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深陷危險,愚蠢至極
鹿鳴只想說些刺激之話來刺激刺激至千屈。
希望日後至千屈能夠不再這般不顧一切地前來救她了。
鹿鳴總是委婉地出言說著:「我只不過是想要說上一句,假如有一日……」說到此,鹿鳴又像是不安心地重複一遍:「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日你的心愛之人深陷危險之中,你卻又有著重傷在身,你會不會親自救她?」
至千屈一怔,未曾想到鹿鳴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回答道:「我會。」
鹿鳴一抬手打斷了至千屈。
她苦口婆心地說道:「愚蠢,你這想法委實是愚蠢至極,你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能想著去救旁人?」
至千屈再次一愣:「若是明知如此,卻讓我袖手旁觀,便是生不如死。」
至千屈這般說著,他細細盯著鹿鳴,眼神之中滿是情意,「若是小兄弟你會,怎麼樣呢?」
我也會與你的選擇一樣,鹿鳴這般想著,所說之話卻是與想法完全不同,鹿鳴說道:「我不會。因為,那樣太過愚蠢。」
鹿鳴所求不過是至千屈平安無事,她的目的也是希望至千屈平安無事,所以鹿鳴自然選擇對至千屈有利的去講。
鹿鳴只得說道:「小兄弟,我送你回去。」
至千屈卻是未曾回答鹿鳴的這話,他只是說著方才的話:「若是心愛之人出了丁點兒事,總歸我也沒了能夠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
至千屈此話是發自肺腑之言。
鹿鳴神色一愣一愣,而後她又道:「可是你若是出些什麼事,你又為你心愛之人亦或者愛你之人著想過,是不是他們也會因為你而生不如死。」
此事,原本便是訴不清道不明,所以無論怎麼說都是錯。
至千屈看著鹿鳴,卻是突然說道:「總歸這事也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不如不再去談論。」
這般說著,鹿鳴也覺得言之有理,她再次重複了之前的話:「小兄弟,我定然是要送你回去的。既然你我之間結了緣,我卻是無論如何也要有著義氣,也要將你送去。」
最終,鹿鳴這般說著,便拉起至千屈便要離開。
至千屈說道:「不必。」
鹿鳴聽著此話,眉頭緊蹙,「為何?小兄弟你莫非沒有將我當做自己人?」
至千屈再次擺手,他已經察覺到他的身體上正流出了鮮血,至千屈怕鹿鳴看到,只希望鹿鳴不再回去。
他怕鹿鳴見到他的模樣。
鹿鳴道:「不行,我必然要將你送回去。小兄弟,你可莫要這般作假,不然我這心中會不舒暢。」
鹿鳴的聲音之中滿是強硬之色。
至千屈終於還是妥協,他道:「既是如此,你便將我送到前面的街市之上吧。」
至千屈未曾忘記他還有要事要做。
鹿鳴見至千屈妥協,她自然也不好繼續強硬下去,她也說道:「既然小兄弟你都這樣說了,那便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鹿鳴扶著至千屈,面上一派的柔和之色。
此時二人心中都帶著溫暖之意。
至千屈突然覺得胸口處一陣疼痛,他忍不住便朝著胸口捂去。
鹿鳴像是察覺出了什麼,她扭頭看去,只見得至千屈卻是撓著肩膀。
「小兄弟,來幫我撓一撓這肩膀。」至千屈這般說著,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此番他故意掩鹿鳴的耳目。
只若是不讓鹿鳴看出來,便是讓他再丟人也是值得的。
鹿鳴的眸子中滿是狐疑之色。
她有些好奇至千屈方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分明察覺到了有一瞬間,至千屈顯得極為不舒服。
鹿鳴心中好奇,她緊緊盯著至千屈,最終還是問道:「小兄弟,你當真只是肩膀痒痒么?」鹿鳴已經開始喜歡上這種相處模式,他們二人都帶著面紗去相處,分明曉得對面的身份,卻偏生的不去說破。
「是,並沒有其他事。」至千屈生怕鹿鳴看出什麼擔憂,他只是回答著鹿所說之話。
「當真?」
「當真。」
至千屈知曉有些話若是說出了,反而容易露陷。
一問一答才是最為合理的。
鹿鳴最終還是說道:「既然你當真是沒有其他事,我定然是要相信你的。」
「謝謝你的相信。」至千屈如是說著,沒有分毫以往的模樣。
鹿鳴暗中腹誹,她不知至千屈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變得這般冷漠,但是她卻是知曉,至千屈就算是改變,也無法改變他骨子裡的那種悶騷之氣。
只是在現下未曾表現出來罷了。
鹿鳴狐疑地神色繼續等著至千屈看,發現無論怎麼看,至千屈的眸子中始終都是深邃一片,他永遠不會露出一副令人質疑的神色出來。
鹿鳴不知至千屈撒謊之時是不是依靠他神色之中的深邃掩蓋的。
鹿鳴只曉得她看不出至千屈撒謊之時的神色,至少她現下看不出至千屈是在撒謊。
鹿鳴將至千屈送至街市之上,而後她便絲毫沒有眷戀的離開。
至千屈沒有察覺到鹿鳴的氣息,便當真是認為鹿鳴離開了。
他終於伸手捂上了胸口處。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那鮮血通過心頭處,流到嘴角。
因為是街市,至千屈自然不能夠繼續戴著那面布。
他摘下,至少為了防止鹿鳴知曉是他,至千屈並沒有選擇將面布摘下。
因為至千屈知曉,若是直接讓鹿鳴知曉是她,定然又免不了鹿鳴的一陣嘟囔。
雖然鹿鳴已然知曉了他的身份,但只是這樣便是很好了。
至千屈將嘴角的痕迹拭去,而後他捂著心口朝著一處偏僻之地而去。
至千屈想不到的卻是,在他將將扭頭朝後看去沒有見到鹿鳴的那一刻,不過是鹿鳴躲藏到一處牆壁之後。
而在他將身子又轉過去之時,鹿鳴卻是望著他的背影覺得梨花帶雨,極為傷感。
鹿鳴沒有想到至千屈竟然這般隱瞞她,分明至千屈他已經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