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孩子回來了
「全都不許動,不然就等著給他收屍!」
厲如風霸氣地道,目光如炬地掃向四周的保鏢。
他早就料到厲笙簫肯定不會兌現承諾,一進來就在暗暗盤算,怎麼出奇不意地制服厲笙簫,用他來威脅他手下那些人。
終於在厲笙簫狂妄自大、得意不已的時候,被他尋著機會了。
厲笙簫被厲如風撲翻在地,那張幾乎看不出歲月痕迹的臉,狼狽地貼在冰冷的木製地板上,嘴巴都被擠變形了。
厲如風死死地摁住他,令人連想要開口說一話都不能,更別提動彈一下。
四周的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要知道,他們的老大可是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癱瘓之人,被人拿刀抵住,肯定是沒有反抗能力,若他們撲上去,不僅救不了人,肯定還會害了老大。
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
這時,被王媽抱著的孩子突然「哇」地一聲哭起來。
厲如風回過神,朝王媽投去一個凌厲的眼神。
「你,立刻把孩子送出去!不然我就……」
他的話沒有說話,只是握著刀的手往前送了送,將厲笙簫的脖子給劃開一道口子。
頓時,鮮血沿著刀口慢慢地滲出來。
「啊……」王媽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當即嚇得驚叫一聲,雙眼圓睜。
「還不快出去!」厲如風大聲吼道,死死地摁住厲笙簫,讓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將孩子送出去,交給門口的男人!」
趙雲就等在外面,只要那個抱孩子的婦人聽話,按他的吩咐將孩子送出去,交到趙雲手上,那孩子就算是徹底安全了。
至於他,跟厲笙簫之間的帳,還沒有算完呢。
王媽被厲如風那一吼,驚得回神,看了一眼地上一動也動不了的厲笙簫,牙一咬,抱著孩子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她這麼走出去,也是抱著一絲私心,希望孩子能平安回到蘇小姐身邊。
畢竟她也是做過母親的人,知道十月懷胎的辛苦,更知道跟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離的痛苦。
如果等厲老大脫身,肯定不會允許她將孩出去。
這麼一想,王媽越發加快了往外面走的腳步。
厲如風一動不動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直到抱著孩子的婦人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他陰冷地掃向被自己壓制在身下,完全不能動彈的厲笙簫。
突然出手用力地扼住他的脖子,將他拉著爬了起來。
他雙腿不能站,便將他甩到檀木長椅上,然後飛快地閃到他身旁,刀尖依舊抵在他的脖子上。
厲笙簫恢復順暢的呼吸,當即氣得面紅脖子粗,氣吼吼地大叫道:「厲如風,別以為沒了孩子這個籌碼,我就拿你沒辦法!」
因為孩子脫險,厲如風緊崩的面色鬆緩下來,絲毫不懼厲笙簫的威脅。
「你以為我會怕你?大哥,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徹底清算一下了!」
原本他以為母親的仇只是毀了厲笙簫的腿就算是報了,沒想到厲笙簫為了報這斷腿之仇,竟一再找自己麻煩。
「恩怨?呵呵!」厲笙簫笑了,笑著笑著面色就變得無比陰冷,「確實該好好地算一算我這條腿的帳!」
厲如風刀尖往前一送,厲聲道:「真的只有你的一條腿嗎?」
厲笙簫的眼睛微微晃動了一下,沒有開口。
厲如風滿面隱忍,咬牙道:二十多年前,你害死我母親,讓我從小痛失她。
三年前,你在海上堵截我,卻害得安妮墜海,讓我以為安妮死了,一度沉浸在痛苦與自責之中。
三年後,你為了報復我,一次又一次地暗害蘇亦……
第一次指使人綁架她,將她丟在山洞之中,任何她自生自滅,是對我的試探吧?試控我是不是又有緊張的人。
那時候的我也真是傻,居然沒有想到是你,也完全沒有想到你的居心叵測。
厲如風停頓了一下。
如果那時候他知道背後的人是厲笙簫,也知道他是為了試探自己對蘇亦的緊張程度,從而判定蘇亦值不值得他下手。
那麼,他還會讓自己對蘇亦付出最真實的感情,將她當成心頭寶一樣寵著,給厲笙簫下手的理由嗎?
答案,似乎是不想,可身不由己。
他想,如果那時候就已經洞悉厲笙簫的意圖,只怕他也還是會愛上蘇亦,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寵愛吧?
他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她。
只是,在寵溺的同時,他會更加用心地防範一切未知的危險。
也放,那樣,就不會發生接下來很多事了。
見厲如風停下來,厲笙簫接著他的話頭說道:第二次,我親自動手綁架了她,將她關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本意是想看看一個蘇亦值不值得你用一條腿來換,結果你真的來了,不止願意出一條腿,還願意挨一刀。我便成全了你。
誰知道,你運氣那麼好,竟然沒事,還跟蘇亦要結婚了。
我怎麼可能看到你幸福?
我故意在讓你在關鍵時刻,作艱難選擇,你放棄了蘇亦,選擇救安妮。
說實話,那時候我還是對你很失望的。
如果你不管安妮,繼續跟你的新娘子結婚,那不過就是讓本就該在三年前就死去的安妮再死一次,可你偏偏出現了。
不僅出現了,還打斷了我另一條腿。
厲如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比你恨我要更加恨你。
當年如果不是你母親,我又怎會遭父親嫌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妻離子散?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的刀已經抵在我的脖子上,若是心軟一下,你就是孬種!
厲笙簫說完,氣喘得厲害。
厲如風握著刀具的手抖了抖,眸色一深,幾乎就要將刀往他脖子里送去。
可那一刻,他的腦子裡突然出現,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外出求學歸來的大哥,叫他一聲「大哥」,大哥便抱著他舉高高的情景。
如果沒有後面那些恩怨。
他們還是很好的兄弟吧。
他說對了,他真的下不了手。
他鬆了手,手裡的刀應聲而落。
「厲笙簫,我跟你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也不會有。這一次就當是還你當年對年幼的我的照顧之情。從今以後,你若是再敢傷我身邊人半分,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