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產手術

  就算全世界都對你惡語相向，我也要將你放在心尖，寵愛一生……厲如風。


  我想用餘生為你暖一壺茶，夕陽西下時，不要忘了我在等你回家……蘇亦。


  ……


  陰冷的手術室內，空調開得很低，涼颼颼地。


  刺眼的手術燈，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女孩兒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雙腿張得很開。


  緊張，使她雙手死死地拽著手術褂。


  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一個月前，那天晚上做的惡夢……


  黑暗中，她被壓倒。


  疼……


  第一次，比想象中疼得多。


  周圍好黑，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她的，還有他的，交織在一起。


  滿室曖昧，旖旎、夢幻，還有無盡的痛苦……


  那場惡夢真實得就好像真的發生過……


  「名字。」


  醫生冰冷的聲音打斷女孩兒的思緒。


  眼睛眯開一條縫，她顫聲道：「蘇亦。」


  「給她打麻藥，準備手術。」


  耳旁是金屬手術器具與鐵盆碰撞時發出的聲音。


  啪……


  啪！

  每響一聲，蘇亦的身體就會因為害怕而忍不住地顫抖。


  三天前，她突然嘔吐，男朋友厲少瑾以為她吃壞肚子，帶她去醫院。


  誰知竟檢查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結果……她懷孕了！

  「蘇亦，我一直尊重你，所以堅守著婚前不與你發生性行為。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跟別人……哼！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分手吧！」


  面對男友的指責，蘇亦有口難言。


  她怎麼會突然懷孕呢？


  明明就從來沒有跟男人發生過關係啊！為什麼？

  媽媽逼問不出寶寶的爸爸，就逼她到醫院打胎。


  「蘇亦，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想起媽媽的怒罵，蘇亦心痛如絞。


  現在靜下來想想，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根本就不是一場惡夢，而是真實地發生過！


  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奪走了初夜，還懷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寶寶！


  「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這麼不自愛？竟然連寶寶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荒唐的一夜情唄！」


  「……」


  聽著醫生護士的對話，蘇亦的心揪成一團。


  難看和屈辱，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如果被她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他！


  「嘶！」手臂上的血管被針扎入。


  蘇亦知道，那是麻醉師通過靜脈注射全麻藥物。


  接下來，她會失去意識，不管這個手術過程有多痛，她都不會知道。


  手，輕輕地撫摸著肚子。


  她的第一個寶寶，就要離開她的身體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亦的心突然很痛。


  那是一種害怕和恐懼中夾雜著不舍的心痛。


  「寶寶……」她忽然變得有些慌亂，「不……」她不要流掉這個寶寶。


  那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怎麼能這麼殘忍？


  醫生按住蘇亦：「現在知道害怕了？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手術很快，忍一忍。」


  冰冷的手術工具探入，尚未進入全麻狀態的蘇亦感覺一絲刺痛。


  不要……


  淚，自眼角滑落。


  蘇亦絕望地閉上眼睛。


  寶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