大夢一場空。
薑念笙怎麽可能會愛他,她隻會想要他死。
盛寒野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但動作又停頓下來,看著自己的雙手。
空空蕩蕩的。
人呢?薑念笙呢?
他明明那麽用力的抱著她,為什麽一覺醒來,什麽都沒有了。
怔了幾秒,盛寒野瞬間回過神來,大步的往外衝了出去。
薑念笙想跑,想離開他,沒門!
一樓客廳,薑念笙正在跟管家說話,忽然聽見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陣風卷起,盛寒野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麽了?”
盛寒野的睡衣淩亂,扣子都沒係好,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沒有平日的整齊,最重要的是……
他沒穿鞋。
薑念笙低頭,隻見盛寒野光腳踩在地上。
他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但什麽都沒說,隻是彎腰在一旁坐下。
管家連忙取來拖鞋,恭敬的放在他腳邊:“盛先生,您穿好。”
他這才懶懶的抬腳,塞進了毛絨細膩的家居拖鞋裏。
“床邊沒看見鞋子,”頓了幾秒,盛寒野才淡淡出聲,“管家,做事越來越粗心了。”
“您說的對,盛先生,下次會改進。”
他揮了揮手,管家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薑念笙疑惑的看著他:“我明明把鞋子放在床邊啊,怎麽會不見了?”
盛寒野低咳兩聲:“我怎麽知道。”
見他這副模樣,薑念笙似乎明白了什麽。
“該不會是……你以為我不見了,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下來追我?”她問道,“是這樣吧?”
盛寒野的眉眼裹上了一層冷意,來掩飾真正的尷尬:“你想多了。”
“還不好意思承認啊?”
他的耳根泛起不易察覺的紅,很快,又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