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本欲勸說,卻是成全
所以她直接開口,將茯苓的心思打斷。
這比賽,她定然是要參加。
茯苓自然躊躇著,不知究竟該如何開口才能讓鹿鳴放棄。
「鹿鳴,並非我不支持你,可是此番卻是與這宦官家的閨秀也有所牽扯的,你還是莫要參加了。」
「不行,茯苓,此番我定然是要參與的。」鹿鳴的語氣之中帶著堅定之色。
她既然決定了,便沒有任何能夠改變她的理由。
茯苓聽聞,也不過是嘆了口氣。
翌日,鹿鳴早早地便醒來。
她被婢子伺候著換上了量身定做的衣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鹿鳴愛上了白裙。
大抵是因為至千屈也時常一襲白衣,展盡風華吧。
鹿鳴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依然是一襲十分簡單的裝扮。
鹿鳴道:「日後便都這般為我打扮吧。」
婢子遵從的應了一聲。
鹿鳴不過將將出了房門,便見至千屈負手站在門外,見鹿鳴出來,他方才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便快些與我一同去一品閣吧。」
鹿鳴詫異,今日可是女子間的比拼,至千屈又如何會去?
她突然問道:「莫非世子打算同我們這些女子比上一比不成?」
她語氣中已經隱隱走了調侃之意。
「若是鹿鳴姑娘盛情想邀,在下自然義不容辭。」
出乎鹿鳴意料,至千屈卻是突然靠近了她。
鹿鳴步步後退著,低聲說道:「鹿鳴深知,這幾日可是未曾招惹世子,緣何世子卻是這般不肯放過鹿鳴。」
鹿鳴此話說得極其膽大,可至千屈非但未曾生氣,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鹿鳴不想再與至千屈糾結什麼,總歸放下她已經佔盡了便宜,理應及時收手,方才是上上之策,於是鹿鳴在至千屈將要開口說些什麼之時,慌忙阻止道:「世子,時辰差不多到了,快些走吧。」
至千屈卻是沒有鹿鳴想象般好說話的,他道:「怎得?這般佔過便宜之後,便想要逃離?可是世間哪裡有如此美好之事。」至千屈輕笑出聲,他的聲音極為悅耳,竟是令鹿鳴一陣心神動蕩。
「世子,莫要再開玩笑,此番已經沒了時間。」鹿鳴說罷,便匆忙上了馬車。
若是繼續與至千屈這般下去,指不定他又會做出什麼令人無奈之事。
馬車行駛的極快,不過是鹿鳴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已是到了一品閣門前。
倒不愧是南蠻公主舉行的此番才藝比拼,如此派頭,可是足的很。
這般多的宦官人家,竟是也能起個大早,來參加。
至千屈先是下了馬車,瞬間引來了多說大家閨秀的注目。
鹿鳴隨後被至千屈扶下了馬車。
一直都曉得,至千屈究竟有多麼受女子歡迎,可當鹿鳴看到那些女子對至千屈投去的眼神,她總歸還是有些無法忍受。
「世子,紅娘應是等急了,快些進去吧。」這些情緒原本都不該出現的,心中所泛起的酸澀滋味,總是令人有些難過感懷。
可是又無法控制。
至千屈似乎看出了鹿鳴的心思,他也不拆穿,而是直接道:「既然你都說了,我自然是要隨了你的願的。」至千屈這話說的並不算得小聲。
在場的多數女子應是都聽到了,她們皆是以憤恨的目光注視著鹿鳴。
究竟是何其幸運,才能得到至千屈如此袒護。若當真她們也能得到,怕是死也瞑目了吧。
鹿鳴又受到了那些女子的眼神,她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至千屈一些。
那些小姐閨秀不由愈發惱怒,而至千屈卻是勾起了唇角。
他突然伸出了手臂,攬住了鹿鳴的腰肢。
鹿鳴也未曾反抗,二人在將將要行至一品閣之時,卻是碰到了一襲黑袍的莫堯。
想來,竟是多日未曾見得莫堯了,鹿鳴不由激動著。
總歸,她也是將莫堯當做好友看到,這一時激動之下,忘了禮節倒也無可厚非。
鹿鳴道:「太子殿下,莫非你也是與世子一樣的目的。」
莫堯顯然不明所以,他疑惑的目光瞧向至千屈。
卻聽得至千屈風輕雲淡道:「無非便是在說太子殿下想要與女子共舞罷了,總歸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之事。」
這也算不得稀奇?
莫堯臉上儘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竟然不曉得,在至千屈那裡究竟什麼才能算得上稀奇,什麼才能令他在意了。
至千屈也恰好在此時瞧向莫堯,兩人四目相對之時,互相露出了一笑,似乎對什麼事勝券在握。
鹿鳴本以為可以等到紅娘前來接待他們,可是紅娘沒等到,卻是等來了一名黑衣人。
「這年頭,怎的除了白衣便是黑衣?」鹿鳴兀自嘀咕著。
她如今才觀察到,希望時興的五顏六色的衣裳早便已經變的萬分看的難看。
反倒是黑白這中乾淨的顏色什麼都看不出的顏色,才顯得更加好看。
鹿鳴選擇了便是愛了了白色衣裳,而在特殊之時,卻也是極愛黑衣的。
莫堯道:「此番倒是巧合的很,竟是能夠巧遇鹿鳴姑娘。」
鹿鳴聽到此處,也不由得有些開懷:「太子殿下可是折煞鹿鳴了。」
莫堯從始至終也未曾提到過至千屈的姓名,可至千屈臉上卻也沒有什麼不難之色,反倒看起來自在的很。
「等一下。」至千屈突然停下了腳步,便見對面的房頂之上,走一位同樣黑衣的男子漂浮而下。
三人警惕地看向那名男子,誰知他僅僅是恭敬道:「南蠻公主派我來接待你們。」
這語氣之中,有些高冷之意,只若是細細聽去,便知這不會是什麼手下之人所說出的高傲之話。
真是不知阿靈為何派了這麼一個男子前來迎接。
「閣下可是被江湖之上稱為千面公子的。」至千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終於考慮清楚,也終於來口道。
那黑衣之人,明顯一個怔愣,沒想到在他未曾自報家門之前,竟是還有人都夠識破他的身份,這般想來,委實是難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