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恐怖時代下的夢想
當林三川帶著第三梯隊的禦靈師們，處理戰場的時候，零已經帶著葉凡回到了除妖局。
他先去了一趟醫務中心，將葉凡交給那邊的醫務人員進行診治，然後自己再上了頂樓，去麵見龍巡。
叮——
電梯門打開。
現在不是緊急召喚狀態，他也老老實實的坐著電梯。
零走在走廊上。
他的腳步極輕。
而且很多深入骨髓的本能，讓他一直站在所有人的視線盲點之中。
一路走來，如果有人完全注視著零的動作，就會發現，這個可怕的第零梯隊隊長。
他的行動軌跡，十分的奇異。
如果他不想被人發現，哪怕是迎麵走過來的禦靈師們，始終也都不會注意到自己的身邊，居然過去了一個人。
這同樣意味著，如果零想要收掉他們的人頭，也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辦到的事情。
甚至輕鬆到，即使他們被殺死了，也不會知道是誰動的手。
行蹤鬼魅，身影飄忽的零，就這樣走到了龍巡的辦公室前。
篤篤篤——
他敲響了房門。
“進來！”
裏麵傳來龍巡低沉的聲音。
進去以後，零發現臉上有著一道可怖疤痕，眼神犀利猶如鷹隼的軍備部部長賀雲飛，也在龍巡辦公室內等候著。
二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零用目光示意龍巡，得到準許以後，這才將自己在大操場內入目所見的情況，全部匯報了一遍。
龍巡與賀雲飛聽完，眉頭都是凝重了起來。
龍巡細問了幾句。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有著子鼠紋身的間諜，有著一條貓尾巴，還有兩隻貓耳朵？！”
零鄭重的點了點頭。
龍巡看了他一眼，問道：“萬蛇之前遺落下來的那些研究報告，你也看過！”
“你的感覺呢？”
“是不是之前萬蛇一直在研究的妖化人？”
零迎上龍巡的目光，點頭說道：“看那黎子嫻的狀態，應該就是報告裏顯示的妖化狀態！”
零的說話風格，跟他的行事風格一樣，要麽就不說，一說就是一針見血。
龍巡沉默下來，久久的沉默。
賀雲飛向著龍巡看去。
他知道接下來絕對要有所動作了。
半晌以後，龍巡對著賀雲飛，吩咐道：“傳令下去，這件事情列為SSS機密！”
“所有相關人員，一律簽署封口協議！”
“醫務中心那邊，選拔出一支審核至少三代以上的絕對忠誠醫療研究隊伍，開展相關研究項目！”
“記住，我要的是妖化狀態的奧秘，不是不倫不類的妖化人！”
“每一次研究申請，必須我這邊審核通過以後才能進行！”
賀雲飛點點頭，全部記下。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目光微微一頓，開口問道：“局長大人，這個實驗肯定會涉及到的活體實驗素材怎麽處理？”
龍巡沉吟一陣，斷然開口：“妖魔活體，直接從妖魔研究中心調取！”
“人類活體，從死刑犯當中選取！”
“做好控製手段，我不希望有失控之類的現象發生！”
賀雲飛鄭重點頭。
接著，龍巡轉向一直在旁邊沉默站立的零。
他的聲音，陡然肅殺起來。
目光當中充滿了凜冽殺氣。
“最後一件事，零你親自負責！”
“帶著第零梯隊將整個除妖局上下，全部徹查一遍！”
“所有萬妖會或者其他勢力的“老鼠”，一個不留，全給我“打掃”幹淨！”
“是，局長大人！”
零出聲回應道，顯示著決心的堅定。
另一邊，賀雲飛出口問道：“局長，葉凡怎麽辦？”
“他身上的秘密似乎不少！”
龍巡擺了擺手：“誰的身上沒有秘密，隻要能夠為我們所用，除妖局就有足夠的器量去包容！”
“是！”
賀雲飛應聲記下。
龍巡取出一份手令，唰唰唰，筆走龍蛇，並且在上麵留下自己的妖靈印記。
然後咻的一聲，直接彈給零。
“都去做事吧，把事情處理的幹淨點！”
“葉凡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是，局長大人！”
零接過手令，與賀雲飛一起，二人恭敬回應。
可以預料到的是，接下來的魔都除妖局，必然會有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清洗。
零跟賀雲飛退出去以後，龍巡來到落地窗前。
整個魔都內城百區，以及外城的廣袤土地，都盡收眼底。
這裏生活著數百萬的普通百姓！
整個南江省有著上千萬人口！
整個天龍國，各個基地市內掙紮生存著上億民眾！
這些才是我們奮鬥的基石與根本！
龍巡時刻提醒著自己。
透明潔淨的落地窗，映出了他有些斑白的雙鬢。
時間過的真快啊！
不知不覺就老了！
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感慨。
眼神湧現出一抹回憶。
恍惚間，龍巡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麵容俊逸，氣質陰柔蒼白的少年。
初見時，少年沉默不語。
最後，也隻吐露一句：“我的夢想是，獲得更強的力量，終結這個時代！”
還記得，當時的自己，看著這個少年，充滿了希望。
直到那個雨夜。
龍巡的眼神中，湧現出一陣痛惜之情。
少年長大成人，擁有了更強的力量，也走上了一條偏執的，與世俗違背的道路。
綁架活人，甚至是同伴禦靈師，進行殘酷的活體實驗！
還記得最後時刻，氣質陰柔俊逸的男人，孤身麵對追殺，從容逃脫。
還有餘力返身告訴自己：“老師，我總有一天會有用事實告訴你！”
“我走的道路沒有錯！”
“我會掌握伴生妖靈與妖魔的雙重力量！”
“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中的一些不擇手段，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總有一天，我會研究出更加強大的力量，終結這個時代！”
最後一句話跟初見時的第一句，一模一樣。
少年的初心，沒有變！
隻是，手段變了！
這個時代，很多人有著夢想！
隻是實現夢想的手段，漸漸的變得不同了！
最後，終究會歸結到勝者為王，由勝利者去書寫這段曆史！
龍巡又想起剛才自己下的一些命令。
心中不禁暗自感慨。
身處在這樣的時代中，黑與白本就沒有那麽分明！
如果注定全身要浸滿灰色，那至少也要恪守底線！
如果注定需要有一雙手沾滿鮮血，那就讓我來背負罵名！
龍巡握緊雙拳，這樣對著自己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