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強行逼迫,鹿鳴告知
既然生不能一起,那死便也無人阻攔。
「鹿鳴有些話要與世子說,不知可否勞駕世子移步?」
至千屈先是一愣,心中一喜。
可是面上仍然裝作毫無表情。
他點頭:「鹿鳴所求,自然可以。」
這正是像眾人同時證實了,他對鹿鳴的特別。
鹿鳴踏著碎步,與至千屈一同去了一處無人之地,她突然開口道:「世子,記得之前你問,鹿鳴可否有什麼事瞞著你。」
「嗯,你可是說了沒有。」至千屈說到此處,突然朝著鹿鳴靠近,「怎麼?現在又有了。」
「丞相與兵部侍郎是……」
鹿鳴話未說完,卻被至千屈捂住了嘴。
只聽得至千屈聲音冷冷:「我求五個數,出來。」
「五,四,三……」
他還未曾數完,便見得莫堯在暗處走了出來。
他眸子中充滿著傷懷。
方才見鹿鳴獨自喚了至千屈,便知會有什麼事。
可他尾隨至此,原以為這花下,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的二人定會說些什麼。
原本正思慮著究竟是憤怒地將二人打斷,還是傷懷離去。
便聽到了鹿鳴說出了那般駭人聽聞的話語。
雖然只說了半句話,但已經明了。
丞相與兵部侍郎正是她所殺。
鹿鳴的實力莫堯卻還是曉得的,當初高等護衛之事,他記得清晰。
可是鹿鳴究竟為何要對他們動手?
這可是朝中重臣,若當真被察覺到是她動的手,自然會有危險。
一名女子又哪裡來的膽量去殺朝廷重臣?
莫堯也對鹿鳴的身份起了疑心。
無論如何,他始終不相信僅僅是一名弱女子,便能讓這二位不動聲色的死掉。
見是莫堯,至千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由得有些憂心。
就算他再喜歡鹿鳴,也是皇室之人,不可能為了一名女子去棄自己的國家不顧。
鹿鳴現下的身份,無論在誰的眼中都顯得極為可疑吧。
他能想到之事怕是莫堯也能想到。
鹿鳴也抬眸看向莫堯。
莫堯與至千屈不一樣。
至少他們二人的立場不同,至千屈在曉得她身份之時,或許還能幫她一幫。
可若是莫堯曉得了,哪怕真如表面一般,莫堯喜歡她。
雖然以前也曾有為了一名女子而拋棄家國不顧的女子,但鹿鳴,她不願做那種令後人唾棄不齒的女子。
鹿鳴此時正顫抖著嘴唇,她問道:「太子殿下,都曉得了什麼?」
莫堯神色發愣,他想要自己騙過自己。
鹿鳴只是一時失誤殺了丞相二人,可是這究竟像話么?
「既然如此,鹿鳴便也不再隱瞞。」鹿鳴咬了咬嘴唇,突然朝著至千屈二人跪下,「鹿鳴有罪,還請太子與世子治了鹿鳴的罪。」
至千屈現在可當真是苦惱了,他究竟該說什麼鹿鳴才能意會。
此時他的心中也是極為為難,總覺得方才鹿鳴將事實告知他,他會糾結。不告訴,他仍然不會開心。
畢竟鹿鳴可謂是被他看做不知究竟該如何對待才算正確的女子。
出乎意料地,莫堯像是經過了極其激烈的內心爭鬥,卻見他將鹿鳴扶起:「你何錯之有?」
鹿鳴驚詫,她原本便沒打算將此事的兩面性說出來,可沒想到莫堯竟然如此信她。
鹿鳴瞬間覺得羞愧,她垂頭道:「丞相與兵部侍郎是我殺的……」說到此,她倏然再次將頭抬起,神情有些激烈道,「我的本意並非如此。可是,可是他們居然欺辱茯苓……」
「茯苓那樣一個弱女子,他們竟也能下得去手,她已經不能再次承受打擊。所以一時氣憤……」
曉得鹿鳴不肯將另一個緣由說出來,莫堯低聲嘆了口氣:「罷了,總歸丞相也算不得什麼忠臣,便這樣離去也好,省的還要成日想著如何才能讓父皇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也不必想著如何才能扳倒他了。」
鹿鳴不由得更加慚愧,至千屈與莫堯雖然都對她抱有懷疑之心,可最終也都選擇了相信她。
這讓她不禁自行慚愧。
可是事關重大,又怎會是一個自行慚愧便將實情說出來呢。
鹿鳴思忖許久,最終還是屈身道謝。
「千屈,聽我說。這事便當做不知,屍體直接讓父皇的人去探查。他們也不會探查出什麼。」
「嗯,我曉得。」
至千屈心不在焉,至於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幾人再回去,便已是見到最近的郎中已經趕來,他當即探了探丞相的脈相。
搖頭道:「這丞相大人已經去了兩個時辰了,小人根本回天乏術。」
這個結果鹿鳴早便料到,她的毒針在進去那二人的身體之時,便已經回天乏術了。
那毒可是沒有解藥之毒,若不是下定決心,鹿鳴也是萬萬不敢輕易使用的。若是當真誤殺或者後悔,便也是沒有辦法去挽救的。
丞相之死可是國之大事,莫堯身為太子,自然也不能繼續在此干楞著,他與至千屈二人匆忙趕回宮像皇帝彙報此事。
雖然已經心知肚明究竟是誰做的此事,但是這表面上的樣子還是需要做到位的。
鹿鳴被留在此處,至千屈吩咐紅娘道:「鹿鳴今日便先在此待上一陣兒,紅娘可莫要讓她出些什麼岔子,更不要讓有心之人傷到她。」
紅娘一怔,第一次聽到至千屈能說出這般在意旁人的話,她自然不敢馬虎,當即立下承諾:「世子儘管放心,就算此事您不叮囑,我也會照顧好鹿鳴。」
紅娘此時也沒有閑心寒暄,丞相死在了她的一品閣,怕是這流言明日就會傳遍城中的大街小巷。
她一品閣的名聲已然不在。
丞相與兵部侍郎的屍體被安置好之後,有些平日里也是比較欣賞丞相才學的大臣派人前去通知丞相的妻妾。
丞相膝下只有一子,卻是極其嬌縱,知今日一品閣不是花天酒地之時,卻不知究竟去了哪個花樓花天酒地了。
親爹死了,怕是也不能當即知曉。
喜好花天酒地這一點,丞相家的公子倒是與丞相極為相像的。