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還不是盛總太慣著了
他打開門接過,一邊走一邊拆,十分的迫不及待。
當顧言洲看到裏麵針腳錯亂,稀稀疏疏的圍巾時,無聲的笑了。
是她親手織的,才會這麽醜。
他拿起,細密綿軟的羊毛手感,如果在冬天戴上的話,一定會很溫暖。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顧言洲的思緒。
他看到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剛才的喜色,蕩然無存。
“喂,盛夫人。”
餘麗芳的聲音傳來:“妙妙又去找你了吧。”
“是。”
“有些事情不用我一直強調。你和她不般配,她是金枝玉葉,你是孤兒,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怎麽坐上今天盛世集團副總裁的位置,你心裏最清楚吧。”
顧言洲攥緊手機:“不需要你一直提醒我。我知道你手裏有我的把柄。”
“明白就好。你也清楚,那些視頻一旦爆出來,是多大的醜聞。堂堂副總裁,竟然還有過那麽不堪的過去……”餘麗芳笑道,“這可比你孤兒的身份,要震驚得多。”
“說完了嗎?”
餘麗芳聽上去心情很不錯:“我是怕你忘記,被愛衝昏了頭腦。盛妙妙要是看見那些視頻,怎麽還會喜歡你?癩蛤蟆,也配吃天鵝肉!”
顧言洲取下金絲眼鏡,重重的按著眉心:“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拒絕她,還不滿意?盛夫人,你那點小心思,我清楚得很。”
餘麗芳自然不想讓盛妙妙找一個好的夫家。
如果盛妙妙結婚了,強強聯合,會大大的豐滿盛寒野的羽翼,對她和盛天鴻根本不利。
就算,盛妙妙喜歡的不是顧言洲,是別人,她也一樣會想方設法的去阻撓。
“我能有什麽心思啊,”餘麗芳回答,“雖然我是妙妙的後媽,但也要為她的終身幸福,好好的著想一下啊。”
“不必這麽假惺惺的。”
顧言洲直接掛斷電話,再看著麵前的圍巾,心裏五味雜陳。
他永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戴上這塊圍巾。
他是生長在陰暗裏的人,怎麽敢去摘取盛妙妙這朵溫室裏的嬌貴鮮花?
命運從來就不是平等的。
………
盛世莊園。
陽光明媚,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薑念笙走進餐廳,就看見盛寒野坐在主位上,手裏拿著一份財經報紙。
聽見腳步聲,他頭也沒抬,直接無視了。
他還跟她生氣?
她不擺臉色就不錯了。
隻有薑念笙自己清楚,昨天晚上,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早啊。”她主動的打著招呼,“昨晚睡得好嗎?”
盛寒野這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般。”
“那就是還不錯。”
他冷哼一聲,正要收起報紙,餘光卻瞥見了她的無名指上,空空蕩蕩。
盛寒野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戒指呢?”
“我收起來了。”
“誰準你取下來的?”
薑念笙撥了撥耳邊的碎發:“去公司戴著那麽大的鴿子蛋,太招搖了。”
他強勢說道:“戴上。”
“在家戴。”薑念笙退了一步,“行了吧?”
盛寒野直接看向管家。
管家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盛先生,我這就去取。”
薑念笙這脾氣也上來了,把筷子一擱:“什麽意思,你既然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麽處理都可以。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戴。”
“昨天戴上的時候,我說過什麽?”
“原來你還記得,你是怎麽把戒指戴在我無名指上的啊。”
單膝下跪,極盡柔情。
可是一轉身,他就能毫不猶豫的前往夏采薇身邊。
“薑念笙,”盛寒野深邃的眸光直直的望向她,“你這脾氣,該收一收了。”
“還不是盛總太慣著了。”
“戴上。”他又說了一遍,“否則,你別想見薑陽辰出國前的最後一麵。”
盛寒野總是有辦法,讓她做不情願的事情。
薑念笙重新戴上了婚戒。
鑽石很美,很貴,可是在她這裏,卻一文不值。
“你打算什麽時候送我哥哥出國治療。”她問道,“安排得怎麽樣了?”
“今天上午出發。”
這麽快。
難怪他能拿這事來威脅她。
薑念笙想,她估計是第一個討厭鑽石的女人。
越大越閃越顯眼,就越是引人注目。
吃完早餐,盛寒野就帶著薑念笙前往機場。
私人飛機早已經準備就緒,偌大的停機坪上,十分空曠,風有點大。
遠遠的,薑念笙就看見薑陽辰不停的在朝自己招手。
“哥,”她快步走上前,“怎麽了?”
“笙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事,惹你不高興,你要把我送得遠遠的?”
“怎麽會呢。”
薑陽辰問道:“那為什麽我要來機場?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哥,”薑念笙握著他的手,“你現在是要去一家很好的醫院,能夠治好你的病。”
“我生病了嗎?”薑陽辰搖搖頭,“我沒有,我很健康的。笙兒,不信的話,你看,我可以蹦蹦跳跳……”
薑念笙隻是望著他笑,笑著笑著,她眼裏就有了水光。
這次薑陽辰一走,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
但是,為了這極低的治愈率,她也要賭一把。
“笙兒,”薑陽辰看見她哭,頓時就慌了手腳,連忙去擦她的眼角,“你別哭別哭,我去,我馬上就去,你說什麽我都照做。”
薑念笙再也忍不住,踮起腳尖抱住他:“哥,下一次見麵,我相信,你就是從前的你了。你去了那邊,要聽醫生的話,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發視頻。”
“好,可以,隻要你別哭。”
風把薑念笙的裙擺吹得四處飛揚,她身上籠罩著一層別離的悲傷。
盛寒野就在旁邊淡淡的看著。
直到薑陽辰上了飛機,身影消失在艙門,薑念笙才退回了盛寒野身邊。
“哥哥會痊愈的。”她自言自語,像是祈禱,又像是安慰,“一定的。”
盛寒野看著她的側臉:“當然,我比你更希望他能夠痊愈。”
“為什麽?”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薑念笙不懂他在說什麽,吸了吸鼻子:“我哥徹底的落在你手裏了,你握著我這麽大的把柄,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