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素不相識,棄之不顧
「我自然不會為了什麼素不相識之人去將自己所在意想救之人棄之不顧。」這般說著,黑衣男子再次將二人護在身後。
以至千屈與莫堯二人冷傲的性子,若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便定然不會做出被人相救之事的。
可是現下便正是迫不得已之時,他們需要黑衣男子相救。
黑衣男子也未曾與至千屈二人示意什麼。他再次開口道:「我向來是個隨性之人,你若是同意放過他們二人,說不定來日咱們還可朋友一場,若是不放過的話,便也只能交手一番了。」
黑衣男子這般說著,便掏出了匕首。
他與至千屈竟是一樣,喜歡用匕首與人交手。
千面公子知曉,若當真與面前的黑衣男子交手,他定然不是對手,反而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千面公子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既是如此,原本便也沒有什麼,我離開便是。」
他看到匕首之時,便已是識得了黑衣男子的身份,黑衣男子便是他得罪不起之人。
千面公子記得清楚,深夜的夢境,總是能夠將他驚醒,而每次噩夢之中所出現的人都是面前之人——孱袂。
千面公子見孱袂遲遲不語,便又訕訕道:「既是如此。我便先行告辭了。」
在傳聞之中,千面公子是一位極其狂妄之人,可是如今看來,傳言卻然是不可信的,千面公子的模樣,分明是怕事的很,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狂妄之意。
對此,至千屈只有一個詞來形容:恃強凌弱。
狂妄不過是在他遇到弱小之人之時,在遇到比他強大一些人之時,他只會不停躲閃躲避。
千面公子離開之後,至千屈卻是道:「方才倒是多謝閣下相助了,只是不知閣下的名諱是何?」
至千屈嘴角含著適當的笑容,令人無法生厭。
「我究竟是誰,你們卻是無需知曉的,只若是懂得南蠻之時莫要過多參與便好。」
說罷,孱袂便匆匆離去,也不顧及至千屈疑惑的神色。
至千屈卻是第一次遇到能令他完全識不出身份之人。
他輕微蹙眉,卻是伸出了手掌,手中正是孱袂給他的兩枚藥丸,藥丸呈出鮮紅之色,便像是鮮血低落,竟是妖冶地令人移不開視線。
至千屈知曉,這是解藥。
而孱袂卻是沒有必要將毒藥當做解藥饋贈給他二人。若是想要他們死,便無需這般費盡心機地救他們了。
至千屈將其中一粒塞進莫堯口中,隨後他也將另一顆吞下。
就算是他點了穴道,卻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不服解藥,那毒藥同樣會在身體各處蔓延。
突然察覺到一直壓在肩膀之上的莫堯收回了力氣,顯然他已經恢復了許多。
「他是何人?」莫堯的眸光看著孱袂離開的方向,低聲道。
卻是不知這話究竟是在問誰,又是為誰而問。
至千屈道:「罷了,既然救了我們便且當做是友人吧,是誰什麼身份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
說罷,他率先離開。
此番出來的時間雖是說長不長,但若是說短也算不得短的。
也不知表演是否開始。
至千屈隱隱有些期待,他很想看上一眼鹿鳴的表演。每次鹿鳴都能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果不其然,不過將將趕到了場中,便見南蠻公主已經在準備表演之事。
鹿鳴起身,卻是朝著眾人屈膝行了一禮:「鹿鳴便先行請求,來表演一段,若是有什麼令人見笑之事,便還望見諒了。」
鹿鳴此話一出,便是代表著徹底開始了。
至千屈將將趕來,也聽說了鹿鳴所說之話。
卻不知他的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了。
他想要看鹿鳴的表演,卻又不想鹿鳴如此自告奮勇地先來,也不想鹿鳴去表演的極為精彩,那樣勢必會遭來旁人的憤恨。
至千屈心中也是有些惱怒的,分明已經向鹿鳴清楚的說過,可偏生鹿鳴卻是不願意去聽。
他原本想要上前勸慰,卻是被莫堯拉住了袖口,莫堯朝著至千屈微微搖了搖頭:「以前你總說我衝動,如今看來衝動的卻該是你才對吧。」
至千屈雖然不想去聽莫堯的勸解,但此話既是說了出來,無論怎樣,他還是坐下了身子。
他就算是阻止了鹿鳴又如何,總歸鹿鳴還是會參加,她也仍然會招人不喜。
南蠻公主對鹿鳴這般勇敢的表現表示著萬分欣賞之意,「原本是準備好了排名前後的,但既然鹿鳴姑娘願意提前上一些,我想,定然是無人反駁的。」
待桌子被人抬下去之後,南蠻公主又讓人準備了屏風。
鹿鳴被人請去了屏風之後,她她抱著南蠻公主為她準備好的琵琶。
鹿鳴隨意在雲袖之中掏出了一張白色的面紗,系在了臉上。
此番,緊緊露出了鹿鳴那雙如同清水般清澈見底地雙眸。
鹿鳴猶抱琵琶半遮面委實過於令人心動,哪怕是那些嫉妒她的女子,卻也無法再憤恨起來。
這樣的女子,很難令人起什麼嫉妒之心了。
鹿鳴此番所彈奏的琵琶,也正是應了她現下的這身裝扮。
她的曲名也便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這首曲子原本還是用琴聲來演奏,可是這才藝表演卻馬虎不得。她不僅要拿出出眾的才藝,更是要令人覺得新奇。
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地拿到靈藥。
鹿鳴雖是未曾嘗試過這種稀奇的演奏之法,但既然決定了,她便沒有放棄的道理。
鹿鳴十指輕顫,表演之前可以有一次試音的機會。
鹿鳴便是好生的利用了此次機會。
她彈出第一道音。
鹿鳴開口道:「鹿鳴已是準備好了。」
南蠻公主道:「既是如此,便快些開始吧。」
南蠻公主早便聽聞鹿鳴的才藝當真是無人能敵,也不枉成為一品閣的花魁。
畢竟此番才女卻不是說找便能找得到的。
鹿鳴依照彈琴之時的聲音,運用到這琵琶之上。
其實,算來,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琴的音色要低沉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