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異樣眼神

  醫院頂樓上風比較大，可雖是冬天，海臨城也不會太冷。


  蘇亦站在水泥圍牆邊，微微側頭，看著身旁的蘇蓉，動了動唇，說道：「蘇蓉，四年前，你做過什麼沒有良心的事，你還記得嗎？」


  她沒有給蘇蓉留絲毫面子，就這麼毫無表情地問道，甚至聲音還帶著深深地冷意。


  蘇蓉面色一變，條件反射地道：「那些事不是都揭過了嗎？蘇亦，你還想怎麼樣？」


  她語氣也挺不善，絲毫沒有像上次海臨四少聚會時，她們兩姐妹談話時的淡定平靜。


  蘇亦咬了咬牙，說道：「除了對我做的那些事之外，你難道沒有做過什麼別的齷齪事？還是說，每每午夜夢回時，你從未心中不安過？」


  「……」蘇蓉的眉頭快要擰成一條線。


  她以為自從上次那樣開誠布公地談過之後，蘇亦對她不會再像之前那麼怨恨，那麼針對。


  可沒有想到，她這個向來溫和的妹妹今天會這麼犀利地質問自己。


  她眼底晃過一絲異樣，好像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壞事都暴露出來，被無限放大了似的，讓她無底自容。


  她惱了，放在圍牆上的手猛地攥成拳頭，看向身邊的人，厲聲說道：「蘇亦，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時候，人在沒有底氣的情況下，只能假裝強勢，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樣。


  很明然，蘇蓉就是這種類型。


  如果說蘇亦哪蘇蓉不熟，或者她根本不了解蘇蓉，可能還會被她此時的裝腔作勢給騙了。


  可她太了解蘇蓉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蘇蓉不過就是一隻紙老虎。


  她不怕她。


  「蘇蓉，你不要告訴我，你四年前沒有遺棄過孩子。」蘇亦毫不留情地將這顆深水炸彈給爆了出來。


  果然，蘇蓉聽到她的話，一張臉頓時就像是被炸彈炸了似的，烏漆抹黑成一團。


  「孩子……」她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眼神之中表現出異樣的神色。


  蘇亦緊緊地盯著她，將她的異樣全都看在眼裡。


  一想到自己初次見到蘇寶貝時，她睡在保溫箱里可憐的小模樣，她的心就揪著疼。


  她上前一步 ，一把拽住蘇蓉的衣襟，冷聲道：「蘇蓉，我以為你只是因為嫉妒而做錯一些事，沒想到你根本就沒有人性。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你也忍心將她遺棄，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蘇蓉的臉色變得特別特別的難看。


  好像知道心虛似的，即使蘇亦拽著她的衣襟，她也絲毫沒有想要掙扎的意思。


  她顫抖著唇，喃喃地道：「你、你都知道了……」


  她眼底的慌亂，就好像做了什麼十分對不起別人的事被當場抓包了一樣。


  蘇亦一聽她這麼說，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她竟然真的有遺棄蘇寶貝的心思。


  蘇亦原本不想將人想得那麼壞，還抱著一絲期盼，想著會不會是蘇子辛將事情說得嚴重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蘇蓉自己也承認了。


  蘇亦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能讓自己像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蘇蓉，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遺棄，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蘇蓉驀地一怔，動了動唇：「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