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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冀州來人

  晉陽趙王府的大廳裏,沮授開口道:“趙王殿下,沮授奉我主之命前來言和的。”


  韓落嗬嗬一笑道:“公與,你說這話孤可是不怎麽愛聽呢!袁紹還有資本和孤言和?孤卻看不出來,請公與明言。”


  沮授頓時窘迫,韓落說的沒有錯,袁紹確實已經是日落西山了。但沮授有自己的原則,還是盡力為袁紹爭取利益,開口道:“趙王殿下所言差矣!放眼整個天下,也就隻有我冀州軍可以和趙王一戰,趙王何故如此小看我軍?就算趙王可以拿下冀州,最終也會損兵折將,得不償失。若是雙方握手言和是雙贏的選擇啊!”


  田豐語重心長的道:“公與,你何必為袁紹那個忘恩負義之人斡旋呢?袁紹派你前來,隻怕不是為了說和之事。隻是為了拖延我軍的行動罷了,再有就是袁紹想要借刀殺人。”


  沮授是何等樣的人兒,當然明白袁紹的用心,但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不能作違背主上之事。就算袁紹真的要他死,他也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沮授苦笑著搖搖頭道:“元皓啊,你我相交數十年,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就算是袁紹真的要殺我,我也隻會束手就擒罷了。君子不可以欺之以方,元皓且莫相勸了。”


  韓落嗬嗬一笑道:“公與先生,你是身懷不世之才的大家。難道就甘願做袁紹的替死鬼嗎?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自己的家族想想啊!何況袁紹對先生確實說不上恩義,您為袁紹做的已經對得起他的付出了。”


  沮授對韓落的重視還是很感激的,但他的為人還是讓他不能越過那道坎,嘴上道:“多謝趙王殿下的厚愛,但沮授確實不能做對不起我主之事。我主若是真的放棄了沮授,沮授坐以待斃便是了。”


  徐庶開口道:“公與先生,自古以來良心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您這樣做雖然盡了自己的忠義,但是卻不過是愚忠罷了。我主時常告誡我等要以天下萬民為重,先生這樣可是有些自私了啊!”


  沮授卻是止住了這個話題道:“諸位莫要相勸,沮授此次前來就隻是前來議和的,趙王殿下可否能同意?”


  韓落嗬嗬一笑道:“公與先生,若你在孤的位置上可是會同意此事呢?”


  沮授難為的開口道:“自古兵戈之事,百姓最是苦楚。趙王殿下一向把萬民放在第一位,罷戰對你我雙方都是有利的啊!趙王理當答應!”


  韓落搖了搖頭道:“公與先生隻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孤是以天下萬民為己任,但不是說就不能犧牲了。現在天下紛亂,諸侯稱霸。若非孤出來調停轉圜,隻怕不知道多少人早已經命歸黃泉。但該打的時候孤也不會手軟,若是需要孤作出犧牲,孤也不會推辭。”


  沮授再一次感受到韓落的偉大,也更加的自愧行慚,再開口道:“趙王殿下,冀州目前雖然略有劣勢,但尚有一戰之力。還望趙王殿下體會民生,不要輕啟戰端才好!”


  韓落又是嗬嗬一笑道:“公與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告訴孤袁紹欲逃往何處嗎?”


  沮授瞬間震驚了,對於袁紹的出逃隻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畢竟富庶的冀州沒有幾個人舍得放棄的。壯士斷腕的雄心,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韓落看著沮授的這個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消息,笑著道:“公與啊,你不必這樣震驚。若是這樣的消息,孤都不能得到的話,孤這偌大的家業也不會在短短的數年之間就拉起來了。所以說啊,公與你覺得你還有必要為袁紹作說客嗎?”


  沮授當然知道韓落的豐功偉績了,僅憑一人之力數年之前就成為萬人之上的人,絕對是曆史上的第一人。沮授也不掩飾了,直接道:“那麽沮授想問,趙王願意將何地封給我主休養生息呢?”


  韓落搖了搖頭道:“袁紹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死路和一條生路。死路自不必說,生也隻能生在孤的軟禁之下,至於袁紹怎麽選擇就是袁紹的事情了。”


  沮授對這個結果早已經有了預料,但確實沒想到韓落對袁紹這麽忌憚,沮授又開口道:“趙王殿下因何不能放過我主?曹操這樣的奸雄之輩,您都給了他青州之地去發展,為何不能給我主一地去發展呢?”


  韓落耐心的解釋道:“公與啊,我與袁紹不僅僅是政敵。更是階級立場的不同,袁紹代表的是漢朝的老士族,而孤代表的是新生的貴族。若是孤放袁紹過河去,隻怕這天下將永無寧日。天下的士族都把袁家當作是士族的代表,孤絕不能容忍袁紹作亂。雖然最終袁紹還是回敗在孤的手上,但孤不忍心看著天下的百姓受苦。公與,難道你就願意嗎?”


  沮授終於明白了韓落的出發點,他是要把整個世界的秩序都推倒重建,建立一個更加適合時代的秩序。沮授對韓落的敬仰更加的深厚了,接著又說道:“趙王雄才大略,沮授佩服。可是趙王殿下,您把袁紹逼急了,隻怕會讓冀州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啊!”


  田豐嗬嗬一笑道:“公與啊,這才是你出使的目的吧?你大可安心,兄不才也是土生土長的冀州人,斷然不能讓袁紹為禍自己的家鄉的。”


  沮授聽著田豐這個話,不禁又是大吃一驚,沒有哪個屬下能在自己的主上麵前宣示自己的權力,純粹是找死啊。沮授不免為田豐感到同情,但轉眼看了下韓落,發覺韓落根本就沒在意,更加的吃驚了。


  田豐是何等樣的人兒,自然看出了沮授的疑惑,嗬嗬一笑道:“公與不必如此驚訝!這就是我冀州的政治,不以人治以法治,縱然是我主犯錯也要受到法的製裁。”


  沮授聽了更震驚了,說道:“法家的主張確實讓秦朝變的強大,同時也是讓秦朝毀滅的根本啊!我漢朝選擇了儒家才有了這四百年的國祚啊!”


  韓落嗬嗬一笑道:“在孤的眼裏,漢朝窮四百年之力卻還是比不上秦朝的。漢朝的所有製度都是繼承了秦朝的,而且從未有過創新。秦朝之時百家爭鳴,而如今儒術大行其道。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每一種學術的存在都是對追求真理的更近一步,而漢朝自己拒絕了進步,隻因為更加適合自己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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